第10章 討債
柳弦從井底回來后已是早晨。
他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小音備好了早飯。
聞着香噴噴的早飯，柳弦餓虎撲食。
小音在一旁打量着他，臉色古怪，帶着一絲怯弱和好奇。
「想問什麼？」柳弦咬着油條。
「三少爺，昨晚……」她張開口，一瞬間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最晚的事對她來說衝擊太大了，她很難接受神鬼傳說居然是真的。
「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有我在，沒意外。」
「嗯嗯。」
「對了，柳書見怎麼樣？」柳弦忽然想起那個倒霉的二哥。
小音道：「二少爺因傷勢過重還在住院，據大夫說是毀容了，大太太她們都去醫院看望他了。」
還沒死，有夠幸運的。
柳弦繼續吃着早餐。
「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爺。」
門外跑進了一個中年人，他名吳三貴，是柳弦招募的管家，專門負責他的產業打理，如今他急匆匆的趕來，不用說，一定是他的產業出事了。
柳弦一臉淡然：「說吧，出什麼事了。」
吳三貴道：「三少爺，咱們的幾處酒樓，當鋪，裁縫店都被鐵手幫的人砸了，還說讓您來負荊請罪，否則讓整個柳家遭殃。」
說完，他臉色蒼白，想起剛才被鐵手幫的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差點小命就沒了，不知道三少爺怎麼招惹到鐵手幫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準備想辭職了。
鐵手幫……
柳弦冷冷一笑：「我不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找上門來了，也好，這次就打痛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是規矩。」
「你不用擔心，我去擺平他們。」他站起身，擦了一下嘴角的粥。
吳三貴聽着心中有些發怵。
小音也勸道：「三少爺，別衝動啊，等大太太她們回來一起商量一下。」
柳弦正想說什麼，門外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房湖氣憤的走進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這該死的鐵手幫。」
「你也被鐵手幫的人搞了？」
房湖道：「就是上次那件事，他們沒有證據，開始搞房家的產業，顧客被威脅，這樣下去生意遲早要完蛋。」
「走吧，一起去找回場子。」
兩人心神領會，邁步離開。
……
花香酒樓。
房湖把車停在角落。
「你不用去了，房家還不能徹底跟鐵手幫的人撕破臉。」
「那你小心，我在門外策應你。」
柳弦一個人下了車，走向門口。
花香酒樓是鐵手幫在風城的產業，彙集各路名流，頗有名氣，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都別想進來。
看門的打手攔下了柳弦，其中一人厭惡道：「死窮鬼，滾一邊去。」
他們看着柳弦衣着，誤把他當成窮酸的讀書人。
身為大家子弟，柳弦一直過得很簡樸，身上的長衫是在東瀛留學時候做的，穿了很久，縫縫補補，發皺發白，看起來很是落魄。
「我是這家酒樓的主人，鮑同沒跟你們說么？」
他斜睨兩人。
「哪來的狗東西，敢直呼鮑執事大人的大名，打殘他。」
兩名打手大怒，撲向柳弦。
周圍的路人們紛紛搖頭，哪來的二愣子，敢來鐵手幫的地盤碰瓷。
下一刻，他們瞪大了雙眼。
柳弦一腳踹過去，把兩名打手踢出五六米遠，
死活不知，這得有多大的力量。
眾人神色變得精彩起來，看來鐵手幫這次碰到硬茬子了。
「有人鬧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一群鐵手幫眾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拿着斧頭木棍，朝柳弦撲來。
在路人驚駭的目光中，柳弦一臉淡然，從容的從人群中走過，那群打手僵住原地，一臉獃滯，下一刻，那群幫眾一轟倒地，昏迷不醒。
酒樓中的客人正打算看好戲，這時也懵逼了，這是什麼神仙人物，未聞其動，敵盡相潰敗，他們也不敢亂動，生怕被盯上，就這樣盯着柳弦一步步走上樓，一旁剛出來的鐵手幫眾嚇得靠在牆邊，屏息凝神，生怕步了後塵。
不需要問，柳弦知道鮑同在哪裏，準確來說，他嗅到了一絲很隱晦的陰氣。
……
一間密室中，放置著一個個鋼筋鐵籠，裏面關着的都是少女，像豬狗一樣十幾人擠在一個籠子裏，臉色死灰。
這些都是被鐵手幫拐賣來的女孩子，將被當做商品一樣分流到全國各地，乃至海外。
「護法大人，這批貨一共六十人，超額完成目標。」
一名小弟拿着計數本彙報。
鮑同躺在床上，抽著大煙，大笑：「好好好，等出了貨，讓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
「謝謝護法大人。」
一群小弟歡呼。
「不好了護法大人，金籠里的貨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有小弟報告。
「不吃就餓死她們，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有人不屑。
「餓死她們？說得輕巧，這批貨可是東瀛人要的，都是處子，每個值十塊大洋，餓死了她們，怎麼發財，把你全家賣了，都沒她們一個零頭多。」
「去，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她們進食。」
鮑同敲了敲煙槍。
「得嘞。」
兩名小弟領命。
密室盡頭的一個上著金鎖的籠子裏，關着十名少女，個個憔悴瘦弱，但難掩天生麗質，讓人心生憐憫。
此時，十人一天一夜未進食了，餓得前胸貼後背。
「小筠姐，要不我們叫他們拿點吃的吧，就算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有少女看着籠門前一名飢瘦的少女，少女靠在籠門前，秀髮垂落肩上，蠟黃色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嘴唇乾裂，但雙眸卻炯炯有神。
「不能妥協，我聽那群人說，我們是非常重要的貨物，不能出意外，現在絕食，是為了更好的爭取自己的權益，你們也不想被賣到窯子裏，做任人凌辱的牲畜吧？」
溫筠看着眾位少女。
「不想。」
少女們異口同聲。
咕嚕咕嚕……
「但我真的好餓，」
有少女哭了起來。
「嘿嘿，餓了是吧，哥哥給點好吃的你。」
籠外，兩名尖嘴猴腮的打手端著吃食，色眯眯的看着籠中的少女。
一見兩人，少女們一陣哆嗦，她們目睹過這兩人如何虐待其他少女的，簡直就是惡魔。
「滾，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吃你們的東西。」溫筠硬氣道。
「小娘們挺有脾氣，大爺我喜歡。」
一人陰惻惻道：「要不，咱們在這裏辦一個？」
「不好吧，執事大人還在呢？」
「怕什麼，咱們兩個跟了執事大人那麼久，相信他不會追究的。」
「也是。」
兩人計量了一下，衝擊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