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任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這酒他們也喝不下去了，不僅僅因為魏忠賢罕見的發脾氣掀了桌子，更因為在座的閹黨同仁們已經岌岌可危了。
到時魏公公被切成碎肉后，他們這些人下場會如何？恐怕最低也得來個凌遲，剮個三千刀再讓他們死！
九千歲爺爺的這群孝子賢孫們快活了不知多年了，還真是第一次感受到危機。
事到如今，魏公公反而不急了，他笑着看了看姬玄。到底是混跡多年的老狐狸，他知道，現在還有一人，能助他控制朝政，甚至還能頂替許顯純的位置。
經過前半個時辰閑聊時姬玄有意無意，如迷霧般的暗示，魏公公斷定，姬玄絕對是那英國公一位不爭氣的私生子，一個痛恨自己老爹，想自己登上那國公寶座的繼承人。
這人絕對值得拉攏，魏忠賢這樣想。
這也絕對是一個後來讓他臨死之前都後悔萬分的決定。
「我之前說過，吏科給事中始終不適合姬學究長期屈尊。姬學究作為天子之前的侍衛，如若掌管錦衣衛，豈不是錦上添花。」
旁邊的閹黨骨幹們對視，點點頭，最起碼這個姬玄比許顯純聰明的多，足以勝任錦衣衛特務頭子的位子。
一番交談后，姬玄不無感動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勝任這份兼職，竭誠為魏公公服務。
魏公公笑了，笑的是他有了個聰明的助手，能讓自己更加強大。
姬玄也笑了，笑的是魏公公終究是地痞流氓出身，沒讀過書，政治經驗終究是不足。
不出一月，閹黨必亡。
正當大家其樂融融時，兵部尚書孔祥來了，當他看到對頭姬玄時，很是吃驚。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姬玄這死對頭已經徹底加入了他們。
又是一番寒暄，魏忠賢主動出頭，表示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從此兩人就是一家人。
看到孔祥，姬玄又想起上朝時的那個精緻的修祠堂陷阱，立刻激動表示，要為九千歲修一座祠堂，以表崇高敬意。
魏忠賢滿口答應，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國各地都有他的祠堂，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就隨口答應下來。
姬玄也很高興，高興的是他覺得半個月就可以滅掉閹黨了。
…………
兩天後，錦衣衛詔獄中。
剛剛正式成為新任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姬玄身着飛魚錦繡服，獨自一人一邊翻看着東林黨人楊漣被許顯純折磨至死前的《絕筆》，一邊冷聲的讓下面的人更好的「伺候」許先生。
當看到「漣即身無完骨，屍供蛆蟻，原所甘心。但願國家強固，聖德剛明，海內長享太平之福。此痴愚念頭，至死不改」時，他不禁感嘆，這楊漣真乃忠義之士。
不知幾年前，許顯純對楊漣進行慘無人道的刑訊逼供，最後更是用一顆大鐵釘生生釘入了他的腦袋，讓楊漣凄慘離世時，可曾想過自己也會這一天？
諷刺的是，這位崇尚暴力的前特務頭子要比那些弱不禁風的文弱東林黨人懦弱的多。
僅僅「招呼」了幾下，他就承認是受到英國公的指使，想對魏忠賢不利——甚至他真的沒有干過這事。
姬玄並不怕供詞會對英國公不利，因為人家是有兵的。就算魏忠賢有借口，他也不敢對從永樂世襲至今的國公做什麼。
客印月那邊也全部承認了。姬玄將兩人證詞託人送到魏府，一個人坐在躺椅上無聊的修剪指甲。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其實還是那魏忠賢會故意拿一些之前顯赫，現在沒落的家族開刀。
他已經驅散了姚族，讓他們盡數離開京城，可是那些別的大大小小的家族呢？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無辜的人被殺死？
要是幾百年以前，姬玄可以用特殊能力，以雷霆手段出擊，可現在他不能了。
他能感覺身體的那些舊傷在呼之欲出，他現在需要的是儘可能減少能力的使用。只是，用普通人的手段，未免太憋屈，所需要的時間也太長了。
姚曦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封信，小聲說道：「這是陛下的飛鴿傳書，陛下有要事需與您商討。」
姬玄會意，擺了擺手讓她退下，緩緩站起身對下面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明天繼續審，別給人弄死了。」
「是！」獄卒們恭敬答應，回頭對許顯純陰森冷笑着。
這位許大人在職時，可沒少為難他們，這幾天能新賬舊賬一起算，自然是極好的事。
許顯純已經沒有人型了，招了之後都沒停手，生生地又來了幾個刑罰，早已暈了過去。
姬玄皺着眉頭打開信封，有點疑惑。此次說是崇禎要見他，倒不如說是那太后，也就是天啟皇帝的張皇后要見他。
這張皇后也是個一等一的狠人。當時天啟病危，但膝下無子，善良的魏公公就想隨便去民間找個小嬰兒來即位，美名其曰：「為大明開枝散葉」。
其是他是怕上來一個不好控制的皇帝，以後清算自己。畢竟還真沒有幾個皇帝能像天啟一樣極品，又傻，還不認字。
當年若是天啟皇帝認字，能閱讀到東林黨人為魏忠賢定的二十四大罪，恐怕會親手料理他。
結果張皇后直接將此事告知天啟，與他促膝長談兩個時辰，終於說服將皇位傳給天啟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的崇禎。
也是那時，英國公張惟賢來到京城，與張皇后裏應外合，將崇禎護送上帝位。
「張皇后么。」姬玄想到了什麼，壞笑着看向下面的客印月。
這兩天他洞察大明近200年歷史，也當然知道天啟皇帝無子，都是拜客印月的流產術所賜。
天啟皇帝身體沒有問題，曾有過許多子嗣，但不是夭折就是胎死腹中，其中也包括張皇后的孩子，就是被這客氏使了手段親手流掉的。
「將客印月的整個右臂砍下來，我自有用處。」
他是個懂禮數的人，自然要給這位太后帶一些「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