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戀愛綜藝里的負心男（8）
被謝父認為「長大了叛逆了的」謝子昂在學習空間兢兢業業地學習。
謝子昂本科時期在國內京城大學，算是在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身邊好幾個教授都跟謝父有點聯繫。
謝子昂這時候才剛剛成年，除了少數時候動一些小腦筋放鬆一下外，幾乎不敢翹課掛科。
所以雖然在學習空間查漏補缺了整整兩年的本科課程，但是實際上過的還算比較輕鬆。
到了謝子昂出國之後，仗著家裡人鞭長莫及，借住的親戚家也不怎麼管他，再加上國外留學生群體中，會玩的人太多了。
一來二去，謝子昂的研究生課程真的是馬馬虎虎，蹭著別人的團隊作業才勉強畢業。
如今，謝子昂就體會到了當初沒好好學習聽課的痛苦。
系統雖說要給謝子昂查漏補缺。
給他找的老師都是數一數二的能力強。
哪怕是謝子昂這樣的人，也要對這些教授的能力心服口服。
但是與之相對應的，是這些教授布置下來的繁重課業，還有他們對項目中團隊成員的高要求，都讓謝子昂叫苦不迭。
比如說，相對來說最寬容的眼鏡教授布置下來要求一天內交上去一封法律建議書，針對的案件內容是子女不贍養老人，導致老人上訴請求解決。
謝子昂本身就出身比較好，之前在學習空間體驗過幾次下鄉法律援助，但是畢竟經驗不足，一天時間僅僅夠他找一些法律法條，根本完不成一份完善的法律意見書。
教授批下等級的那一刻，沒等謝子昂撒嬌賣乖求饒，系統就懲罰他直接變成一個沒有子女贍養沒有養老保險的孤寡老人一次，親身體會一次孤寡老人活著的艱辛，謝子昂在懲罰空間作為孤寡老人整整活，來卻都是早上去市場撿爛菜葉煮了吃活下來。
好不容易從懲罰中緩過神，謝子昂抱著僥倖心理以為這算是過了，結果系統直接將時間調回到教授布置作業這一天。
謝子昂聽著教授和前天無二的要求，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這次站在老人的角度去寫了一份意見書。
教授卻還是批了不合格。於是，再一次受到懲罰，這次他是直接變成了一個從小遭受家庭暴力的一個孩童，謝子昂親身體會了孩童成長階段被父親家暴，母親冷暴力，因為衣服臟吃不飽長得矮被同學欺負的成長艱辛，好不容易靠自己在另一個城市努力工作掙錢買了一個小小的一居室，卻被父母要求巨額贍養費，同時還要面臨社會的輿論壓力。
從懲罰空間出來，饒是謝子昂這樣平日里總是沒心沒肺的人，也不免心情沉重了許多。
比起第一個懲罰，謝子昂雖然活得艱難，但是也僅僅只是生存上的艱難，他沒有子女贍養，卻也有社區工作人員的幫助。
第二個懲罰里，他卻是遭受了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打擊，他在裡面活了二，幾乎沒有一天是輕鬆快活的。
這次回去，謝子昂認認真真研究了案件的細節，重新花了一天時間寫出了一份法律意見書交上去。
這次，前兩次一直簡單翻一下就打不合格的教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才又重新打下「不合格」。只是，這回的不合格下面，教授還寫了一行審核意見，將建議書還給他時，眼裡帶了鼓勵，伸手拍了拍謝子昂的肩膀：「幹得不錯！」謝子昂沒機會追問，就又被拖入懲罰空間。
這樣來回調回-做建議書失敗-懲罰-調回，一直持續了七八個輪迴，謝子昂才算是在教授手上拿到了一個「a」。
整個一個學期，每一個項目，謝子昂都是經歷了這樣的流程一步步完成。
等到他第二天重新出現在沈琪瑤的面前，沈琪瑤只感覺眼前這個人跟昨天好似又有一些不一樣了。
不說沈琪瑤，就連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把鏡頭對準了謝子昂。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這個男人好像脫胎換骨一般，脫去了少年的學生氣，整個人更沉穩，落在了地面上。
「你……」沈琪瑤有所察覺。
謝子昂先一步開口：「什麼？」他笑的沉穩又內斂。
讓沈琪瑤心裡剛剛的想法一掃而空。
等到上了車，謝子昂坐在駕駛位上，並沒有直接說自己安排的約會行程，而是帶著笑意開口：「我昨晚一晚上沒有接到節目組電話，今早醒來，真是覺得渾身鬆了口氣一般。」
這麼說著的時候，正好是車拐彎的時候。
沈琪瑤側眼看著邊上的男人，淺藍色襯衫袖子被挽了一半，露出他白皙堅實的手臂，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大幅轉動著方向盤，又在拐彎后順勢將方向盤轉回，動作大開大合間手臂上的青筋也隱隱可見。
沈琪瑤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真的對有好感的男人開車的樣子無法抵抗。
她眼睛一刻沒有從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臂上移開，嘴上卻問道：「什麼電話？」
車子拐到一條校園路，車流漸漸少了些，謝子昂開車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沈琪瑤身上。
「我怕節目組又打電話來跟我說，沈琪瑤不願意來赴約。」
語氣意味深長。
沈琪瑤耳後一紅，很顯然也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主動結束約會的事情。
她有些赧然，事實上，要是謝子昂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即便沈琪瑤對他的外貌再如何有好感，也不會起什麼繼續約會的念頭。
她又不是受虐狂。
偏偏……
她視線從男人開車的手臂上移，正對上謝子昂轉頭看向她的眼神。
原本還想解釋的沈琪瑤瞬間就因為謝子昂眼裡的笑意改變了打算。
她高高抬著頭，看起來很是傲嬌的模樣：
「你以前看起來也不怎麼喜歡我！」沈琪瑤很是伶牙俐齒，她說的是當初第一次約會時，謝子昂對她的敷衍態度。
那時候，就算是沈琪瑤看上了謝子昂的臉，也還是幾次因為謝子昂的態度而惱怒。
什麼買了她想要的冰淇淋結果自己吃讓她看著眼饞，打了雨傘卻沒把她完全遮住，導致她半邊肩膀都濕透了，諸如此類看起來並不紳士的舉動，險些讓她對謝子昂相貌的好感消失殆盡。
謝子昂哂笑著：「不好意思，也請沈大小姐體諒一下初次約會的人的手足無措吧……」這樣的笑容倒是瞬間消減了不少他今天剛出場時沉穩的氣質，讓他瞬間多了些這個年紀該有的調皮勁。
沈琪瑤也沒想著要翻舊賬。
謝子昂順勢道：「那這樣就算是我們互相抵消，以後這件事我們倆都不要說了。」這話說得很有意思，以後，這是打定主意他們有以後了？
沈琪瑤一瞬間心裡閃過無數想法，但是最終還是一邊看著謝子昂的臉龐一邊點頭應下了。
謝子昂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在整個過程中佔了多大的比重，還兀自在心裡慶幸，好在他得到系統的時間還不算晚。
當初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抱著想要進娛樂圈的想法錄製節目，也的確幾次有意識想要照顧一下沈琪瑤好體現自己的紳士風度，但是一方面到底不是藝人，在鏡頭前容易緊張，經常不自覺暴露他的下意識動作，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沒談過戀愛，所以就算想要對沈琪瑤好，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根本想不到。
也好在節目組給他剪了很多其他的細節，再加上沈琪瑤的第二個男嘉賓太拉胯，所以現在網路上對他的二次出現並不太抵觸。
兩人達成一致，車內漸漸安靜下來，只有車內音響緩緩流淌出的輕輕的鋼琴聲。.
即便如此，車內氣氛也並不尷尬。
坐在車座後方的攝影師也很是放鬆，想到自己同事之前跟他說的，另外一對男女嘉賓之間尷尬至極的氣氛，甚至需要節目組單獨給他們派一個編劇跟著隨時編造互動細節，他就對自己被分配到沈琪瑤這裡來感到十分滿足了。
車很快順著校園路一路開到一座校園門口才停下來。
謝子昂先一步下去，繞到另一邊給沈琪瑤開車門。
沈琪瑤好奇地看了眼高高的校門：「這是你學校？」
不管是誰，只要是國內小孩兒，基本上從小就會被家裡人問，長大了是要考京城大學還是帝都大學呀？
沈琪瑤也不例外。
可惜後來長大后她考了京城影視學院，雖然同在京城，但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在偌大的京城，兩個學校之間間隔也著實很遠。
沈琪瑤從來沒有去過京大。
再想想，自己正在約會的異性竟然是京大畢業的。
一瞬間，沈琪瑤彷彿自己都變成京大一員一般，突然有些驕傲。
謝子昂走在她邊上，亦步亦趨跟著她，順著校門進去，給她介紹一路上的景色。
兩人走的極近，手指在走動間偶爾有些觸碰。
謝子昂很小心，行動間並不孟浪。
偶爾手指有所觸碰，即使連攝影機都能拍攝到他手指的顫抖，他依然沒有進一步上前牽住。
從校門口進去，一直到圖書館，整條林蔭道上，謝子昂的手指和沈琪瑤的手有數十次機會可以牽住，但是謝子昂都沒有抓住機會。
在鏡頭裡，只能看到謝子昂逐漸不穩的聲音，逐漸飄忽的眼神，逐漸泛紅的耳畔。
這般遲鈍，也讓謝子昂之前說的沒有正經談過戀愛的說法得到了證實。
卻也讓鏡頭外，觀察室內的沈爸爸和主持人們激動的不行。
即便是之前還對謝子昂有些疑慮的沈爸爸都忍不住念叨：「我當初追瑤瑤他媽的時候都沒這麼墨跡。」
一直到謝子昂引著人進了圖書館，對著高高的圖書館書架說著當初考試周時，他和室友早上六點就來排隊等著進來複習的事情，沈琪瑤卻在這時直接上前一步，有些濕潤的手直接牽住了謝子昂的手。
謝子昂罕見的緊張了，心跳的快要讓他懷疑，整個圖書館會不會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嘴唇有些乾澀，他忍不住停住了介紹的聲音，舔了舔嘴唇。
沈琪瑤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連聲音都一如既往的平靜。
「還有什麼？繼續呀。你們當時是坐在這裡嗎？」
只有她掌心的濕濡暗自訴說著一切。
謝子昂吞了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喉嚨，他緊了緊掌心裡的手，牽著人一路走到了書架前的桌子最裡面；「這個……這個才是我們當時坐的位置。坐在最裡面不容易被人打擾……」
等到兩人在圖書館里饒了一圈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本是個人都能看出兩個人之間的生疏和互相試探，如今卻恍惚多了些熟稔和親密。
原本只是輕輕握著的手，如今謝子昂就差沒整個把沈琪瑤的手都包在自己手裡面。
夏日的烈陽下，謝子昂拉著沈琪瑤往學校後門走，步伐匆匆，眼睛里都透著股不自知的歡快。
沈琪瑤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在這個時候卻不免被眼前人太過外露的情緒感染，忍不住笑著問：「當時在電影院你不是挺會的嘛？怎麼這回連牽手都不敢？」
謝子昂拉著人往後街走：「我那是問了人特意找了攻略的，你以為呢！反正我真人就是今天這樣！」語氣是吃定了沈琪瑤吃他這套的篤定和嘚瑟。
這一天，謝子昂拉著沈琪瑤在京大學子的驚訝眼神下，將整個後街的標誌性小吃都吃了個遍，又將京大最有名的景點都走了個遍。
於是這天之後，這一集雖然還沒有播放，但是各種路透照和短視頻都已經在網路上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