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捕雀∶迅哥兒的童年
「閏土,這邊走,那處院子就是我家的小祠堂。」
周樟壽走在前面領路。
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大少爺對『小』字有什麼誤解,反正孟可估摸著這處祠堂可能比村裡的宗祠還要大上一圈。
院門前的兩尊石獅子威風凜凜,看上去煞是威武霸氣。
穿過種植著青松的院落,兩人一起進入正廳,廳中擺放著先祖牌位、香爐、貢果、祭壇,還有香案,看上去很是莊重,但卻不顯得奢華,反而有一股子歷史的滄桑。
「誒,咱們不用待在這裡,在外面看著就行。」
等孟可確定了一應祭器都放在該放的地方,周樟壽停下腳步,拉住孟可的衣袖說道。
祠堂莊嚴肅穆,不允許嬉戲打鬧,小孩子心性的迅哥兒可耐不住這份壓抑的氣氛。
「走走走,我們去祠堂外面裝弶(jiàng)捉小鳥雀!我早就聽張叔說過……」
周樟壽一邊說一邊拉扯著孟可就朝著祠堂外走。
孟可無奈,只能跟隨在他身後。
祠堂外面有一條不寬不窄的小道,周圍栽滿了樹木,枝葉繁茂,遮掩了外面的視線。
「捉鳥雀哪裡需要裝弶?樟壽,你抬頭看樹上,看中了哪只跟我說就是。」
孟可拍掉周樟壽的手,笑呵呵的說道。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比文采,二十歲的孟可都不一定比得上十歲的迅哥兒。可論起捕獵,迅哥兒就算是拍馬也趕不上孟可。
能在未來的文壇巨匠魯大師面前狠狠裝一把,這樣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周樟壽聽孟可這樣說,也不管信不信,順著孟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顆粗壯的梧桐樹的樹榦上盤踞著一隻黃色的小鳥。
他立即興奮的叫起來,「閏土,快快快!就抓它,那隻黃色、像小雞一樣的鳥!」
孟可嘴角抽搐了一下,「小點聲,那是黃鸝,兩個黃鸝鳴翠柳的黃鸝!」
一邊吐槽迅哥兒的眼神,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把用樹枝、猹筋做成的簡陋彈弓。
這是孟可閑暇之餘練習手藝所製作的,有效射程十米左右,威力雖然不大,但勝在方便攜帶。
「哇,這是彈弓?你自己做的嗎?好厲害呀!」
周樟壽看見孟可手中的彈弓,頓時雙目放光。
孟可看到周樟壽對自己的彈弓如此感興趣,「你喜歡?等打完這隻鳥,這把就送你了。」
「不、不,我……」
周樟壽自小接受的傳統教育就是無功不受祿,怎麼好意思,連連擺手推辭。
「著!」
沒等他說完,孟可口中輕喝一聲,手腕微抖,石子瞬間脫離彈弓,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準確的命中了樹上的黃鸝鳥。
「啪嗒」一聲。
黃鸝鳥應聲而落,摔在草地上撲騰。
「樟壽,還愣著幹嘛?快去看看有沒有受傷。」
索性,孟可的手法十分漂亮,沒有弄傷它,而是將它擊暈了。
「哇!閏土,你太厲害了!」
周樟壽驚呼一聲,跑上前抱起地上暈頭轉向的黃鸝,一臉激動。
「給,我過年這幾天都會在祠堂住著,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教教你技巧,你自己多練練,一樣能行的!」
孟可拍了拍周樟壽的肩膀,將彈弓塞進他手中。
「可是……」
周樟壽還想推辭。
「別可是啦!咱們是朋友,對嗎?我送你東西不是很正常嗎?拿著吧,
彈弓和小黃鸝都藏好哦,等一會周老爺來了,看到又要罵你了,說不定不會放你出去玩了。」
說著話,孟可催促著周樟壽往祠堂內走去。
祠堂內的香火很旺盛,香煙繚繞,整個祠堂看起來有些飄渺的味道。
「我爹好像已經到了。」
周樟壽鼻翼聳動,聞著裊裊煙熏,神情突然緊張起來。
這麼濃郁的香燭味,絕對不是三柱清香能燃燒出來的。
「確實……」
孟可順勢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黑色錦袍,留著八字鬍須,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了出來。
「見過小叔。」
而捧著黃鸝鳥的周樟壽直到對方走到面前才發現,連忙躬身施禮。
孟可也低頭彎腰,表達對長輩的尊敬。
「嗯,長庚快進去吧,你爹已經在裡面了。」
周伯升點了點頭,並沒有責怪周樟壽的失禮,只是吩咐了一句就走出了祠堂。
「樟壽,這位是你族叔?」
見到對方出去,孟可問道。
「不,這是我親叔叔,只不過是庶出的。他是個很溫和的人,沒有架子的人,我跟小叔相處的很愉快。」
周樟壽搖了搖頭,解釋了一下,就帶著孟可繼續朝著祠堂大廳走去。
「哦......」
「長庚,還在外面站著幹嘛?」
剛走到祠堂大廳門口,兩人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道略顯蒼勁有力的喊聲。
是周老爺的聲音。
迅哥兒聞言,立刻打了個哆嗦,手忙腳亂地要將黃鸝鳥和彈弓藏起來。
孟可眼疾手快,悄然邁步用身體擋住了周老爺的視線。
可他忽略了自己的身高。
嗯,兩個一米多高的小豆丁,自以為能擋得住周老爺的視線,殊不知他倆那點小伎倆根本瞞不過周老爺的眼睛。
「咳咳……」
看見孟可悄然擋住自家兒子,周老爺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但眼底還是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閏土,你爹在祠堂旁邊的側房等你,你先去那邊守著,等晚上無人之時再過來守著祭器。」
「好的!」
……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孟可這個小娃娃能摻和的了。
而父親張富慶在側房交代了他幾句,也去祠堂幫忙去了。
外面人來人往,皆是周府的客人,孟可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了這個小房間里。
閑來無事,只能做做俯卧撐、拿掃帚操練一些莊稼把式。
一個時辰后,系統傳來聲音∶體能+0.5、熟練度+0.5。
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每當孟可力竭時,勤能補拙天賦就會發動,給他額外加一點熟練度。
如此循環反覆,一天下來,孟可感覺……除了餓,就是餓。
若不是周府家大業大,能夠敞開肚皮吃飯,他還真不敢如此瘋狂的鍛煉。
畢竟隔一兩天才能捕得到一隻猹,沒有肉食打底,他的身體會被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