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合作
信中，連枝的態度曖昧，隱約表露出自己看透了男人，這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寥寥幾句，沒有明說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可又表露出自己希翼晉王能夠做一次真的男人，讓她知道，他所言不假。
自得知塔河族有反水的跡象，晉王便一直不大好。
他本就在精心養病，接二連三地壞消息令他病情加重，臉容消瘦，原本掛在臉上的面具更是有些帶不上了。
看完連枝令人送來的信件，晉王神色陰鷙，面上似是冷笑，又好似有點孤注一擲，他問送信來的侍從：「除了這封信，公主可有說些其他的？」
侍從恭敬道，「王爺，公主如今貴體欠恙，若可以，還請晉王在國宴上表示一下誠意。」
表示一下什麼？不過是催促他在國宴上向宋備提親。
還不是，連枝如今若是有了孩子，急需找個便宜爹，公孫予涵不願意負責，如今身處困境的晉王卻不得不出頭。
最起碼，若是進了公主府，他便又再起之力，公主府的一切也遲早會是他的。
是以，即便那一頭綠帽他不想戴，晉王也不得不面上心甘情願地給自己戴上。
等他當了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連枝肚子裏的那個孩子處決。
至於暗中對付他的人，遲早有一點會被他捏死在手心裏。
*
晉王能夠運籌帷幄那麼多年，並不是那種心智容易受打擊的，接連幾次失利，他很快找到了自己可以前進的方向，快准狠地斷掉了自己和塔河族的聯絡，不給敵方留下任何打擊他的證據。
可惜，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被人看在眼裏，而他自以為固若金湯的晉王府早已漏洞百出。
大周朝和塔河族合作在公孫予涵的運作下頗為順利。
原本塔河送派來的馬匹，被前來接手的宋明滔收編到了自己的軍營里。
同行的，還有公孫予涵。
那日離開公主府，沒多久，他便跟隨二皇子宋明滔前往與塔河族接洽談判的地方。
上一世，塔河族的人在晉王的人手偷偷的掩護下入境，而這一世，有公孫予涵在，塔河族他們未入境便被大周朝的軍隊發現。
為了邊境安全，他們所定的談判地點，在邊境交接點。
邊境避讓偏遠，宋明滔他們那一隊往死里趕，也風餐露宿了四日。
幾日舟車勞頓，素來衣冠齊整的公孫予涵下顎的鬍鬚長出來不少，倒是有幾番別樣的風姿。m.
「嘖，也不怪我皇妹能這麼看得上你，哪個男人長鬍須像你這樣的……」宋明滔雖是皇子，可常年呆在軍營之中，更像是個五大三粗的軍痞，他大大咧咧地掛在了公孫予涵的肩膀上，調侃道。
公孫予涵長鬍須，非但沒有給人邋遢的感覺，反倒是多了幾分雋永和風的氣質。
公孫予涵也沒躲開，也不扭捏道，「公主的眼光自是極好。」
他在誇連枝，也是在誇自己。
「哈哈哈，我也那麼覺得！」宋明滔本以為公孫予涵是那種迂腐書生，哪想，這人竟如此對他的眼，不僅長得不錯，性子也大方不扭捏，短時間內，對他印象頗好，更是私底下交代了不少關於連枝的事和喜好。
公孫予涵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卻是皆是記在心裏。
他們這次談判，外加往返，需要半個月，趕不上京都的那場國宴。
他想，按照連枝的能力，國宴定然會一帆順利。
不知為何，明明前世的那次國宴是所有事情的轉折點，原本應該焦慮的他反而安定了下來。
一切都準備就緒，若是真的出了意外，確實也沒有比前世來的更差了。
他們在境地駐紮下來修正了一番，翌日，公孫予涵帶着人前往塔河族駐紮的地方談判。
他也不虛與委蛇與對方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他做主，馬匹交易后，除了交易給出的銀子，大周朝還饋贈了塔河族最稀缺的糧食和種子。
「塔河族土地稀薄，能種植的農作物很少，若是單於願意，大周朝願意支援一個隊伍，幫助塔河族解決這個問題。同樣的，塔河族也該派遣一支隊伍向大周朝提供訓練馬匹的技能……」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上一世與晉王合作的塔河族最後被晉王反水，最後落得個部落消亡的過程。
可公孫予涵知道，塔河族最厲害的便是訓馬培育良駒的技能。只不過他們缺少人口和糧食，導致即便戰馬戰鬥力很強，也避免不了被幾大國吞併的危險。
而大周朝缺的便是培育戰馬的技術。
他以塔河族最需要的部分作為橄欖枝，來表示大周朝與塔河族合作的誠意，單次的物資交於，遠遠不如長遠之技令人更加心動。
若是交易細節談判順利，兩國合作只會互惠同贏。
塔河族的單於考慮了一日，翌日便答應了下來，雙方敲定了合作細節，最後簽下了合作合約。
單於也是爽利的性子，雖然為了發展部落有點不擇手段，可大周朝會給他們帶來的益處他也銘記在心，交易完成後，他便帶着那些物資錢財棉絮返程。
臨走前，他更是將晉王與他們勾結的證據整合了起來，交於公孫予涵的手上。
公孫予涵頗為意外。
要知道，他們手頭上亦有證據，可單於這一舉動着實令人刮目相看。
「公孫公子，塔河族與大周永遠是好友。」
這是單於要與大周朝交好的決心。
晉王給他們的這些，哪有大周朝許諾下來的令人心動？單於看得明白，誰是真正的好。
單於帶着人泱泱離開，公孫予涵等人也沒多逗留，不日便往回走。
這一次回歸，公孫予涵胸腔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橫生。
公孫予涵知道，前世晉王逼宮成功便是靠着塔河族私底下源源不斷提供的戰馬，而如今，晉王有如被斬了羽翼的大鷹，他想要再飛起來是真的難了。
心中的大事落地，回城的途中，公孫予涵多了一絲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