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為何出拳

楚小龍來到學校的時候，方天一已經到了，此刻正在看書呢，見到楚小龍走進教室，方天一放下了手中的書。

「咦，你小子今天倒是來的挺早的嘛」看着平時總是遲到的楚小龍，方天一調侃道。

「嘿嘿」楚小龍自然不能說明白其中的緣由，只得嘿嘿的笑了兩聲，坐到座位上。

「有點奇怪啊，小萱怎麼還沒來上課啊，昨天你去問仙兒，然後說她們都生病請假了，怎麼班主任沒說啊」方天一問道。

「我怎麼知道啊」楚小龍突然提高音調說道，那語氣中似乎帶着火藥味。

「你這一大早的吃了火藥了啊，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昨天幹嘛去了，雖然你平時喜歡逃課，但是也沒有逃得這麼囂張的啊，直接沒在一整天啊」方天一繼續問道。

「你好婆媽啊，很煩哎」說出這句話，楚小龍就後悔了，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這麼火爆。方天一看到這個樣子的楚小龍，有些吃癟，索性也就不在說什麼了，但是他心中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楚小龍似乎對自己隱瞞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早上的課上完了，楚小龍出奇的認真聽課，也讓他的心平靜了不少，下課後，同學們陸陸續續的回家了，但是方天一卻拉住了楚小龍，來到了后操場。

「什麼事啊天一，怎麼要到后操場啊」楚小龍問道。

「小龍，我問你，昨天小萱和仙兒都沒來上課，是不是她們出了什麼事」方天一無比認真的看着楚小龍問道。

「此話怎講」嘴上問的輕鬆，可是心底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楚小龍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了。

「我本來也沒有什麼疑惑，可是昨天兩人生病請假之後你就消失了，而今天你來上課，雖然表面沒有什麼異樣，但是我卻發現你體內內力激蕩，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這足夠我認為你昨天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方天一分析道。

「你想多啦，我體內內力激蕩是因為今早我練功導致的」楚小龍當即想到早上練功這個理由，而且，他早上的確有練功啊，也不算是撒謊。

「練功」方天一心中還有疑惑，歪著頭繞着楚小龍轉了轉，突然，方天一一個掃堂腿直攻楚小龍下盤，楚小龍當即用力向後一仰，整個人如彎月般彈射到方天一的背後，可是就在騰在半空時，方天一突然腳步一止，整個人如炮彈般向上激射而出，而他的雙手如利爪般直接劃破了楚小龍的衣服，露出裏面還沒有完全痊癒的傷口。

「我說天一你這是要幹嘛啊」楚小龍本能的護住了胸口，方天一目光如炬，雙眼上下掃描著楚小龍，發現胸口雖然有傷，但是明顯是被震傷的，方天一知道楚小龍龍破的威力，所以也能理解這傷，但是目光下移，卻發現了楚小龍慢慢浸血的膝蓋，方天一指了指楚小龍的膝蓋。

「那這個傷是怎麼回事」方天一問道。

「這個嘛，我說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你信嗎」楚小龍笑嘻嘻的看着方天一說道。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天一卻是板着臉，一副嚴肅的表情。

「夠了吧，你還沒完了啊，我受不受傷那是我的事，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楚小龍熱血激蕩，整個人一下子氣勢都變了，目光血紅，彷彿要吞噬一切似的。

「小龍，你」看着彷彿要吃人的楚小龍，方天一一時語塞，楚小龍看也不看方天一，轉身幾個縱步，翻牆飛了出去。

「小龍一定出事了」方天一暗暗想着，朝着楚小龍和爺爺龍昊所住的竹屋跑去。

遠處的高樓上，一個面具人如一尊雕塑般站立在那裏，那雙冷漠的眼睛將楚小龍和方天一二人所做之事盡收眼底。

「沒想到，僅僅一夜，楚小龍的內力竟然增強這麼許多，他到底是一條真正的百足之蟲啊」面具人自言自語，轉眼間就不見了。

楚小龍跑出學校后，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走，他自己也發現了，經過了昨晚，自己似乎變了，至於變成了什麼，楚小龍不知道，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感到一陣后怕，他開始害怕自己體內蘊藏的這股力量，他害怕自己無法控制這份力量，楚小龍緊了緊自己的拳頭，隨即又鬆開了拳頭。楚小龍正糾結之時，一股寒風突然襲卷全身，讓楚小龍都忍不住一哆嗦，循着這股寒氣，楚小龍發現了站在不遠處房頂上的面具人，面具人見楚小龍發現了自己，立即撤掉了內力，轉身飛去，楚小龍想也不想，立即奔跑起來，這一跑，楚小龍頓時覺得，這樣的速度才是自己的正常速度，楚小龍一邊奔跑一邊留意著面具人的內力波動，奔跑到一個小巷時，楚小龍也終於施展開自己的輕功，朝着面具人緊追而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英傑市的一個廢棄大壩，雖然已經廢棄，但是在大壩之下，仍然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湖泊。兩人分別落在湖泊的兩邊。

「小子，功力漸長啊」面具下，一聲沙啞的聲音傳出。

「你約我到這兒來，不光是要誇我功力漸長的吧」楚小龍直接的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龍昊的孫子，果然是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拖泥帶水了，你爺爺在哪裏」本來已經緩和的語氣突然一下子急轉直下，變得充滿肅殺和冷酷。

「哼，你不必多費唇舌，你應該清楚，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楚小龍說着，雙手慢慢握緊，體內的內力也開始急速的運行起來。

「哦，小子，看你這架勢，是想和我打一架啊」面具人玩味的說道。

「在我這裏，猜對了可沒有任何獎品」楚小龍說完，直接一拳揮出，拳風帶着水流，如一把彎刀砍向面具人，面具人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右手之上暗光涌動，只是輕輕一揮，一股暗黑氣勁便如閃電般激射而出，破掉那水流彎刀仍然留有餘勁，楚小龍看着面具人這一手，有些震撼，同時身體急速躍起，騰空翻轉，這才躲開了這一招。

「小子，滋味兒如何，我告訴你，我的傷已經全部好了，你和我打，是完全沒有勝算的」面具人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著楚小龍。

「可惡，我不信，龍——行——天——下」楚小龍雙拳緊握，將內力全部匯聚於雙拳，頓時，那紅火的內力彷彿化作實體，在那一團火紅之中，彷彿有一條巨龍正在掙扎著。

「行龍拳嗎」面具人完全沒有將楚小龍放在眼裏，右手慢慢抬起，頓時一股暗黑內勁在他手中慢慢匯聚。

「啊」楚小龍大叫一聲，雙拳齊出，頓時，一條盤旋著的火龍張牙舞爪的朝着面具人撲去，看着面具人依舊擺着那個姿勢，楚小龍心中暗喜，心想肯定是被自己的龍行天下給嚇住了，可就在這時，一聲微妙的聲音響起。

「嚎寒幽冥」聲音雖然極輕，但是卻清晰的印在楚小龍的腦海中。

「轟」的一聲震響，大地似乎都在顫抖，塵土飛揚，湖泊如被燒開一般沸騰開來，楚小龍不由得睜大了雙眼，更是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面具人只是用了一隻手就將他的龍行天下給接住了，那內力彷彿是打在了一面堅不可摧的牆上一般，楚小龍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

「這怎麼可能，上次他也不敢這麼硬接啊，他，他，他是怎麼做到的」楚小龍處於失神狀態，以至於連面具人向他發了一掌他也沒有發覺，當他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砸中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卻是已經離開了地面，整個人朝着後面飛去，同時一口鮮血破口而出，鮮血還在流淌，楚小龍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譜，那臉譜沒有任何錶情，卻充滿了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永遠也不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如魔咒一般縈繞在楚小龍耳邊，楚小龍努力的睜大自己的雙眼，努力的不讓自己沉睡過去，他的雙手努力的握緊卻又怎麼都握不緊，那股無力感讓楚小龍深深的感到自己的不足，而眼前的這張臉譜卻是變得更加巨大，彷彿一塊烙鐵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子上，在楚小龍失去意識之前，那聲笑聲卻彷彿封印在了他的身體里。

方天一來到了竹屋，可是竹屋卻空無一人，爺爺龍昊不在，楚小龍也不在，方天一不禁有些疑惑，方天一想了想，朝着秦仙兒的住處跑去。

夜已經深了，混沌中的楚小龍感到自己似乎被人給扶起來了，接着，一雙有力的手按壓在楚小龍的背上，頓時，一股溫暖的內力順着楚小龍的筋脈慢慢游遍全身，隨着內力的通行無阻，楚小龍胸口積壓的一口鮮血也終於破口而出，人也悠悠醒來，入眼卻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咳咳，我這是在哪裏啊」楚小龍捂著還有些生疼的胸口，氣息微弱的問道。

「這裏是水壩」老爺爺的聲音中充滿了力量，讓楚小龍聽得格外的清楚。

「謝謝爺爺搭救之恩」楚小龍知道對方也是會武功的人，當即對着老爺爺抱了抱拳。

「小兄弟客氣了」老爺爺微笑着站了起來，負手而立，看着平靜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爺爺，你是什麼人，你怎麼在這裏」楚小龍心中疑惑，這一切似乎太過於巧合了。

「嘲風」老爺爺沉吟半晌，從口中吐出了嘲風這個陌生的稱呼。

「嘲風，難道你也是...」楚小龍一下子就想到了葉楓，想着葉楓的各種，楚小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葉楓是不是也是嘲風」楚小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眼前這個老爺爺，但是當他看着老爺爺的眼睛時，那股正氣凜然的氣勢深深的讓楚小龍折服了。

「你很聰明，沒錯，葉楓也是嘲風，小龍，你也可以成為華夏的嘲風」老爺爺說着，單手搭在楚小龍的肩膀上，意味深長的說道。

「太陽」楚小龍並沒有答話，只是雙眼緊緊的盯着繁星密佈的夜空，口中細細咀嚼著葉楓的話。

「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輸的這麼慘嗎」老爺爺再次負手而立，表情嚴肅的看着楚小龍問道。

「我不知道」楚小龍想着白天的慘敗，那聲音一下子又回蕩在楚小龍的耳邊。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永遠也不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如魔咒般讓楚小龍一下子心神不寧，老爺爺看出了楚小龍已經心力交瘁，當即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厲聲喝道。

「鎮定點」聲音不大，但卻彷彿有一種可以穿透一切的力量，楚小龍也慢慢平靜下來了，只是雙眼依舊沒有什麼神采，恍如失魂。

「小龍，你手中的力量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換句話說，你為何出拳」老爺爺雙手扣住楚小龍的雙肩，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為何出拳」楚小龍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為何出拳，似乎這就是自己的本能。

「我在問你，當你凝聚內力，向別人揮動自己的拳頭時，你把這股力量當做什麼」還不等楚小龍想明白為何出拳，老爺爺又接着問道。

「我...把自身的力量當做了什麼」楚小龍茫然了，他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禁問道。

「假如你不明白自己本身所擁有的這股力量的真正意義，並且不能用你的心去駕馭它，那麼你永遠也做不到真正的龍破」聽着老爺爺口中吐出龍破兩個字，楚小龍的腦袋彷彿機靈了一下。

「老爺爺，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知道，你...你到底是誰」楚小龍內心是震驚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和自己萍水相逢的老爺爺居然知道這麼多，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的武功路數，楚小龍相信，假如這個老爺爺是敵人的話，楚小龍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楚小龍還在思考之際，老爺爺放開了自己的雙手，再一次負手而立。

「不用猜測我是誰，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這一次的相見，其實是給你送東西來的」老爺爺突然轉身微笑着看着楚小龍說道。

「送我東西嗎」楚小龍看着眼前的老爺爺，仙風道骨，氣勢非凡，可是要說一件東西，楚小龍完全看不出老爺爺的身上能藏着什麼。

「不用看了，不在我這裏，而且我還告訴你，這件東西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老爺爺說着，神秘的笑了笑。

「老爺爺，你說的我心慌唉，到底是什麼嘛」楚小龍竟然拉着老爺爺的手撒起嬌來。

「哈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爺爺說着，轉身飛走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一臉懵逼的楚小龍站在原地發獃，又過了幾秒，楚小龍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確定不是做夢，回想着老爺爺所說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話，楚小龍不禁陷入了沉思，想了許久，還是沒能參透其中奧義，楚小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