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現在進行時（三）

「小阿沃爾，你知道世界上最神奇的藝術是什麼嗎？」杜爾康自豪的挺了挺他的啤酒肚說道。

但是就算他這樣明示，對於人情世故沒有多少了解的阿沃爾也不會回答出他想的答案，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杜爾康繼續解釋道：「最神奇的藝術當然是魔導機械啊，你想一想這些神奇的魔導機械在被製造出來之前就是一些普通的材料，既沒有多少價值，也沒有多少美感，但是在經過加工變成了魔導機械之後，它就完全不同了，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蛻變，現在我要教你的就是這種讓凡物蛻變的技法，這種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學的，所以你要注意聽。」

阿沃爾點點頭，示意杜爾康開始講解。

「魔導機械的主要是魔導迴路，這一點是魔導機械的基礎，就像是釋放魔法的時候是從體內的魔力源向外釋放一樣，魔導迴路也是由仿生魔力源為起點進行相應的功能。」杜爾康指著黑板上那張魔導假肢的設計圖說道。

「就比如這個反重力魔導迴路就是由仿生囊肺處的魔水晶供能，而魔水晶在你自身的魔力供給下，會少量儲存魔力來減少你自身的負擔，啊還有這個同化骨釘……」杜爾康的講解並不系統，只是像是這種左跳一下右跳一下的講解，但是阿沃爾還是跟上了他的腦迴路，因為在他眼裡，這些東西都是之前他看的東西組合起來。

而且因為魔力是從他身上汲取的，所以他能夠以比杜爾康講解圖上更加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假肢上的細微設計，每個迴路，每個聯結，甚至是囊肺的律動，在阿沃爾的感受下卻都是清楚無比。

如此之下，在幾下簡單的原理點撥之下，他就能夠理解了一部分簡單魔導迴路的運行。

「……就是這樣，理解了嗎？」杜爾康轉身拿著酒桶又灌了一口問道。

阿沃爾雖然很想回答自己已經理解了，但是現實並不是那樣的，還有很多的地方阿沃爾並不理解，最後只能失落的搖搖頭。

杜爾康看起來也沒有多驚訝，只是很大度的說道：「沒事，不理解是正常的，有什麼不理解的問就好了。」

「那麼，杜爾康先生，請問這個肺為什麼要設計成這種……是叫「囊肺」嗎？為什麼要設計成這樣。」阿沃爾指著自己的身體虛心的請教道。

而杜爾康在聽到問題之後馬上就把表情換成了不爽的狀態：「啊~，那個啊，那個你要去問尼基，是他堅持要設計成那樣的，真是的，不就是仿照生物製造的嗎，我才不是想不到呢。」

阿沃爾歪了歪頭，他有點不理解這裡竟然沒辦法用杜爾康的理論解釋，這也讓阿沃爾又一次找到了讓自己好奇的東西——尼基的仿生理論。

帶著這份好奇，阿沃爾一直記在心裡知道當天下午。

「尼基先生，我來了。」阿沃爾敲了敲半開的房門，房間里就是那明明還只有五六十歲就已經滿頭白髮的白鬍子尼基。

尼基正在解刨魔偶，聞言抬頭看向阿沃爾：「小阿沃爾你終於來了，在杜爾康那個老酒鬼手裡受苦了吧，他那些魔導機械都是枯燥的很，根本就是在進行無用功，你千萬不要沉迷的太深了。」

阿沃爾不置可否，他雖然有些呆，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看得懂的，他知道這是尼基在和杜爾康賭氣，要不然他也不會同意讓阿沃爾跟著杜爾康學習一早上。

尼基看到阿沃爾沒有什麼表示，索性也就不再在意，手上一推，就又一次把之前的魔偶給推到了地上，讓出位置示意阿沃爾坐下。

阿沃爾聽話坐下，然後就看著尼基開始準備，只見尼基蛇杖一揮，房間里就出現了阿沃爾假肢的設計圖。

然而尼基卻沒有開門見山的向阿沃爾講解，他輕咳了幾聲說道：「小阿沃爾，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藝術是什麼嗎？」

看著他那同樣自豪的神情，阿沃爾不解的歪頭想到：這兩位在一些地方還真是很相似啊。

想歸想，但是課還是要聽的，聽著尼基抑揚頓挫的說完了和杜爾康沒什麼區別的開場白之後，阿沃爾向著他提出了問題：「尼基先生，請問假肢里為什麼要設計囊肺裝置呢？我隱約感覺他好像並不是和我原本的肺是一起工作的。」

「嗯，你感覺的不錯，這個囊肺和你的肺不是一樣的，你因為缺少了一部分肺葉，所以呼吸所得到的氣體交換速率也是低於正常人。」尼基捋著鬍子解釋道。

「因為這樣的問題，即使是給你安裝一個正常的換氣裝置由於血液富集的原因，你也很難達到應有效果，可是囊肺不一樣，它是仿生鳥類的呼吸系統，能夠讓肺在一次呼吸的時候達到兩次氣體交換，完全提高了你的氣體交換效率，這樣一來，你的呼吸可以達到和之前差不多甚至是超過正常狀態。」

阿沃爾停頓下來接受了一下尼基的解釋，然後又一個問題浮上心頭：「可是這樣的話囊肺是否會老化過快，我聽杜爾康先生說過要考慮機體老化要不然很容易做出不切實際的作品，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著手考慮這個問題了？」

「不用，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你的假肢整體選材是鋼鐵哥雷姆，在加入奇美拉的魔石之後成功解決了排斥問題，經歷了魔水晶供能之後，他已經變成了一件類生命體魔導機械，因此他自己會進行代謝的，同時也會根據吸收你的魔力進行緩慢成長……」

同樣阿沃爾也在尼基這裡得到了不少的知識，這一天的高強度知識輸入下來，他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在微微發脹，在兩位老師的指導下，白天阿沃爾只來得及淺淡的了解，直到夜裡，回到了自己房間的阿沃爾終於才是徹底消化了他所有得到的知識。

可是抬頭一看時鐘，時間已是21點。

阿沃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假肢，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再抬頭看向希拉送給他的那束花，他卻是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是希拉送給他的，所以他連同著之前的街上買的人偶放在桌子上，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那兩件東西，可是現在人偶還是之前的樣子，而花朵卻開始變得有些乾枯，變色。

沒有了之前那種輕薄純潔的樣子，這一變化讓阿沃爾有些慌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