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遇見「鴨子」

莫念初定睛一看，扭臉就要走，「抱歉，你認錯人了！」

該死，居然在這裡碰到陸芊芊，她偏偏還是這副打扮。

「唉，別著急走嘛！」陸芊芊快她一步，上前就將門擋住。

其他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無不以一種看好戲的姿態望著莫念初。

這樂子好像要比喝酒有趣多了！

只見陸芊芊目光嘲諷的上下打量一眼莫念初，「噗呲」一笑。

「念初，你的日子該不會真的窮困潦倒這這般地步了吧？」

莫念初守著最後一份尊嚴，高傲的昂了昂下巴，「我來體驗生活的，不可以嗎？」

「原來是這樣啊！」陸芊芊瞄見莫念初腰間的酒托，頓時一計上頭。

她隨手從裡面拽出來一瓶紅酒，假惺惺說道，「好歹咱們也是好閨蜜，我必須要支持一下你的工作！」

雖然莫念初不知道陸芊芊在打什麼壞心思，不過她既然點了酒，她就沒有不賣的道理。

「四萬六！」

「可以，啟開吧！」

莫念初伸手就要接時，只見陸芊芊突然手一松，只聽「嘭」得一聲，酒瓶摔在地上，頓時摔得稀巴爛。

「你……」莫念初不可置信的瞪著陸芊芊。

她不知道以前那個單純善良的女生，竟然變得這麼惡毒有心計。

陸芊芊慢條斯理的把玩著自己剛做的法式美甲，「哎呀念初，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這瓶酒那麼貴呢，你恐怕沒錢賠吧？」

值班經理正好過來跟陸芊芊打招呼，見到眼前的景象，不分青紅皂白的朝莫念初呵斥。

「你怎麼回事？上班第一天就笨手笨腳，還不快把桌子給我收拾乾淨了！」

「憑什麼？分明是她故意的！」

「憑什麼？就憑你是個賣酒的，人家白太太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跟你過不去？還有，這酒錢你也得賠！」

經理不依不撓，賣力的討好陸芊芊。

這時候陸芊芊開了口，「算了經理，我也不為難她，當面跟我道個歉，說聲對不起，這事就算了！」

經理推了莫念初一把，「聽到沒，人家白太太已經寬宏大量，你酒別拿架子了，趕緊道歉，不然明天就滾蛋！」

莫念初心中萬般委屈，自己莫家大小姐的位置被人搶走，未婚夫被人搶走，現在又被人逼著在這裡道歉。

她何時這麼窩囊狼狽過？

瞧見陸芊芊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她恨不得上去抽她兩耳光。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

陸芊芊見她還沒動靜，便不耐煩的在臉上扇了扇風。

「提醒你一下，再不快點，小心我馬上改……啊……」

隨著陸芊芊猛然一聲尖叫，她被潑了一臉的果汁。

橙色的果汁從頭頂順著髮絲「呼啦啦」得往下流，弄花了她精緻的妝容，弄髒了她昂貴的衣服。

眾人皆被這一幕驚到。

「咱們好閨蜜，果汁送你的！」莫念初將空杯子一丟，揚長而去。

「啊！莫念初，你給我站住……」

陸芊芊不甘心，起身就要去追莫念初，沒想到腳下一滑，摔了嘴啃地。

這下好了，裙子徹底報廢。

幾個塑料姐妹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來，陸芊芊使勁瞪過去。

「笑什麼笑，都給我滾！」

從包間里出來，莫念初自動屏蔽身後經理的叫罵聲，她埋頭一路往前沖。

換下夜店裝，卸了妝，在路過酒吧台時，她停下腳步。

「一杯藍色冰島！」

莫念初想著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頓時湧起一股苦澀。

她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喉嚨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燒灼感。

此時晚上八點整，面具酒會開始。

已經有一些客人陸續帶著面具入場。

正在這時，進來一位帶著銀色半邊面具的男人，即便被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臉，卻依舊無法掩蓋他妖魅邪肆的氣質。

莫念初心中一顫，整個人呆愣在那。

是他？

四年前被她點的那隻「鴨子」？

她不認得這個人，卻認得這張白色銀狐半邊面具。

這是全涼城都找不到的同款面具，不會有錯。

想到這，莫念初快步跟上。

跟到一條通往後庭的走廊時，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就在莫念初尋人之際，突然從一側出現一隻手，快速的將她一把撈了去。

男人將她抵至牆壁，腳尖一勾，將門帶上。

「為什麼跟著我？」

「怎麼？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莫念初言語之中儘是怨氣。

雖然當年是她先提上褲子溜之大吉。

不過家裡的三個寶貝到底是他的孩子，他可倒好，拍拍屁股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干鴨子的老本行。

日子過的那是逍遙又自在。

把三個孩子孩子丟給她一個人養活，弄得現在連買奶粉的錢都沒有。

銀狐面具下，男人咻得眯起了雙眸，目光深深的在莫念初臉上探究，似是在追尋什麼痕迹。

莫念初憤憤的推開他，「哼！你個臭鴨子，當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人扣上放蕩風流的帽子，不會被家人趕出家門，更不會丟了那麼多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都是你，你當初為什麼不阻止我？」

「阻止你什麼？」銀狐面具男挑了挑眉，故意問。

莫念初咬著唇，又恨又怨的瞪著他，「當然是阻止我消費你啊！」

「你當時如狼似虎，而且還付了錢，我哪有收錢不辦事的道理！」

莫念初冷笑，「你一個鴨子，還挺敬業！」

「干一行，愛一行，這是我的原則！」.

銀狐面具男手機傳來一條信息，他低頭掃了一眼，眸光微微一沉，隨後將手機收起。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莫念初擼起袖子，沖著銀狐面具男攤出一隻手。

「我現在混的這麼慘，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陪我精神損害費！」

「多少？」銀狐面具男輕搖著紅酒杯，彷彿一點也沒放眼裡去。

莫念初心中盤算了一瞬，伸手指，「一口價萬！」

要知道光是一個莫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能值幾萬。

這個價錢已經很良心了。

「不多！」

「真的？」

「但我沒錢！」

莫念初瞬間如同泄了氣的氣球，「那你說的是個屁！」

「你個死鴨子，把我名譽毀盡，現在居然說沒錢？你良心被狗吃了？嗚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都是你個死鴨子害的，都是你……嗚嗚嗚……」

積壓在內心的怨恨彷彿終於得到了釋放，莫念初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揪起「鴨子」的袖口就使勁擦了擦鼻涕。

銀狐面具下，男人的臉沉了沉，「你是不是找死？」

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莫念初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你們這一行只要肯吃苦，每天都會有生意，而且憑你的姿色和床活，服務費一次都不算多！」

莫念初越想越興奮，彷彿看到了希望，「這樣，我給你辦個分期還款，你每接一單，咱倆分，當天的賬當天算，半年內還萬，沒有利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