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暴君的心尖寵妃(20)
九月初三,子時,裡應外合,伺機刺殺。
季亥冷笑著揉碎了信紙。
「季季~你這樣笑好醜喔!」卿卿嫌棄極了,扭過頭不想看他。
季亥笑容一僵:……
「別鬧。」
「哼~」
「……你是不是聰明點了?」
「……?」
「來,你看著朕的眼睛。」
「……?」
「……原來還是那麼傻。」
「!!!」
卿卿:
季亥:「「
卿卿撅著嘴辯解,「卿卿才不傻!卿卿可聰明了!」
季亥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嗯嗯。」
卿卿提高了音量,「不傻!」
季亥繼續微笑,「嗯嗯。」
卿卿的音量更高了,「不傻!!!」
季亥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嗯嗯,知道了。」
卿卿:……
算了,累了。(摳鼻)
「過幾日,朕給你個驚喜怎麼樣?」
「?」
驚喜?
啥驚喜?
還是先驚后喜?
小姑娘想了半天,然後極其敷衍的用嗓子眼哼哼,「哦。」
季亥表示有被敷衍到。
.
九月初三。
那冷風嗖嗖的。
小姑娘還裹著被子與周公打牌呢,就被她親親老公從床上拎了起來。
卿卿嗅了嗅,確認是老公,咂咂嘴繼續睡。
zzzzz……
季亥:……
挺好,只要她不開口說話,平南王不會發現異樣的。
於是。
季亥拎著人回到了寢殿里。
「都準備好了?」
「是的,陛下。」
回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就很強壯,應該很能打。
「主子。」
暗一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微微頷首,拔出刀站在他身邊。
季亥彎了彎嘴角,弧度冰冷。
人齊了,好戲也該開始了。
等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
門外響起了呼呼啦啦的聲音。
「陛下……」看起來很能打的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前一步,眉頭緊蹙。
「退下。」
「可是……」
「沒有可是!」
男人撓了撓頭,一臉憋屈的退回了原位。
聽聲音,外面至少有數百人,陛下身邊就一個人保護那怎麼能行呢?
「哈哈哈哈哈——」
平南王大笑著,被侍衛簇擁著走了進來。
季亥:……
好像多少有點那什麼大病。
「季亥啊季亥,沒想到吧,你居然有一天落在本王手上!」
「……確實沒想到。」這才幾年沒見,他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
「只要你乖乖把退位詔書寫好,說不定本王還能留你一命!」
平南王負手而立,一臉自得,就像這天下已經盡在掌握。
「是嗎?」
季亥挑了挑眉,不明白他哪裡來的自信。
是因為他派來的「殺手」現在在他懷裡嗎?
「本王的人馬已經控制了整個皇宮,如果你想反抗,盡可以試試!」
「這麼有自信?」
季亥笑了一下,「好啊,那就試試怎麼樣?」
平南王眯了眯眼睛,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沒關係……
他還做了二手準備……
在目光落到他懷裡的小姑娘身上時,平南王心裡的那股不安消散了很多。
有了底氣,輸人不輸陣,平南王冷笑了一聲,「可以啊,別怪本王沒提醒你,機會就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季亥看著他,眸光愈發幽深,「機會就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所以,你想試試嗎?
平南王突然表情一肅,鋒芒外露,「來人!去,把他給本王圍起來!本王倒要看看,一個階下囚,哪裡來的底氣和本王這樣講話!」
然而,他帶來的那些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行動。
一室寂靜。
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屋內蔓延。
平南王心頭沒來由的一慌,「都聾了嗎?!聽不到本王說話嗎?!」
季亥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來人,把他,給朕圍起來。」
話音剛落,平南王帶來的那些人呼呼啦啦的動了起來,用手裡的兵器對著他。
「不可能!」平南王只覺得荒唐,「你們可都是本王的手下,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
「王爺。」王海面色平靜,眼神複雜,「我們一心追隨您,是您,先不把我們當人看的。」
「我們是人,有血,有肉,有尊嚴,我們不是跪在你腳邊搖尾乞憐的一條狗!」
季亥看了一會就覺得索然乏味,也懶的再看他們內訌,抬手示意他們把他拖下去。jj.br>
平南王不想承認,他居然因為這個,離成功就差一步之遙!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寧願輸在謀略上!
「夢楹!難道連你也背叛本王了嗎?!」
平南王被侍衛按著,奮力掙扎著,用力嘶吼著。
卿卿:……u?
是辣個在吵本貴妃睡覺?
小姑娘眼皮子抬了抬,下一秒就因為太困又閉上了眼睛。
碎覺碎覺。
碎覺保智商。
「夢楹——!!!」
「你別吵她安寢。」
季亥眉頭緊蹙,不悅都寫在了臉上。
平南王只覺得荒謬,「你聽清楚了嗎?!她是夢楹,是我培養出來的殺手!她才不是那個傻子陸卿卿!」
聒噪。
「她就是朕的卿卿。」季亥只覺得「傻子」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刺耳極了,心裡的不耐煩即將到達頂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朕都能允許你暗地裡蹦躂那麼久,有什麼不可能的?」
「那具屍體明明——」
「屍體而已,你連人都可以造假,就不允許朕給屍體造假?」
季亥眼神冰冷的看著他,一身帝王威儀盡顯,「你沒認出來嗎?她就是那個你培養了十五年的殺手,夢楹!」
平南王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掙扎的更劇烈了,「季亥——季亥——你一個棄婦生下來的賤種,憑什麼坐在皇位上!」
「憑什麼?」
季亥抬手示意他們把人拖下去,「那當然,是憑實力啊。」
隨著平南王被拖下去,這場鬧劇很快就宣告結束。
「陛下,您真是……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滿眼欽佩的看著他,搜腸刮肚的想誇一句。
最後憋了半天只憋出倆字,「牛啊!」
季亥:……
所以他就說應該讓全天下的百姓都有書可讀。
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久,只要他還活著,總有一天,他會實現這個理想。
只希望他未來的日子裡做出的功績,能在百姓心目中留下一個「仁君」的名聲。
這樣,就算百官認定他是「暴君」,他也有資格擁有小傻子這份凈土。
想到小傻子,季亥低下頭,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卿卿:唔……
小姑娘拍蒼蠅似的,一巴掌就拍在了季亥的手上。
嘶……
季亥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但他卻並沒有把手挪開。
這還真是,甜蜜的懲罰呵。
【當前幸福值:40】
.
江南。
晉南城。
陸御一頭霧水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一溜御前侍衛,腦門上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他應該……
也不至於犯錯犯到皇上面前吧?
不就是重金找個閨女嗎?
誰家裡沒丟過閨女,找個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時候,一輛馬車在陸府前面停了下來,下來的人看起來是個太監。
看到小德子,御前侍衛麻溜的分兩側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小德子臉上堆著笑,熱情的讓陸御都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您就是陸御,陸大人吧?」
陸御:……他不就是個平民百姓嗎?為什麼要叫他陸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擔不上公公一句陸大人。」
小德子笑容更燦爛了,「陸大人真是折煞奴才了,直接叫奴才小德子就好!」
陸御:……?
現在宮裡的公公都這麼自來熟嗎?
「草民……」
「哎呦,瞧奴才,光顧著和陸大人說話了,連陛下的口諭都忘記和陸大人說了!」
口諭?
啥口諭?
陛下為什麼要給他傳口諭啊?
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跪吧,「草民——」
小德子當然不可能讓他跪,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笑話,這是誰啊?
這可是陛下的岳父啊!
要是真讓他跪了,說不定他今晚就得收拾包袱躺在亂葬崗的墳里了!
陸御:……
就,就感覺受寵若驚。
「陸大人,陛下聖明,故將宮裡的採買大權交給您!
從今日開始,您就是三品大臣了!」
小德子意圖討好,把自己的姿態擺的特別低,直接把他和季亥劃在了同等地位上。
陸御:???
不,不不不!
他何德何能擔任皇商呢?
這歷來都是皇室族親才有資格做的啊!
小德子在宮裡待了二十幾年,早就跟個人精似的了,什麼看不出來?
「陸大人,等您走馬上位的那天,您心裡的一切疑惑就都會解開了——」
陸御:……
他、他閨女……
那個拐他閨女的混蛋還沒告訴他他閨女在哪呢!
小德子見他的樣子,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意有所指,「您心裡的一切疑惑都會解開。」
「……那,草民這就去準備,有勞公公了。」
陸御解下腰間掛著的荷包就塞了過去。
小德子猛的向後一躲,還給陸御嚇了一跳。
陸御:……咋,這荷包燙手?
「陸大人,您忙著,奴才就不打擾您收拾東西了。」
「那……公公慢走。」
「客氣客氣,陸大人真是太客氣了!」
小德子走之前還給他行了個禮,帶著御前侍衛,呼呼啦啦的就走了。
陸御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總感覺這裡面有問題。
「老爺……」
管家在一旁弓著腰貓了半天,等他們離開后才走了出來。
「嗯。」
陸御心不在焉的應了他一聲,「把府上的這些個,賣身契都找出來吧。」
「您是準備……」
「不然呢?陛下口諭,難道我還能抗旨不尊?」
「可小姐她……」
陸御正思忖這事呢。
什麼叫,您心裡的一切疑惑都會解開?
他這找閨女呢!
總不能是他閨女在宮裡吧?
想到這,陸御一個激靈,趕緊把他腦子裡冒出的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打消。
那皇上可是個暴君,而且聽說他厭惡女子,又怎麼可能是那個拐走他閨女的臭不要臉呢?
不是不是。
一定不是!
.
半個月後。
陸御看著趴在暴君懷裡的他閨女,陷入了沉思。
「卿……卿卿?」
小姑娘恍恍惚惚抬起頭:……?
【崽兒,這是你爹!】
「爹~」
卿卿啃著雞爪,甜甜的叫了他一聲,陸御差點熱淚盈眶。
如果不是因為小姑娘趴在季亥懷裡不挪窩,指不定老父親會更激動。
季亥看到他就想起他在信上罵他的那些話,側頭輕咳了一聲。
好像,多少是有點不要臉,把他養這麼大的閨女說叼走就叼走了。
陸御視線挪到他身上,呼吸又是一滯。
等等——
他是不是洋洋洒洒寫了好幾千字來罵那個拐他閨女的臭不要臉來著?
陸御突然感覺心頭梗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他……應該能和他閨女一同看明日的太陽吧?
「草民——」
陸御剛想跪下去解釋一下,就聽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岳父大人不必和朕如此見外。」
陸御:……?
誰是你岳父大人?
「季季~」
陸御還懵著呢,差點被她閨女這一聲大不敬的稱呼給送走。
然後……
他就看到那個,據說一言不合就砍人腦袋的暴君一臉寵溺的看著他閨女。
「嗯?」
「吃,吃雞爪!」
小姑娘直接把啃的慘不忍睹的雞爪往季亥嘴上戳。
季亥早就習慣了她突如其來的投喂,低下頭,三口兩口的就吃掉了。
還沒忘把嘴裡的骨頭吐出來。
陸御:……
他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
不然他怎麼能看到如此不合常理的一幕呢?
「爹爹吃雞爪嘛?」
給季亥投喂完,卿卿轉頭就盯上了她猶如被雷劈中的老父親。
陸御下意識就回了一句,「乖囡,爹不吃,你自己吃吧!」
「真的不吃嘛?御膳房做的雞爪可好吃了!」
那能有多好吃?
御膳房做的雞爪就不是雞爪了?
還沒等他說話呢,他閨女懶洋洋的聲音就從上方傳了下來,「那好叭!不吃就不吃叭!」
陸御:……
行吧,反正他也沒想著那玩意能有多好吃。
「岳父一路舟車勞頓,一定是累了,朕已經命人整理了一處偏殿,岳父可以在宮裡多住些時日。」
他?
住宮裡?
這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