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案件3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嗎？」一條蹲下身子，「溫柔」地盯着柯南。
不過如果他露出來的那隻眼睛裏沒有泄露出殺意的話，就更溫柔了。
無論這個披着小學生樣子的人是出於什麼目的想瞄準他，但是這個行為已經做出了，一條沒辦法裝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但凡是其他人，但凡不是麻醉針……
時隔這麼久又有人想要他的命了嗎……
一條的心中因為想到了早年的事情，又有些控制不住那種『失禮"的想法了。
「啊哈哈，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啊。」
柯南好像也知道，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位不該惹的人，不過他還是想裝作小孩子的樣子，打算萌混過關。
「關於案子，你知道什麼了嗎？」一條蹲在地上，一邊的嘴唇微微抬起，用手摸了摸柯南的頭。
他不好奇柯南在想什麼，雖然只是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問題，但語氣更像是逼問。
除了語氣之外在對方頭上的手也逐漸收緊，抓住了對方的頭髮。不過從外人的角度上看就是「兄友弟恭」的一幕了。
「咖啡裏面應該沒有毒。」柯南眼看逃不過去了，也沒有再使用那種小學生的語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反應這麼大，但是真要說起來，他不見得沒有任何優勢。
雖然柯南看似順從，不過也只是把這個問題糊弄了過去，並沒有認真回答，說的也是一條肯定知道的內容。
「是啊，藥瓶應該是死者自己扔到洗手間的。兇手不在這個咖啡廳吧。」一條的手放開了柯南的頭髮，起身幫柯南補足了後面的話。
他雖然不是什麼真正的偵探，不過作為偵探這個身份工作也已經將近2年了，基本的案情猜想他還是做得到的。
下面就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是正確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把仇報了。
他暫時放過了柯南，走到裏面的洗手間，沒有關上門，讓跟來的中島敦把守住外面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準備就緒之後，一條背對着門，摘下了左眼的眼罩。
剛摘下眼罩的一條，也聽到了背後的門外傳來的輕悄腳步聲。
他睜開自己的雙眼向後望去。
嗯，果然……是那位高中生偵探嗎？
一條在柯南的身體中看到了一位，曾經在新聞中見過的面孔。
他沒有理會看到他左眼紅瞳的柯南有多驚訝，收回了看向門口的眼神。
冷靜轉過身，背對着門的方向注視着面前的「人影」們。
無論這種事情發生過多少次，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啞然。
區區一間咖啡廳的洗手間，不足10平米的位置摩肩接踵足有7、8個魂魄……
這是團建呢還是困在這了啊？
無論經過多少次，一條還是不喜歡看到魂魄。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是什麼，從有現在的記憶以來就是這樣。
深呼吸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一條從口袋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開口詢問，「你們誰是今天的死者。」
「他在你後面……」一個看上去40來歲的中年男人，飄到一條面前，用手指著一條身後。
這就是開門的原因了……
他不想回頭，也不能回頭。
於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終於等到本來在一條身後的魂魄飄到他的身前，於是冷靜開口，「咳，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你能看到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那位20多歲的男人很是激動，他想跑過來抓着一條的手，卻被一條輕易躲過。
這位剛成為鬼魂的男人，顯然還沒適應自己沒有身體這個容器的狀態。整個人，或者說魂磕磕絆絆，就像剛會走路的幼兒。
「我會幫你把殺害你的兇手送進警察局，但是前提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一條挺直地站在原地，熟練地說出了這兩年常說的台詞。
「……你問吧。」男人撐在牆上，像是在熟悉新的「身體」，又像是接受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一條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來咖啡廳之前，你去過哪裏？」
「我從家裏直接來的，今天沒有遇到其他的人。」
「那個藥瓶是你扔到洗手間的垃圾箱裏的吧。」
「是的，最後一粒吃完了，就把藥瓶扔掉了。」.
「為什麼不在家吃完再過來呢？」
「醫生說要飯後吃，我打算在咖啡廳吃一些東西再吃藥的，來的時間也比約定時間早。」
「那個藥瓶很小，你吃的葯也很小嗎？」
「不，是膠囊，一共就只能放10粒。醫生讓我吃完去找他拿新的。」
「我明白了，醫生的診所在哪？還有醫生叫什麼？」
「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出門往左手邊走200米左右就能到。醫生姓小村。」
看了眼筆記本上記下的內容，一條合上了本子，用自己的異色瞳孔注視着面前的男人，「我的問題結束了，案子馬上就能破獲，你可以親眼看着。除此之外，你有什麼要對你的家人朋友說的嗎？」
這是一條曾經在港｜黑撿屍體的時候留下的習慣。
「可以幫我給父母帶句話嗎？」
一條發現了男人臉上浮現出他經常看到的為難表情，拿出不常用的手機，「可以哦，包括銀行卡的密碼之類的，我都可以代為轉達。」
「啊，這樣就太好了！」
等全部處理好后，一條戴上了一直拿在手裏的眼罩，把自己弄成和平時一樣的樣子走了出去。
他走到弓木警官旁邊，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兇手是200米外的那家小村診所的醫生。對方告訴死者葯必須在飯後吃，因此死者比約定時間來得早，吃完東西之後吃的葯。藥瓶是死者自己扔到垃圾桶裏面的。」
「動機什麼的我不清楚，我比較傾向於無差別殺人。您剛才說過那個藥瓶並不大，但是醫生給他的葯卻是有一定大小的膠囊，以控制死者能在最後吃到這顆被動過手腳的葯。」
說完這一段話之後，一條受到了弓木警官和周圍警察的注目禮。每次和不熟的警察合作的時候，都會有這麼一段被懷疑的情況。他還是保持一直以來的談吐自然，平淡的語氣帶着一股不被察覺的嚴謹。
「現在門口有那麼多人圍觀，說不定那位距離這裏不遠的小村醫生就會發現，你們抓人也好，調查也好，盡量動作小一點。」
「我們知道了。」弓木將信將疑地把屬下安排出去，用有些懷疑的眼神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一條。
除了證據和動機，對方能把案件的過程說得這麼詳細，甚至已經沒有證據的藥片大小都能描述清楚。如果不是死者的話，只有兇手才知道這些了吧……
弓木皺着眉，雙手捏緊，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一條作為偵探一直都是從死者的角度分析的。不過這一點太過驚悚，所以一直沒有人懷疑。
旁邊依仗自己身形不容易被發現而正在偷聽的柯南，也聽到了一條剛才說的內容。要不是知道這個人在案發的時候不在東京，並且根本沒有任何的動機，他也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兇手。
「吶，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柯南又拽了拽一條的袖口，用好奇的語氣問。
顯然，哪怕是好奇心把柯南搞成了小學生的模樣，他也不打算收斂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這位高中生偵探又在裝嫩，一條又拿出自己溫柔的假面，俯下身子，摸了摸柯南的腦袋，把頭靠到對方的耳旁，「自己猜啊，工藤新一。」
果不其然，看到這個小學生驟變的表情和想要逃開的舉動。一條早就放在對方頭上的左手用了用力氣，穩住了柯南有些顫抖的身體。
又俯在對方耳邊，一條揚起了嘴角的弧度，輕聲地說：「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過，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
說完把左手從柯南頭上放了下來，點了點遮住左眼的眼罩。
「柯南！你這傢伙沒有在我出去的時候搗亂吧。」被警方放過的毛利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正和一條「有說有笑」的柯南，直接朝他們走了過來。
「沒有哦，前輩，柯南很乖的。」一條繼續用自己還沒有收回去的溫柔笑容對着向他們走過來的毛利偵探說。
柯南給了他被瞄準的驚嚇，那麼自己也要還回一場驚嚇。
受到的攻擊定要加倍奉還，這也是港｜黑教給他的。
藥瓶裏面的檢測結果出來之後，警方去了距離這裏不遠的小村診所問話。有些讓人意外的是，對方明知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就是受害人死亡的地點，卻並沒有提前逃走。只是在診所靜靜等待，等警方上門。
一條不好奇這個醫生的想法，他因為曾經的經歷，本身就很討厭診所醫生這個職業。等到他陪着警方問話結束，這個案子也就完成了。
本來在一直在咖啡廳外面圍觀的人，看案件結束了也就散開了。
而一條等不及人群都散開后再離開，他需要趕快回橫濱救不知道漂在哪條河的太宰治。
他可不希望對方死在他前面。
右手拉着中島敦的手，一條向人群外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手被人抓住了。
一條看向抓住他手腕的那個人，一個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生活中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出來的，一條的又咳嗽了幾聲，「敦君，你…會保護我的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