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散養的豬

第359章 散養的豬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白羽笙跑過去看雪人,瞬間瞪大了雙眼,氣憤填膺。

肥胖又歪斜的雪人,沒有一點點可愛的感覺。頭不圓,眼沒縫兒也就罷了。沈宴之這個混球還在雪人腦袋兩邊畫了幾條波浪紋,以此代替白羽笙前陣子燙的最新潮最時髦的捲髮。

最可憎的是,沈宴之還嬉皮笑臉的問她:「像嗎?」

白羽笙傾盡了所有的忍耐力在眾人面前演繹了什麼叫做「溫柔如水的大家閨秀」。

殊不知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白羽笙笑盈盈的說:「像,簡直是太像了。」

「這就對了。」

下一秒,白羽笙就想要把這雪人踢碎。

「都在幹什麼呢?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吵鬧聲驚動了沈凝,沈凝特意前來看看。

眾人皆回歸於嚴肅,:「父親。」

白羽笙一看,這下子報復他們的機會來了。

她比旁人多話道:「父親,父親。他們在堆雪人呢。結果不帶我一起玩兒。我上前一看,他們說堆了個父親……」白羽笙指著雪人的同時,笑容越來越猖狂。

「嗯?」沈凝好奇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醜醜的大雪人實在是讓人無法容忍,沈凝一看,瞬間惱羞成怒道:「誰堆的?」

「是沈宴之和三弟堆的!」

白羽笙越說越起勁兒,那兩人愣在原地魂兒都要沒了。

沈宴之見狀趕緊解釋:「老頭兒你別誤會,我們倆可沒堆你啊。」

「父親您別聽沈宴之狡辯,剛剛他們倆笑得跟什麼似的。」白羽笙此舉恰逢印證了一句話……

她是長輩的小棉襖,同齡人眼中的大混蛋。

沈凝還是比較相信白羽笙的話,自己的兩個調皮搗蛋的兒子確實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特別是沈宴之。

沈凝相當平靜的對兩人說:「你們倆不是愛玩兒雪嗎?我院子里的積雪下人們掃得太慢,你們倆也過來幫忙吧,什麼時候掃完,什麼時候回家。」

「憑什麼?」沈宴之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白羽笙擺了一道。

白羽笙在一旁添油加醋:「怎麼幫父親掃掃雪還這麼多怨言?舉手之勞嘛!」

沈宴之和沈易庭兩個人自認倒霉,灰溜溜的拿著工具去給老爺子院子掃雪。

沈宴之臨走之前,怨念深重的瞪了白羽笙一眼,威脅她道:「死丫頭,你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哼,咎由自取。」

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白羽笙洋洋得意,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沈宴之和沈易庭的下場就是大過年的給沈凝盡孝心,去院子掃雪。

莫煙寧則是閑著無聊,跟著白羽笙一起去了她那裡,嘮嘮家常。

莫煙寧打趣的對白羽笙說:「你可真行,就這麼把他們兩個人打發到了老爺子院子里勞動。」

「誰讓他們惹我了,不帶我玩,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也就罷了。還故意氣我,先讓他們去給爹儘儘孝心吧。」

莫煙寧掩面淺笑,:「這下子不一定累成什麼樣兒了,父親那院子可大了。」

「你去我那裡坐坐吧,我有可多好吃的點心了,你多品嘗一些!」白羽笙非常興奮的說。

「好。」

莫煙寧因為管家之權的失而復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但莫煙寧也不是個忘本的人,她知道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誰。

甜點上了,莫煙寧淺淺的嘗了一口,連連稱讚道:「二嫂房中的點心堪稱一絕,真是好吃極了。」

「你若是喜歡,我定期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那當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也有口福了。」莫煙寧想了想,將心中的正經事對白羽笙說出。

「我剛剛管家,難免是有些生疏這幾日來一直都在翻看賬目之類的,實在頭疼不已。以前你還能幫幫我,現在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了。」

「衛姨娘那邊有什麼動靜嗎?」白羽笙問。

「說起她來,倒也神奇。據我所知,她現在應該已經算是個廢人了。是傷到了脊椎,估計以後是站不起來了的。我本以為父親會就此放棄她,畢竟父親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情,而是美色。可這一次,父親倒是對她極好,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白羽笙說:「這倒真是個稀奇的事情。」

白羽笙嘴上不說,但心裡清楚得很。

那個住持早就招供了的,只是沈宴之故意沒放出來消息。

只要放出了住持招出衛裳月,與衛裳月是同夥的沈清華必會有所行動,想盡辦法除掉衛裳月。

老爺子天天守著衛裳月,沈清華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白羽笙想要的不是衛裳月死於沈清華之手,畢竟衛裳月的命輕於鴻毛。

她想要的是將衛裳月和沈清華兩個人連根拔起,而不是單單隻是除掉衛裳月。

沈清華早晚都會有坐不住的那一天。

但莫煙寧接下來說的話,卻再一次讓白羽笙驚訝。

她說:「這幾天衛裳月一直在養病,父親關懷備至。凡是能用上的名貴藥材都給衛裳月用上了的,但是我的人卻發現,衛裳月私底下讓她的人給她配了個秘密的藥方,是中藥,給你看看。」莫煙寧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白羽笙。

白羽笙僅僅只是打開來看了一眼,訝異的望向了莫煙寧:「這是安胎藥方啊!」

莫煙寧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安胎藥方。這個女人懷孕了,說來也真是命大,那麼嚴重的事故都沒有砸掉她的孩子。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以擔心她的身體為由,故意請了老中醫給她號號脈,但都被她以身體不適回絕了。事到如今,別看人家躺在床上,肚子里可懷著寶呢,父親老來得子,這下又高興了。」

莫煙寧並不知曉沈清華與衛裳月的關係,但白羽笙知道。

這件事在白羽笙看來,似乎是越來越有趣了。

莫煙寧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後,便先行告退了。

中午,沈宴之狼狽而歸。

沈凝為了懲罰他們兩個,讓他們把整個院子的雪全都掃得了個乾乾淨淨。

沈宴之凍得夠嗆,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白羽笙說:「真有你的,白羽笙,我可是你親老公。」

「這個時候說是我親老公了?你剛剛堆雪人戲弄我的時候,不帶我玩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親媳婦兒?」

「你強詞奪理,你懷著身孕我怎麼帶你玩兒,萬一抻到了孩子怎麼辦?」

白羽笙賭氣的說:「孩子,孩子,孩子,整天就知道孩子,一點都不在乎我。」

若是之前,沈宴之必須甜言蜜語的安慰她一番,但是如今的沈宴之在冰天雪地里掃了半天的雪,心中全是怨言,他對白羽笙說:「我女兒,那是我的骨肉,肯定捨不得她爹為了給她爺爺掃雪而累成這樣,但你就不同了,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哼,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不擇手段,報復心極強!」

「對啊,就要報復你。你要是不服,我一會兒接著告狀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心理年齡加在一起不超過十歲。

沈宴之實在是想要報復她一下,不然難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這天冷的很,沈宴之的手凍得通紅,還沒來得及捂熱。

沈宴之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冰涼的手順著她的領口插進了她的胸脯里。

白羽笙被涼得渾身一激靈,一聲尖叫后踹走了沈宴之,緊緊護住自己胸口的同時怒罵他道:「沈宴之你混蛋!」

「讓你也體會一下我的寒冷。」沈宴之忍俊不禁道。

「摸哪呢?」

「不好意思,錯認成火爐了。」

「你!」

隨後,沈宴之便不與她玩鬧,站在火爐邊上暖一暖手。

怕白羽笙真生他的氣,一邊烤著火爐,一邊對她說:「你也別真生我的氣嘛,等你把孩子生了。咱們把孩子扔在府中,我帶你出去使勁兒玩,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白羽笙雖然心中愉悅滿足,但不忘摸著自己的肚子挑撥離間,說:「乎乎,你看看你爹多無情,剛剛還說和你多親近呢,這一會兒又和媽媽是一夥兒的了,妥妥的兩面派。」

「請你注意胎教。」

借著這個時機,白羽笙想要把衛裳月的事情告知於他。

她說:「現如今,嬌貴的不光只有我一個人了。莫煙寧跟我說,衛裳月好像是懷孕了的,安胎藥方我都看了的。」

聽到了這個消息,沈宴之頓住了一下。

「懷孕了?怎麼可能?」沈宴之無法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孩子命大唄。而且衛裳月背著所有人在偷偷的喝保胎葯呢。即便她躺在了床上,父親似乎也沒有真的厭棄她。說起來,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你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能是父親的嗎?」

白羽笙提出的這一疑問,沈宴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不屑一顧的冷哼了一聲:「如果孩子是老爺子的,你不覺得這個孩子能夠救她於水火嗎?這個孩子的到來,會讓老爺子對她更加憐愛,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是沈清華的?」

「反正肯定不是老爺子的。這個孩子的父親如果是咱們家的老爺子,她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喝安胎藥還不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就是個籌碼,能夠讓她在沈家繼續立足下去。但衛裳月卻一再隱瞞,這孩子怎麼可能是老爺子的呢?」

沈宴之已然說得清楚,但白羽笙心中依舊有所不解,問道:

「既然這個孩子沒法認到老爺子的頭上,她為何還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喝安胎藥呢?」

「我說了,孩子是籌碼,一直都是。佛堂事故的真相搖搖欲墜,估計衛裳月自己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在沈家怕是待不長了的。但她認為自己有靠山,這個人就是沈清華。為了讓沈清華能夠保護自己,她必須竭盡所能的去保住這個屬於沈清華的孩子。殊不知她並不了解沈清華,一直在痴心妄想,這個孩子也同樣是把沈清華拖下水的負累,沈清華要是知道了,萬萬不會留下來的。」

沒有人比沈宴之更加了解沈清華。

白羽笙按照沈宴之的意思去推算,:「那這樣看來的話,沈清華如果知道了衛裳月懷孕,更會極力隱瞞自己與衛裳月的私情才對。」

「所以……更要讓沈清華無意間知道,他就要當父親了。」沈宴之的目光變得神秘莫測,低吟著:「其實我特別的好奇。老爺子會庇護沈清華到何種地步。這種事放在了眼前,他還會不會無條件的去保全偏袒他?」

白羽笙理解沈宴之的心情。基於沈凝對沈宴之的態度問題上,沈宴之一直都有個執念。

白羽笙來解釋一下沈宴之不為人知的執念:為什麼自己已經足夠優秀卻還是得不到父親的青睞呢?

看似不在乎,其實沈宴之比誰都在乎。

她對他說:「我估計……你又要失望了。」

沈宴之卻回答她道:「你錯了。我對沈凝這個父親的失望,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熬幹了。正因為沒有了燃起來的希望,才會將失望都熬幹了。剩下了的,是無所謂。但我就想知道,也就想要親眼看見,沈凝親自培養多年的沈清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失望,甚至是做了大不敬的事情,他會怎樣包庇到底呢?」

「你既已經知道他是父親培養多年的兒子,父親在他的身上所傾注的心血怎會輕易放棄呢?」白羽笙基於這件事情,又補充道:

「無論有沒有沈清華與衛裳月的事情,我都不覺得沈清華是父親此生最完美的「作品」,你才是。」

沈宴之聽到此話,只覺得好笑,又矢口否認:「我?我可不是?」

「你分明就是。只是父親不願意承認罷了。而且我覺得全家上下,就只有你繼承了父親的頭腦,你才是最像他的那一個。至於你和沈清華,這就好比散養的豬和圈養的豬,從各個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的。」

白羽笙的比喻極其貼切,沈宴之皮笑肉不笑道:「所以我就是那頭散養的豬?」

「算是吧,不過這只是個比喻而已。」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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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女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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