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如煙

趙雲得了閻忠，心情很是高興，這一高興話就多。*高順領兵回了并州，趙雲、太史慈、閻忠奔陳留，路上閻忠問起趙雲遇難之事，趙雲高興也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當年周倉欲殺趙雲之時，天出異象，雷雨交加，狂風四起，海水如龍倒吸入天，趙雲所乘之船當時就被海浪掀翻，趙雲也就會點『狗刨』式游水，雖然在現代趙雲經常出入海灘、游泳館，但都是以觀看「風景」為主要目的，「波濤洶湧，臀浪迭起」已是淹的趙雲眼睛溜圓，口水直流，哪還顧得上學習游泳。今日面對大海，趙雲本想感慨一番，開口喊道：「大海啊！母親。」話沒說完一個巨浪打來，趙雲徹底倒在母親的懷抱，吸了幾口「乳汁」，連鼻口都灌進去了。感動啊！眼淚直流，緩過神來的趙雲接着感慨道：「靠！原來這是后媽！」

但是至於是不是后媽還有待考證，趙雲卻已被這大海的「乳汁」餵了個七葷八素不省人事，等到趙雲再次醒來之時已經躺在卧榻之上。茅草為頂，圓木為牆，幾盆花草擺在窗前，琴聲悠揚，學子朗朗讀書之聲縈繞耳旁。趙雲掙扎的站起來，走至窗前但見，皓首老叟圍桌對弈，面紅童子遊戲樹下，炊煙直豎，雞鳴狗吠或近或遠，遠處百餘畝薄田人影爍爍。天空晴朗，百鳥爭鳴，琴聲起處一人素袍儒戴揮動琴弦，那人背後草棚之下，數十學子朗朗而讀，在遠處便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浪聲迭起。看的趙雲竟有些醉意，好一幅田園潑墨，世外桃源。

看到心癢處趙雲不禁吟唱起一首歌：

樹上小鳥啼江畔帆影移

片片雲霞停留在天空間

陣陣熏風輕輕吹過

稻如波濤柳如線

耀東倒西

嚇得麻雀兒不敢往下飛

美景如畫映眼前

這裏是天上人間

青蛙鳴草地溪水清見底

雙雙蝴蝶飛舞花叢里

出處花開朵朵花香

蘭如白雪桃如胭

你嬌我艷

羞得金魚兒也不敢出水面

萬紫千紅映眼前

這裏是天上人間

此歌乃費玉清老師所唱經典歌曲《天上人間》，趙雲一首吟唱完畢，發現撫琴之人已到近前，正默默的注視聆聽。

趙雲上前一禮道：「敢問兄台，此地何處，我趙雲緣何在此？」

「呵呵！此地乃北海之中郁洲山，趙兄緣何來此，我卻未知。只不過前日清晨童子來報趙兄當時昏於海邊，在下前去觀察，見趙兄尚有餘絲之氣，施以丹藥。今見兄台氣色，聽聞歌聲想是已無大礙。」

「原來是救命恩公在前，恕雲不知，請受趙雲一拜！」

「趙雲？向日聽聞有個常山趙雲，剿滅匪亂極其英勇，足下不知與其有何關聯？」

「承蒙先生讚譽，不才正是常山趙雲趙子龍，先生再生之德，雲沒齒難忘，祈請告知尊姓大名！」

「再生之德實不敢當，略施援手而已，在下乃北海硃（zhu）虛人，邴原邴根矩。」

「原來是與管寧管幼安齊名，譽為『龍腹』的北海邴先生，聞名久已，今日相見，三生有幸。」

《三國志》記載邴原字根矩，北海硃虛人也。少與管寧俱以操尚稱，州府辟命皆不就。黃巾起，原將家屬入海，住郁洲山中。時孔融為北海相，舉原有道。原以黃巾方盛，遂至遼東，與同郡劉政俱有勇略雄氣。後來回到中原故土，原於是講述禮樂，吟詠詩書，門徒數百，服道數十。時鄭玄博學洽聞，註解典籍，故儒雅之士集焉。原亦自以高遠清白，頤志澹泊，口無擇言，身無擇行，故英偉之士向焉。是時海內清議，雲青州有邴、鄭之學。

趙雲知道此人乃當世大才，學術泰斗，與鄭玄齊名。有心收攬，又恐其看輕自己，心想不如潛移默化，水到渠成。

於是兩人平日便談些琴棋書畫詩酒茶，趙雲因為擁有後現代思想，向日日常中行為不免帶有一些現代的戾氣，為了能讓邴原對自己產生好感，平日便謹言慎行。旬日下來，果然贏得邴原好感。不過這些天，也把趙雲累得夠嗆，為了能顯得自己有才，而且雄心壯志。把自己從電影、電視、媒體、報紙等各種渠道得來關於琴棋書畫詩酒茶的資料，像複印機樣展現在邴原面前。雖說擁有千年文化積澱，但面對文學大才的邴原，還是有點捉襟見肘。疲於應付的趙雲本就有返回中原的心意，現在更是急於離開。

這日，趙雲在卧榻之上輾轉反側，回想常山之時的點點滴滴，如今妹妹趙雨也不知怎樣了，那一幫文臣武將現在如何呢，自己的新政是不是有點一廂情願。經此一事趙雲後來行事皆不動聲色，按部就班潛移默化，也為他稱雄當世打了個精神基礎。趙雲正想着，隔壁大廳傳來人語交談之聲。

「文途深夜來訪，想必中原將由大亂。」

「根矩兄所料不差，黃巾賊暫息，朝廷不犒勞三軍，反而中涓藉此中飽私囊，正直有功之人去者多矣，無功之人反居高位，令人心寒。黎民經此戰亂，苦不堪言，各地豪強卻趁機兼并土地，大肆斂財，這難道不是大亂之象。天子不察反而在宮中奢侈，以驢為架轅，設裸游宮，建鬧市商街於內廷，自甘穢落。可憐我泱泱大漢竟到如此地步，遠夷不朝，邊疆顯亂。唉！惜哉！痛哉！哀哉！」

「若如此，文途將如何處之？」

「我欲避亂遼東，靜觀時局之變。昔日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興！今日堪堪五百載，如此亂世非蓋世英雄，不足以平亂，非不凡之人不足以成事。到時王者出焉，我願誓死追隨，征戰天下，再現我大漢天威。」

「文途高志，我不如也，敢問文途可有意向之人追隨？」

「向日聽聞平原人管輅管公明與廣平沮授沮公與對飲，言天下之勢。管輅善卜術，沮授善天文。沮授曾言：西秦之地當有亂天下者出，遼東濱海之地卻有天子之氣，中原戰亂，公明可往遼東避亂。管輅謝其言贈曰：公與天下大才，日後定會相遇明主，公與善天文，天之變化非雲莫屬，平天下者當諱一個『雲』字，願公與早日尋得明主。所以我前往遼東，一者避亂，二來尋訪明主。今日路過此地，特來拜訪故友耳！」

邴原聞言笑道：「好！好！好！文途不枉此來，我有一言欲贈汝！我之言可免汝路途之勞，他日應驗，你卻要設宴款待於我！」

「哦！有這等言語，若真如所言，何惜一宴乎！根矩速速道來於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