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舊日降臨

第七十三章舊日降臨

「黑山羊」子嗣們念誦了這位執政官的尊號，在過去的一百多年，她始終陪伴子民身邊，在現實的改革中不斷減輕她們的痛苦和負擔，也在夢境中平復她們的心靈。

「破碎文明失落遺族的庇護者」。

「混沌帝國奴隸的解放者」。

「牧群的領頭羊、心靈的守護者」。

「秩序的重建者、改革者」。

「『虛空行者』號的大執政官」。

瑪蒂爾達示意慶典開始。

人們開始分散，環繞成一個個數層的同心圓，圓的中心點起了篝火，有些是非凡者們模擬的火焰，也有真實燃燒的薪柴。

「黑山羊」子嗣們撫上了同胞的肩膀，開始了她們的舞蹈。

她們的羊蹄強壯有力，舞姿洋溢著熱情。

「黑山羊」途徑序列2——威嚴之羊晉陞儀式：

取得一支「黑山羊」族裔的認可與崇拜，在為你舉辦的盛大舞會上服食魔葯。

她拿出那份魔葯，它的主材料是切爾森帶回來的，「行宮」中剩下的那份序列2非凡特性。

「重建文明」，哪怕它很快就將面臨毀滅的威脅。

但它像燎原之火，永遠不會熄滅，這便是一切的意義，是她的理想，這裡也是塔羅會與無數子民數個世界以來的夢想國度。

為此，翻身碎骨也毫不猶豫。

她將那份魔葯一口飲盡，然後對著廣場上的二十萬人發出了雄壯又清亮的嘯聲。

那是頭羊的呼喚。

二十年後，七號行星上。

這顆星球氣候炎熱，不過大氣、重力、水源仍然處於適宜生存的範疇。

原住民已被剿滅，有威脅的非凡生物被肅清，而本地的孽生生物與病原體，由於差異過大，無法感染人類。

300萬士兵在大陸的最東端嚴陣以待，其中大部分為作戰人員。

大陸橫貫1200公里，每兩公裡布設一道防線，正面挖好戰壕，布設障礙，而兩側則平整土地，修築道路。

撤退的速度決定了傷亡，傷亡比例過高，後續的阻擊就會變得困難。

五十公裡外，兩條條寬闊的道路伸向西方的盡頭，兩條路分別命名為「帝國大道」與「秩序大道」。

大道邊是倉庫與兵站，它們分別負責儲存軍事與生活物資，以及作為住所和臨時醫療站。

道路的外側便是鐵路，兩頭蒸汽巨獸正蓄勢待發。

太陽漸漸從海平面抬起頭來，但這片大陸上這一次的日出，卻與之前幾十億年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隨著金色太陽一同升起的，還有一個遍體紫紅的龐然大物。

這是一顆紡錘形的星體，長度超過4公里，接近一艘主力艦的大小。

祂左端的四成部分為紫紅色的漩渦覆蓋，層層疊疊，此消彼長，那些漩渦中還含有更多更小的漩渦，像是無限延伸的分形結構，有無數細節，但又看不清任何細節。

因為凡人士兵根本不會去看，那景象即使不直視，在十公裡外也會被輻射的污染所影響，而看上一眼就會立即發瘋，在指揮官的嚴令下，他們不會抬頭，而是緊盯自己的陣地。

而另外六成區域則是紫色的有機質，上面層層疊疊不斷生長著無數的頭顱、肢體和不知名器官，這些身體結構彼此之間毫無關聯性，就像是銀河系內無數星球上不同物種的拼接，它們之間的生物學分類甚至超過了「界」一級，

但卻又可以完美的互相吞噬和生長出新的種類。

在銀河系內，生物遺傳物質與性狀的變異與進化受到大母神紗布尼古拉斯法則的限制，只能連續的變化，且進化出額外的能力時需要支付更多的代價，比如變得更弱小，或者必須生育。

然而在一位舊日的身體內部，祂卻可以利用自己所掌控的權柄，繞開這項法則，在戰鬥中即使的生成、改造自身肢體，只要祂不是試圖將這些性狀固定和遺傳下去，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這位毫無理智的舊日雖然龐大，行進卻毫不脫離帶水。

祂身下的海洋隨著祂的接近，開始沸騰和蒸發，水汽混雜著紅色、藍的血液散發出的惡臭擴散開來。

血液是因為海洋動物全部都瘋狂了，它們彼此撕咬，也窮盡一切方式撕碎著自己，哪怕肚子被咬穿也不停止吞咽血肉，即使死亡也無法令它們停下，那些已經脫離了身體的組織和血肉立刻有重新彷彿擁有了活力般，長出各種各樣人類無法想象的進食器官，繼續將彼此撕得更碎。

而沸騰是因為微生物也失控了，藻類和細菌開始瘋狂繁殖，每秒分裂數百萬次，然後在數秒內走完它們一生的進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燃燒自身每一分子的有機物，它們造成的高溫讓一切海洋生物死去，但死去卻不代表滅活，它們仍在不間斷的發生著生化反應，直到最後的能量耗盡。

這便是星空舊日，祂們不具備智慧生命的情感，思維方式（如果有的話）也與凡人種族毫不相同，祂們的存在本身對於普通的生命來說就是災難，祂們即使對凡人並無什麼企圖，僅僅是降臨本身就會帶來毀滅。

舊日並無興趣去同化和指揮這些本土生物，祂的眷屬顯然遠比這些脆弱的生物強大，否則也不至於在漫漫星海的遊盪中被攜帶。

當舊日本體距離海岸線20公里時，神明與切爾森先後張開了自己的神國。

作為「黑皇帝」與「審判者」途徑的舊日，在神明的領域範圍內，其子民的污染抵抗能力會大幅上升，這不僅包括了凡人士兵、靈界生命，也包括了「混沌之子」們。

神明並不掌控靈界，他的神國只能容納6萬多名「混沌之子」的靈魂。

這也是每道防線上士兵的數量。

他們是因魔葯而瘋狂的混沌人類，死亡后靈魂被接引至神國，為這次舊日之戰進行著無盡的訓練。

他們對瘋狂和污染的耐受力更勝一般士兵，他們的任務，是如同先祖降臨般，一對一的「附身」每一名前線士兵，這不會控制他們的行為，但可以進一步的幫助他們抵禦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