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武功蓋世擎天地 文採風流貫古今（上）

第七回武功蓋世擎天地文採風流貫古今

武術甲天下，文章正當時。

少年尋夢去，海闊浪來遲。

「我出村了，我又回來了，老拉耷臉，你來抓我啊。」

「我又出村了，我又回來了，老拉耷臉，你來抓我啊。」

龍在天正在村口的大路上蹦蹦跳跳。他踩在一塊界石上，向前一跳，得意地道：「我出村了，老拉耷臉來抓我啊。」接著又蹦回來，又得意地道：「老拉耷臉，我又回來了，本王來去自如，你能耐我何。」

一貓一豬一狗靜靜地趴在路面上，貓頭、狗頭、豬頭順著龍在天前後蹦跳，也來來回回地左右搖晃著。也不知道龍在天反反覆復地跳了多少次，當他再一次跳到界石上時，小黃貓突然跳起來，一爪子把他拍倒，他順著山坡骨碌碌滾了下去。

「出發，前方陣地樂天市，目標秋季武術交流會。」龍在天一揮手，挺著胸膛，踏著方步，向郡主領地外的饅頭山車站趕去。車站乃是八方通勤之地，人員混雜，自然不能設在郡主領地內。

此時，時令雖然已是初冬，但風雷高原南部地區氣候溫暖，相較寒冷的北方，不過是仲秋季節，五彩斑斕，一派豐收景象。龍在天闊步行走在山路上，猶如穿行在一幅壯麗的畫卷里。看吧，紅的是楓葉，是蘋果，是高粱，黃的是銀杏，是柿子，是稻菽，空中瀰漫著瓜果的香氣，飄蕩著豐收的歌謠……

誰扮秋山萬樣嬌？紅也妖嬈，黃也妖嬈。

農夫揮汗四時描。香自飄搖，歌自飄搖。

誰領秋山別樣嬌？松也滔滔，水也滔滔。

幼龍出谷九天翱。風自瀟瀟，雨自瀟瀟。

松風陣陣，江水滔滔，幼龍出谷，風雨瀟瀟，隨著龍在天凝聚元神，踏上江湖路，昭夏星的人類歷史徐徐掀開了新的一頁。

按照五大帝國規制，每年秋季，各州縣都要舉行武術交流會，目的是加強基層修知者之間的交流，共同提高水平。交流會分六個賽場，分別是元神一至五品和混合賽場，元神一至三品的優勝者，獲得前一百名可以得到一粒聚魂丹，元神四品的優勝者，前一百名可以得到一粒化魂丹、元神五品和混合賽場前一百名可以獲得一粒凝魂丹。丹藥是最珍貴的修鍊資源，價格昂貴，普通修知者辛辛苦苦掙到的血汗，大部分都用來購買了丹藥。聚魂丹能夠幫助煉智境修知者在晉陞開魂境時，增加五成突破幾率，化魂丹能夠幫助開魂境修知者晉陞虛魂境時，增加五成突破幾率，凝魂丹可以幫助虛魂境修知者晉陞真魂境時增加三成突破幾率，是無數修知者渴望的丹藥，很多卡在境界圓滿多年不能提升境界的修知者，服用一粒丹藥，就有可能突破。

龍在天來到樂天市參加武術交流會，就是想痛痛快快地釋放自己的力量，淋漓盡致地跟別人打一架，所以他打算到奇迹演武場，參加混合級別挑戰賽。

龍在天領著三大侍衛來到饅頭山車站，剛登上飛車，就被乘客認出，一時間各種問候不斷。

「恭喜小郡爺收服三害。」

「小郡爺，風烈王府的小王爺神木騰雲制霸樂天市街頭，你可不要把他打殘了。」

「小郡爺，你悠著點，別把樂天市捅個窟窿。」

「小郡爺出山，化龍州人民從此將過上水深火熱的幸福生活。」

儘管龍在天已被封王，但大夥已經習慣叫他小郡爺了，也不改口。只是龍在天有些鬱悶，

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他特意讓青龍幫他遮掩了氣息，還改變了一下容貌，想不到剛出村，就被人認出來了。

一個頭頂七道杠的高知問道：「此番小郡爺前往王都，是要去神兵店參觀天外神器碧水劍？」

龍在天來了興趣，問道：「何為天外神器？」

「老夫是開興武館館主開大興，有幸得到村長大人賞賜的童子尿酸菜，得以衝破高知魔咒。」這位高知的話頓時引來一陣讚歎。

開大興得意洋洋地道：「十年前，帝國工殿發射了太空飛船，成功登陸木月星，登陸王者發現了一座無人的城市，並撿到一把碧綠的寶劍，命名碧水劍，帶回昭夏星后，一直作為秘密保守了十年。一個月前，大帝宣布，將碧水劍贈予風烈王，現這把天外神器正在化龍神兵店展出，引得無數修知者前來膜拜。」

「錢莊掌柜龍二難，見過小郡爺。」又一個七道杠說道，「這個展覽會叫做品劍大會，所謂會無正會，宴無好宴，小郡爺乃萬金之軀，千萬不要牽涉其中。」

龍在天道：「二位掌柜的放心，咱就不怕事大。」

開大興道：「據說這碧水劍到了昭夏星后，突然變得沉重無比，王者都難以拿起，不知道真假。」

龍二難道：「八成是真的，如果大帝能夠使用此劍，又怎麼會贈予風烈王，如果風烈王能夠使用此劍，又怎會放在神兵店展覽？畢竟天外神器，世間重寶，沒有十足把握，豈能輕易示人？」

飛車到達樂天市車站時已是黑夜。街頭華燈初上，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樂天市是化龍州第二大城市，作為天行公國的王都，領有三萬里之地，城區聚居了一千多萬人口，天行大學、風烈王府、監察院都設在這裡，乃是一座政治、經濟、軍事重鎮。

由於武術交流會開賽在即，大量修知者聚集在樂天市，準備大顯身手，而品劍大會也吸引了大批來自全國各地乃至其它帝國的劍道高手，導致樂天市遊人如織，賓館爆滿，一房難求。龍在天找了好幾家賓館，都沒有口空餘客房，正在尋思是不是去智者大飯店。便看到一個少女舉著牌子走過來，牌子上寫著「牧青客棧」幾個大字。

「小哥哥住不住店？全天熱水、萬象網、萬聯機、套房、單間，還有免費餐食。」少女熱情地介紹著牧青客棧。

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穿著一般，顯然這個牧青客棧也就是一般的小旅社。龍在天也不在意，就跟著她去了。

牧青客棧位於破敗的老城，有兩棟十層高的樓房，還算氣派。兩棟樓房之間起了一道牆，圍成個大院子。龍在天在大堂辦理入住手續，接待生問道：「小朋友，住套房嗎？你的父母呢？」

龍在天摸摸鼻子，道：「就我一個人。」

「一個人住個單間就好了，為啥住套房？套房太貴了。現在正值武術交流會，套房價格上漲了五倍。」

接待生磨磨唧唧，龍在天坐在沙發上，逗著小黑，也不吱聲。突然，小黑竄到他的懷裡，警惕地望著門口。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枯瘦老頭出現在門口，識海里，青龍也抬起頭，也變得警惕起來。枯瘦老頭看起來只有五道杠，可是氣勢如山似海，雄偉磅礴。

龍在天始終低著頭，逗著小黑，心裡卻在尋思：「堂堂半帝住在這種地方，看來圖謀不小。」作為藏風王府的小郡王，他自然見識過不少半帝，對半帝的氣勢非常熟悉。

修知者修鍊到王者境已是千難萬難，達到王者圓滿的修知者更是鳳毛麟角。識海一千里是謂大帝，識海九百九十里，是謂王者境圓滿，也稱半帝。昭夏星的半帝不過一千，大部分都集中在後土帝國，個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走到哪裡都會引起萬眾矚目。

龍在天的套房在頂層，他剛剛下了自動樓梯，迎面碰上一個年輕人。此人身材健碩，面色陰沉，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小黑汪地叫了一聲，竟然停了下來。年輕人眉頭一皺，伸腳踢向小黑，小黑向旁邊一跳，躲了過去。

「咦！有點意思。」年輕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小黑。

小黑轉身走了兩步，突然抬起一條後腿，一條水箭呲在年輕人的褲腳上。年輕人眼神晃動，渾不在意。

龍在天進入房間，把背包放下，就要到餐廳吃晚飯，卻見年輕人堵在門口，道：「在下樂水谷賤咧咧，江湖人稱霸王槍。」

龍在天不屑地道：「王八槍？很有名嗎？」作為後土帝國帝族，龍在天自然知道樂水谷屬於滄海帝國，而且滄海帝國與後土帝國也不是友好國家。

賤咧咧道：「是霸王槍。」

龍在天道：「不都一樣嗎？」

賤咧咧有點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他在西天帝國和滄海帝國都闖下了不小的名頭，想不到在混亂之地竟然籍籍無名。又道：「我持青年通勤執照，來樂天市參加武術交流會，乃是混亂之地的貴賓。」

龍在天故作驚容，道：「原來是通勤智者。」

所謂通勤智者，就是持有青年通勤執照的修知者。修知者凡是太學院畢業，修為達到煉智境以上，就有資格到智殿申請青年通勤執照，只要通過考核，就能得到智殿頒發的青年通勤執照，可以隨意通行五大帝國，參加各種比賽。修知界有一句話叫做「寧沖高知，不上通勤」，可見獲得青年通勤執照之難，參加考核者都是太學院畢業的天驕，而考核通過率僅有十萬分之一！賤咧咧能夠獲得青年通勤執照，顯然是一個了不得的天驕。

賤咧咧放出魂力，頭頂頓時顯露出四道智慧之光，乃是開魂境修為。他得意地指著小黑，道：「我看上這條寵物狗了。」

龍在天大吃一驚，道：「小黑才從娘胎里生下來不到兩個月，還不能婚配。」

賤咧咧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方知這個少年一直在戲耍他，怒道：「你開個價吧。」

「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龍在天面帶慶幸地道，「幸虧買賣婚姻違法，否則豈不被你得逞了？」

賤咧咧悶哼一聲，扭頭就走，再不走，他就得跳樓。

龍在天照照鏡子，覺得青龍的化妝術還是不錯的，出了青竹村，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前些天他到黃天市浪了一圈，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敦雀雀試探他的實力，是智殿發布的一個秘密任務；再比如，荷帝早已不擔任智殿殿主，另有任用，再就是還有一個與他有關的禁忌，闖蕩混亂之地兩不惹、三不沾，其中一個不能惹就是他破壞大王，他的相片存在萬象網裡，幾乎無人不知。

賤咧咧碰了個釘子，氣呼呼地來到餐廳，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他。

「天哪，他是霸王槍賤大人，高居通勤榜四杠前百的無敵高手。他本人比相片帥多了。」

「霸王槍來樂天市參加交流會，真是意外啊。」

「他為什麼住在這裡？只要他到智殿登個記，就能住進九星級的智者大飯店。」

「霸王槍大人平易近人，不想出風頭唄。」

認出了賤咧咧，食客們都紛紛過來跟他合影，索要簽名。賤咧咧不厭其煩，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通勤榜共有三杠、四杠、五杠、六杠四個榜單，每個榜單前百的高手都是天驕中的天驕，青年修知者的偶像，而賤咧咧高居四杠榜第五十六位，乃是曠世天驕。混亂之地的修知水平在太平帝國中墊底，很少有人能登上通勤榜，在風雷高原遇到通勤榜上的高手，實在是意外之喜。

餐廳里亂成一團，龍在天領著貓豬狗在窗邊坐下，點了一頭真牛，讓廚房做成燒烤。

看到龍在天，賤咧咧端著食物走了過來，龍在天道：「真牛很珍貴，你別想蹭飯。」

「啊，霸王槍大人認識這個少年。」

「霸王槍大人要是跟我一個桌該多好啊。」

餐廳里又騷亂起來，食客們看著龍在天，露出羨慕的神色。

賤咧咧神氣活現地看著龍在天，指著小黑道：「你想通了嗎？」

龍在天道：「我把它送給你，你領得走嗎？」

賤咧咧伸手抓向小黑。小黑一抬頭，噴出一股火焰，只一眨眼功夫賤咧咧的頭髮就燒沒了，變成了光頭。

賤咧咧覺得頭頂涼颼颼的，一摸光頭，勃然大怒，道：「找死！」伸手拍向小黑，魂力翻滾，竟然絲毫沒有留手。

「砰！」手掌還沒落下，賤咧咧只覺得腰眼一疼，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破餐廳玻璃，跌到了院子里。大家只看到賤咧咧跟龍在天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光著頭摔到院子里了。

「霸王槍大人的頭髮呢？」

「他為什麼摔到了院子里？」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賤咧咧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出現了一頭小白豬，仰著豬拱嘴，一付居功至偉的樣子。

龍在天對服務生道：「打碎的玻璃，算在我賬上。」

服務生點點頭，兀自沒有回過神來。賤咧咧剛才還出盡了風頭，轉瞬被剃了光頭，摔得灰頭土臉，他年輕氣盛，哪裡受得了這種折辱？指著龍在天道：「什麼人畏首畏尾，竟然敢暗中偷襲？」

食客們一聽，都看向龍在天，面色不善。

龍在天迎著食客們的目光，道：「你們誰出手把他剃了光頭？」

賤咧咧面色一變，看向眾位食客，目光停留在幾位真魂境高手身上，畢竟以他的實力，虛魂境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把他剃了光頭。

賤咧咧想當然地認為龍在天身份不凡，有保鏢跟隨，可是沒有人站出來應承。他冷笑一聲，道：「再不出來，信不信我捏死這個娃娃。」說著，伸手抓向龍在天。

龍在天毫不在意，手持一雙竹筷，迎向賤咧咧的手掌。只聽「嗤」的一聲，賤咧咧的手掌竟然被筷子穿過，鮮血飛濺，慘烈無比。

人群中幾位六道杠差點沒跟著噴出一口老血，他們立即明白過來，什麼暗中出手偷襲，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這個少年實力不在賤咧咧之下。

賤咧咧握了握拳頭，扭頭就走。龍在天看著手中那雙摺斷的筷子，喃喃地道：「賤人的骨頭就是硬啊。」

食客們再也沒有心情吃飯，議論紛紛。

「今年來參加交流會的年輕人比去年多了好幾倍。」

「都是飛花樓的功勞啊。」

「是啊，還要感謝青穹太子，若非他給金菊市送了一座飛花樓，否則咱們化龍州也不可能擁有第二座飛花樓。」

「我們要感謝火雲公主啊，有了這座飛花樓，樂天市就有可能壓過海棠縣，奪回失去已久的化龍州第一城地位。」

「火雲公主這是明擺著與青穹太子杠上了。」

聽著大夥的議論，龍在天才知道火雲公主剛剛送給天行公國一座飛花樓，公國將飛花樓置於飛龍廣場，作為公益設施，任何人都可以申請到飛花樓賽詩闖關。

龍在天吃完飯，領著豬貓狗走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大街上喧囂熱鬧，遊人如織。貓豬狗不時跑進人群里胡鬧一番，引來女士們的聲聲尖叫和男士們的厲聲呵斥。

晚間，樂天市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飛龍廣場，綿延幾十里，遊樂場、交易所、集市、飛花樓、比武擂台等設施應有盡有。

龍在天在廣場閑逛，貓豬狗一路吃下來，入肚都是珍稀的真獸肉，不知花了多少白金券。吃吃喝喝，不覺來到廣場中心，比武擂台、飛花樓就設在這裡，是年輕人的樂園。

化龍廣場中央是一個佔地數百畝的演武場，看台能夠容納是十幾萬觀眾，場內一溜擺開三座擂台，叫做化龍台，連勝十場者化龍成功，稱作龍者，連勝二十場者成為龍主，打到無人挑戰時，就是大龍主。化龍台之間相距百米，台寬十丈，台高三丈，四周沒有台階，要想登上化龍台，必須飛身躍上。化龍台使用烏金打造，烏金剛中帶柔，是珍貴的航天材料，高知也不能轟塌台身。三座化龍台的台身上分別標註著三杠、四杠，五杠，對應煉智境小成、大成、開魂境、虛魂境，「高知不出，真魂無敵」，真魂境高手已然不屑參加這種遊戲，所以沒有六杠化龍台。登上擂台，自然就是比試武術，比賽雙方誰被打下擂台，誰就輸了。此時三座擂台上都有人在比賽，看台上不時發出亢奮的吶喊聲。

品劍大會吸引了昭夏星無數高級修知者，他們同時還帶來了門下的年輕子弟，這些子弟不屑參加混亂之地的武術交流會，但對於化龍台卻非常感興趣，應對自己的修為，一個個跳上擂台，大展身手。不得不說，有能力來參加品劍大會的高知都是大勢力出來的大人物，他們帶來的年輕子弟也都是了不得的天才，幾乎同境無敵，混亂之地的修知者完全不是對手。這不，擂台才開了不到半個時辰，混亂之地的年輕人都敗下陣來，化龍台上都是混亂之地之外的年輕人在比賽了。

隨著一個年輕人被打下擂台，站在四杠台上的青年朗聲道：「鄙人西天帝國從革宗外堂弟子冰猴，忝為北天關外堂四杠榜第一千名，今跟隨堂主大人到貴地參加品劍大會，借化龍台一會天下英雄。」

外堂第一千名，看起來一般，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從革宗是西天帝國的第一大宗門，位列昭夏星五大宗門第二位，僅次於後土帝國的稼穡宗。從革宗的宗主便是玉虛大帝，宗門實力可見一斑。

一個青年縱身躍上擂台，拱手道：「赤炎帝國炎上宗南海堂弟子炎呼隆，開魂境入門修為，請冰猴師兄賜教。」

台下又發出一陣驚嘆，炎上宗位列五大宗門第三位，僅次於稼穡宗和從革宗，若非品劍大會，這些天才人物如何會來偏僻的化龍州？

冰猴拱手還禮，道：「四杠通勤智者，可以當我的對手。」

炎呼隆大喝一聲，一拳搗向冰猴，拳頭夾雜著絲絲火熱。冰猴說了聲「來得好」，揮拳迎上，拳頭夾雜著絲絲冰寒。「嘭！」兩拳相碰，炎呼隆倒飛出去，一招就被轟下化龍台。

「四杠圓滿。」冰猴頭頂四道光華閃耀，燦爛無比，只有達到境界圓滿，智慧之光才會如此璀璨。

又有一個年輕人躍上化龍台，道：「參天帝國帝都太學府講師神木渣渣，四杠圓滿，向冰猴師兄請教。」

作為挑戰者，神木渣渣率先出手，他一拳打向冰猴，開魂境的力量全開，冰猴無可躲避，只能伸出胳膊硬撼，卻被震得退了兩步。神木渣渣一招得手，拳勢連綿，壓得冰猴手忙腳亂。不過冰猴顯然也是身經百戰，雖亂不慌，凝神靜氣，謹慎應對。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神木渣渣一番拳法打完，稍有鬆懈，冰猴立即轉守為攻，連打三記重拳，將局勢拉平。

儘管二人的實力一般，龍在天卻看得如醉如痴，他沒有練習武術，二人使出來的一招一式都令他著迷，二人的臨場反應能力也讓他大加讚歎。

數百招過後，神木渣渣一個疏忽，被打下化龍台。接著又有不少年輕人上台，都被冰猴打敗，不到半個時辰，冰猴已經連勝九場，再勝一場，即能化龍成功。

一道人影飄忽忽地飛上化龍台，道：「賤人山賤咧咧，四杠大成。」

龍在天看了八場，覺得冰猴雖強，應該還敵不過賤咧咧。賤咧咧雖然賤里賤氣，但實力卻是賤出天際，龍在天與他簡簡單單過了一招，雖然傷到了他，但臂膀也被震得發麻，可見其實力直飈虛魂境。年輕人都無限仰望通勤榜，前百高手果然也都是曠世天驕。雖然冰猴大戰九場，體力有所消耗，但賤咧咧傷了手掌，也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二人算是扯平了。

冰猴滿臉鄭重，道：「通勤榜四杠前百高手，還請賜教。」雖然賤咧咧的境界比他低了一個小層次，但通勤榜前百高手都是真正的同境無敵，賤咧咧達到四杠大成，都能與五杠虛魂境抗衡一二了。

四杠開魂境入門的身體力量是四鼎，達到圓滿層次，最多增加五成，也就是六鼎的力量，而虛魂境的入門力量則是六鼎，賤咧咧能在開魂境時力量直指六鼎，完全超越了開魂境的極限。

賤咧咧率先出招，伸出一指，遙遙指向冰猴，似乎毫無威脅。他的兵器是一把長槍，可是化龍台不準使用兵器，他只能以指代槍。

冰猴眼睛一縮，感覺渾身冰冷，如陷冰窟。這一指猶如一桿威勢無匹的絕世神槍，牢牢將他鎖定，他似乎只有臣服在神槍的威壓之下，才能逃得性命。他知道，這是賤咧咧將武術練到極致而產生的一種勢能，這種勢能至少能使武術的攻擊力增加兩成。

「勢能！同境相爭，賤咧咧竟然能夠瞬發勢能。」

看台上不乏高知，他們一眼就看出了賤咧咧這一指當中蘊含的勢能，不禁勃然色變。

賤咧咧凝指不發，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冰猴渾身顫抖，他相信，如果這一指爆發，無論打到他身體哪個部位，都會將他打穿，而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躲過這一指。良久，他哆哆嗦嗦地道：「我輸了。」

一招擊敗冰猴，賤咧咧臉上毫無喜色，手指指向著龍在天，道：「可敢一戰？」

「不要用你的爪子指著我。」龍在天渾不在意，這點威勢對他無效。這一指即使能點到他身上，也傷不到他，頂多讓他栽個跟頭。

賤咧咧道：「你傷了我的右手，我用左手來會會你。」

龍在天躍上化龍台，道：「如果你的兩隻手都廢了，還能叫通勤智者嗎？我想想，嗯，應該叫斷臂賤人。」

賤咧咧也不託大，一指點出，勢若奔雷，眨眼睛就來到龍在天面前，同時魂力洶湧而出，注入手臂，使這一指的威力更加浩大。

看台上立即有人驚叫：「魂力澎湃，加持武術，這是六道杠高手才能有的能力啊，賤咧咧才四杠修為，就能將魂力融於武術，真是長了見識啊。」

「瞬發勢能、魂力入術，賤咧咧這是要逆天啊。」

「要不是他得罪了皇室，必然會被滄溟大帝選入潤下宗外宗。」

修知者的境界達到元神六品，可以將武術與魂力結合在一起，能將攻擊力量提高三至六成。賤咧咧只有開魂境修為，竟然能將魂力融於武術當中，已經不是曠世天驕所能形容的了。這一掌完全超過了六鼎之力，毫不遜色於五道杠入門高手的全力一擊。

可是龍在天完全不在意賤咧咧這一掌有多大力量，力量越大，他越興奮，他來樂天市的目的就是一會天下英豪，檢驗自己的實力，豈會害怕對手強大？只見他也不閃避，縱身躍起，拍出了一掌，迎向賤咧咧的手指。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狠狠拍在賤咧咧的胳膊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賤咧咧仰頭栽倒在地，竟然暈了過去。

「此人是誰？賤咧咧竟然接不下一招？」

「如果是生死相搏，這一掌就不是拍在胳膊上了。」

「賤咧咧蓄勢那麼久，還以為他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的殺招，哪知道像朽木一樣不堪一擊，這是裝過頭了遭雷劈的節奏啊。」

觀眾議論紛紛，龍在天面無表情，四道杠也太沒有挑戰性了，頓時意興闌珊，也不守擂，直奔五杠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