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百鳥朝鳳

「怎麼回事？」杜若問道。

蕭掌柜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也沒有打探出來，不過按理來說今天上午這件事就應該有個宣判了，但是縣衙那面一直拖延著時間。」

他頓了頓，看向杜若，用目光示意杜若看向距離味先閣不遠處的天香樓，「你說會不會是那面動了手腳？」

杜若想了想，卻搖搖頭，「我若是李掌柜，現在最著急的是撇清關係，咬死了不知情，是旁人的誣賴，只要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無用的，又怎麼會上趕著參和進來呢？」

蕭掌柜也覺得杜若說的有理，可是這件事里裡外外都透著詭異，難不成是張雪蓮那面的人？

他意思到這一點，下意識想到的是張雪蓮她娘咆哮公堂的畫面，立刻搖了搖頭。

「我懷疑縣衙那面現在壓著這件事，恐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蕭掌柜皺著眉頭。

他對於天香樓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對天香樓還手，不曾想中間阻礙重重。

杜若手指敲擊著桌面，她抬頭問道：「張雪蓮的腿怎麼樣了？真的治不了了嗎？」

蕭掌柜頷首道：「確實廢了，表面看著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使不出一點力氣，被捕快架著進大牢的，老大夫還跟著去監牢又看了一回，搖著頭走出來的。」

其實張雪蓮已經自食惡果了，蕭掌柜和杜若也不會窮追不捨，但是卻不知道她為何不供出幕後之人，葉縣令這才將她關了起來。

杜若想了想，道：「其實那一日我能夠將張雪蓮炸出實話來，就說明她對幕後之人是恨之入骨的，但是她現在不說不代表她不想說。」

蕭掌柜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立刻明白了杜若的意思，「你是說以利益誘惑之？」

之前蕭掌柜和杜若都不著急，因為想雪蓮的這點小把戲，不被這兩個人放在眼中，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但是現在時間卻成了奢侈，畢竟這件事情拖延不得了，恐怕再拖延下去中間就要發生旁的變故了。

這不是蕭掌柜想看到的結果。

杜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哀莫大於心死，她現在廢了腿，又和家裡起了爭執，怕是最為脆弱也最為心冷的時候，以利益誘惑可以，但是她會獅子大張口。」

蕭掌柜皺眉道：「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張雪蓮開口指認天香樓的人，才能夠讓縣衙那面光明正大的調查，不然的話那面可是一點損失也沒有。」

想到這裡，蕭掌柜就覺得不甘心。

杜若也暫時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她道：「不如我去牢房見一見張雪蓮，或許這件事還有轉機。」

頓了頓，她又道：「就是不知道張雪蓮聰不聰明，她手中有沒有留下天香樓的證據。」

不過她想到張雪蓮的一貫行事，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

蕭掌柜道：「你要現在去？那這裡呢？」

杜若微微一笑，道：「掌柜的，你說的要求我已經達到了，至於細節你問賬房吧，他大致清楚，我這就去牢房了。」

不過，她卻轉而先去了廚房，既然是探監，怎麼也要帶點東西，她打算做一道菜，不是旁的，正是百鳥朝鳳。

而蕭掌柜則呆愣當地，滿臉都是驚愕，這人是怎樣達到的？

二十兩啊！

這可不是二兩，尤其昨天還出了事故停業了半天，而今天這也才過了一半有餘，最熱鬧的晚食時間還沒到呢？

她這就完成了？

蕭掌柜一臉的難以置信，回過頭對上賬房的目光，他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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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終於來了。」高嬤嬤見到寇平，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禮道。

高嬤嬤對待寇平與寇安安是完全不同的狀態，對待寇安安有一種不得已的責任，而對寇平則是真心實意的恭敬。

「母親交代你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可去過石窪村了？」寇平平靜問道。

「還未曾去過，小姐昨日說想要等您一起同去。」

高嬤嬤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低著頭恭敬道：「不過昨天我和小姐吃午食時酒樓里發生了一件事，一位姑娘在吃飯時突然中了毒，後來雖然救了過來，卻和酒樓掌柜的鬧上了公堂，我目睹了此事，並且察覺到那姑娘是石窪村之人，而且年紀，身份都很對得上，就追查了下去……」

寇平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高嬤嬤繼續道：「昨日老奴查到了那姑娘母親所在，暗中聽到了她父母的對話，那姑娘並不是他們親生的。」

寇平聞言靜默了一瞬間，隨即扯了扯嘴角，「還有別的嗎？」

高嬤嬤一頓，隨即如實道：「我見到那姑娘的母親后，認出那姑娘的母親也是當年進產房幫夫人生產的人。」

「你確定他們沒有察覺到你？」寇平瞥了一眼低垂著眉眼的高嬤嬤，如此問道。

「老奴確定，那姑娘的父母就是普通農戶。」高嬤嬤沒有猶豫就這麼說道。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寇平繼續問道。

「張雪蓮。」

「先不要打草驚蛇，驚動她的父母，帶我去見見她。」剛說完，寇平忽然停頓了一下，彷彿才想起來一樣環顧四周后問道：「對了，寇安安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高家小姐在縣衙住著，小姐去找了高小姐，那裡很安全，老奴就沒有去打擾小姐。」高嬤嬤委婉道。

畢竟有些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不適合讓寇安安知道，而既然她願意待在縣衙，高嬤嬤自然求之不得，沒有她在身邊，行事也要方便很多。篳趣閣

寇平一聽也不再追問下去，精緻的眉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只贊同道：「也好，讓她在那裡待著吧，」

他剛要往前走，就見到高嬤嬤猶豫不定，似乎不知道怎麼和他說一樣。

寇平和緩了語氣，「嬤嬤，你是我母親信任的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高嬤嬤躊躇了一下，道：「少爺，張姑娘現在在大牢里，你若是想要見她，還需要先見過這裡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