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野菜
前一日，季長安聽杜若繪聲繪色的講了她在集市上如何做買賣，那些人又如何喜歡她做的包子的后，季長安便吵著要跟去。
杜若見季臨風不反對，頓時就應承了下來，三人早上練武后，季臨風就去打獵了，母子二人則去采野菜，趕著中午前又將包子蒸了出來，給季臨風在鍋里留了飯後，母子二人緊趕慢趕的朝著集市去了。
杜若和季長安剛一到，還沒有坐下，昨日沒有吃夠包子的就擁上來了，「小娘子，給我野菜豬肉餡的包子。」
「小娘子，我要三個包子。」
杜若立刻忙了起來，她讓季長安收錢，自己則負責裝包子，季長安微微一愣，杜若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季長安勾起嘴角，道：「沒有，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收好錢的。」他只是沒有想到杜若會這麼相信自己。
兩個人有條不紊的忙活著，來的人不止是昨日吃過包子的，還有一些見人多過來湊熱鬧的，想著這裡既然這麼多人，東西總不會難吃到哪裡去。
半個時辰不到，杜若蒸了兩鍋的包子就賣沒了，母子兩個人也一直沒有閑著，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今日你可是幫了為娘大忙，為娘要好好獎賞你，你且說說看，你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為娘買給你可好？」杜若笑著道。
季長安卻搖了搖頭，「娘，我不要什麼，能夠幫到娘我也很開心，明天我還來幫你好不好？」
「小長安真是懂事。」杜若笑意更濃，道：「小長安，一會兒娘帶你去做衣裳去可好？」
小男孩身量長得快，往往新衣服穿不了多久就短小了，還有鞋子，季長安經常既要練武又會幫家裡幹活，鞋子很廢，季臨風雖然關心季長安，對他很好，可是他畢竟是男子，不夠細心體貼，杜若早就注意到了季長安的衣袖小了一截，她便想著用今日賺的錢去給季長安買身新衣服新鞋子，這是早就想好的，到不只是為了獎賞季長安。
不過她要讓季長安明白，想要擁有什麼定要靠著自己的雙手，而不是坐享其成。
季長安是個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通。
杜若不知道，此時對面天香樓二樓處的雅間里，賬房正透過窗欞看了下來，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身上，「她是什麼人？」.
「這小的也不知道。」小二撓了撓後腦勺道，「昨日里新過來的，不過在那乾巴巴的坐了好一會，幾乎沒有人去買，後來小的就沒看了，想著她今天應該會知難而退，誰想到它今天又來了。」
「是啊，不止是來了，而且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那些包子兜售一空，你說說看，今日咱們樓里的包子賣的怎麼樣？」賬房雖然只是天香樓管賬的，按理來說管不上這些的，不過他卻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李掌柜的小舅子。
小二低下了頭，嘀咕道：「新做出來包子才賣出去了一屜半。」
這對於以包子起家的天香樓來說可是少有的。
「我姐夫呢？」賬房皺眉道：「他又去什麼村裡去了？」
小二點點頭，「掌柜的說他對那個方子勢在必得。」
「現在還管什麼方子不方子的，這家裡都失了火，若是還不趕緊將這火滅了，來日這天香樓的地位怕說都不保了。」賬房皺眉道：「快去把我姐夫叫回來……」
小二剛走到門口，賬房又改了主意，眼中靈光一閃而過，道：「等等，其實這點小事也犯不著找我姐夫。」
他揮了揮手，道：「明日若是那人再來擺攤，你去給我買個包子來我嘗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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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和季長安走了兩家成衣店了，都沒有合適的衣衫，其實這麼大的孩子多是母親買了布料回家自去裁衣，不過杜若對於裁衣卻是一竅不通的，她便只好買了布料后，在店裡給季長安定做了兩身，讓裁縫給季長安量了尺寸。
趁著這個功夫，杜若在店中閑逛，看著各種鮮明漂亮的衣服樣式，卻也只能夠望洋興嘆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肥肉，默默的搖了搖頭，她攥緊了拳頭，等她瘦下來一定要再來這裡一趟。
她目光落在一塊靛青色布料上，上手摸了摸，質地柔軟舒適，若是做成裡衣穿著應該會很舒服。
季臨風似乎偏愛深色的衣服，要不這件便給他做一件？畢竟包子餡里的豬肉都是季臨風提供的，自己怎麼也得表示表示。
她想到這裡，便道：「老闆，這塊布料我也要了，至於尺寸等我明日過來再告訴你。」
季長安看在眼裡，唇角勾起笑意，「娘親是給爹爹買的吧。」
正在量尺寸的裁縫也看了過來，不由打趣道：「娘子真是賢妻，心裡想著丈夫兒子，不知道是哪位娶到了你，真是有福氣啊。」
這話入了耳朵，本來坦坦蕩蕩的杜若頓時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什麼不好見人的事來，臉上驀然浮起紅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回家的時候，正好路過私塾，裡面傳來陣陣誦讀聲，杜若見到季長安看向那面，頓時想到依照季長安的年紀早就應該入學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季臨風卻是從來沒有提及過。
不過季臨風可以不提及，但是杜若卻不能夠不在乎，這個年歲的孩子若是還不入學，以後識字讀書只會越發吃力。
「長安，你可想讀書？」杜若問道。
季長安微微一愣，略有些猶豫的看著杜若。
這還是杜若頭一次看到季長安如此躊躇的表情。
季長安點了點頭，隨即又立刻搖了搖頭道：「不想。」
「你和娘還說謊嗎？」杜若一眼就看透了季長安的心思。
季長安低下了頭，道：「娘，爹爹不讓我上學。」
這是為何？杜若十分不解，季臨風對季長安這個兒子當真和好到不能再好了，卻為何不讓他識字讀書呢？
「你放心，娘會說服你爹爹的。」杜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