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先祖沉寂
「先祖殘魂？呵呵，上一次讓你逃了，這次你居然還敢回來。」
重重堆疊的聲音響起，帶着爆裂的情緒。
秦凡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先祖預估的時間出現了偏差。
他思索了一秒，覺得也許不一定是偏差。
孽龍剛剛整出的那道聲勢浩大的動靜卻沒有後續，很可能就是向障法滅世神王求助了。
高空之上，身周繚繞着雲霧的青龍神王看了一眼狼藉的萬龍窟，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祂的眼裏只有站在廢墟當中的人影。
「看到你，我就想起被你戲耍的日子，真是，讓人生氣啊……」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即使堆疊在一起，但還是能明白其中意味。
秦凡一愣，感覺這一次的青龍神王，比起先前有些不一樣。
廣儲司那時碰到的青龍神王，無比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可現在的祂，卻打算跟先祖聊聊天？
先祖微微沉默，然後抬頭看向青龍：「你煉化了穹淵海？不對，那個地方根本不是你能煉化的，所以你……呵呵，放棄了。」
提到穹淵海，青龍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淡然道：「穹淵海能無限放大我性格的缺陷，原本我打算煉化它的，可自從上次發現你還活着，我便將它的靈性抹殺，做成了武器。」
先祖嘲弄地笑了笑，沒有對此評價。
青龍看了一眼下方，淡淡道：「此地的動靜已經被我用障法的力量掩蓋了，不如我們談一談。」
「談什麼？」
「當然是……談怎麼將其他的幾位，吃掉的事情了……」
不知為何，秦凡聽到這話時，覺得這霸氣絕倫的神王帶上了一絲詭譎的味道。
先祖冷笑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神源大地已經被你們弄的千瘡百孔，甚至開始侵入塵界了，可你們居然還在想着謀求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權柄。」
聽到這話，青龍神王的語氣當中突然帶上了一絲疑惑：「縹緲？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已經觸碰到了那一層嗎？」
天道權柄？塵界？
秦凡默默聽着兩位大能的對話，腦海中十分混亂，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先祖再次沉默，似是在回憶什麼。
青龍神王突然反應過來，怒吼道：「你不是先祖！你到底是誰！」
其聲如同雷霆滾動，轟然作響。
秦凡猛然一驚，青龍神王的這話，有些驗證了他之前心中的疑雲。
如果寄宿在自己身體里的這道意識不是偉大先祖的話，那他到底是誰？
這時，一道詭譎的聲音響起：「呵呵，青龍，嗓門不要這麼大，坐下來慢慢談不好嗎？」
天空當中突兀地出現一道身影，彷彿祂原本就應該在那裏一樣。
青龍看到這道身影出現之後，怒不可遏，祂怒吼道：「天乙，你又跟在我身後？！」
祂已經封鎖了此地，其他的同等次存在應該注意不到這裏，天乙能這麼快發現，說明又跟上次一樣，跟在祂的屁股後面。
福生無為神王穿着暗金色的長袍，頭戴一頂珠玉冠冕，祂側了側頭，聲音同樣是層層堆疊地響起：「呵呵，我又沒有疆域，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跟你正好碰上了不可以嗎？」
此時，小小的萬龍窟當中，聚集了兩位神源大地的最高主宰，和一位疑似曾經最輝煌的存在。
以及，一個小透明，秦凡。
秦凡的精神緊繃，不知道這下該如何收場。
沒想到以為只是一次輕鬆的《神源》登錄，最後居然變成了這樣。
在神王面前，他不知道在神源大地中死亡是否還能回到現實當中。
天乙出現之後，原本是陰雲的天空彷彿染上了一層灰色，變得更加陰暗了。
一種死寂的氣息，悄然佔領了這片天空。
另外一半，則是充斥狂暴的毀滅氣息，那是屬於障法滅世神王的氣息。
天乙看向先祖，出聲道：「之前我就有些疑惑，這次更是證實了，呵呵，不如先請你沉睡，我想與那位亂入之民談一談。」
先祖沉默著，身軀上的符文開始有規律的閃爍。
可惜，天乙神王這次是有備而來，不會再給先祖逃脫的機會。
一抹紫黑色的詭譎氣息出現，瞬間撩過先祖。
還在閃爍的符文立馬變成了普通的樣式，不復之前的神秘感。
下一瞬，天乙神王出現在先祖面前，對着他便是抬手一指。
「滅眾生願，不盡無為。」
原本想要有所動作的先祖，瞬間僵立在原地，於此同時，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沉寂。
在完全沉寂之前，他只來得及跟秦凡說上一聲：「別信，祂們。」
隨後，便徹底平靜了下來。
而這具由先祖構建的臨時軀體，身上的血肉也唰唰掉落，露出了裏面的泥巴人。
【宏大意志陷入沉寂，你拿回了你的身體操控權。】
秦凡愣了一下，原本處於第三視角的他，感受到行動自如的身體，以及前方的神王。
只是看上一眼，他便立馬感覺到無數的混亂思緒充斥着大腦，讓他頭疼欲裂。
天乙看到秦凡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輕笑道：「哦，差點忘了。」
隨後，祂對着那泥巴扣出來的眼眶抹了一下，秦凡便發現眼前的神王立馬變成了模糊的虛影，甚至連後方有着巨大身軀的青龍神王，也只是一堆龐大的馬賽克。
他喘息兩聲，不明白神王想要做什麼。
現在他感覺到十分無力。
原本以為有着先祖在，自己沒有什麼危險。
來萬龍窟跟玩一樣，找到肋骨便可以下線了，甚至還能去看看還在修養的好兄弟楚天祥，要不然就是去魔都的那條網紅街靜靜地品嘗一杯咖啡。
可現在，他的情緒緊繃，覺得腳下是萬丈深淵，只要一不小心，便可能落入其中，死無全屍。
天乙笑道：「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唔，至於後面那位對你是什麼樣的想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祂之前故意放走你幾次，應該跟我是一樣的打算，對吧？」
後面這句看似是對秦凡說的，實則是跟青龍神王說的。
聽到這話，青龍神王保持沉默，不作回答。
秦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什麼意思？」
他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是現實當中的語言，可對面的天乙神王卻聽懂了。
就像是對方說的話，明明是自己不懂的語言，但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