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試製符

一夜無話。

翌日，楊初依然早早起床在房前空地練習《驚雲劍術》。

這部劍訣能夠在萬千法決中脫穎而出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對敵時要步法亂中有序宛如游龍，而一旦伺機出手便是雷霆一擊，攻勢連綿不絕。整套劍術分為十三式，楊初練習已有半年，仍舊算是初窺門徑。

強大的威力靈活的身法對於靈力消耗自然極大。以楊初練氣一層修為還不能將整套劍術施展開來，以往修習只能一招一招分解來學，僅僅是第一式「清風拂面」楊初便記不清練習了多少次。

楊初無人指點，只能用這種笨方法先將劍術全部招式演練熟悉。只待境界足以支撐的那一天《驚雲劍術》必將綻放屬於自己的風采。

而今楊初練氣二層，靈力較之前多出一倍有餘，再施展「清風拂面」自然輕鬆許多。有了神識之後楊初便發現以神識不斷糾正自己的動作可以更快掌握劍式。以現在的神識強度，楊初對於動作和靈力操控水平自然更上一層樓。有了往日基礎，楊初僅熟悉適應了一次劇增的靈力便完美掌握第一式。

「清風拂面」名字雖然詩意，實則是凌厲的殺招，乃是直擊面門的一刺，要求快准狠。楊初使出后一劍刺出，劍氣將一丈外的樹榦刺出一個小洞，若是對敵結果可想而知。

結束早上的劍術練習，楊初匆匆趕往藏經閣，這會應是弟子最少的時候，再晚些怕是會誤了今天值日。

剛過卯時，楊初來到藏經閣。那皂袍老者又是已經躺在搖椅上似睡未睡的樣子。楊初已經從眾弟子口中知道這位老者姓陳，很久以前便在這藏經閣中，乃是金丹境的長老。只是這位陳長老似乎不大願意與人交流，整日躺著時間居多。

楊初經過老者身邊，低頭行禮：「見過陳長老。」也不用等老者回應自行進入一層。

符文相關書冊楊初自然早已記下位置，這次過來便是為了借閱出去。楊初拿著一本《符文詳解》走到門前一張木桌前，將自己的身份玉牌和書一起放在桌上玉台上，一層白色光芒閃過這便是登記完成了，楊初可以借用一個月時間。

還沒有聽說有哪位弟子敢於借書故意不歸還或者書籍破損企圖矇混的，在一位疑似金丹境的長老面前耍小聰明與找死沒有區別，哪怕陳長老真的睡著了。

待楊初拿著書走後，陳長老微微嘆息，「又是個好高騖遠的小子。」顯然陳長老覺得楊初學習《驚雲劍術》又學陣法之道不是明智之選，須知貪多嚼不爛。楊初自然不知道這些，或者哪怕知道也只能更加努力用結果來證明了。

完成雜務之後，楊初前去匠心殿花一塊下品靈石買來十張符紙，又花五塊靈石買來一支陣紋刻刀。這讓楊初的本不富裕的家底雪上加霜，須知記名弟子每月僅有兩塊下品靈石和五顆聚氣丹。

凡間的金錢對於修士來說一文不值，靈石才是修行界的交易貨幣，本身也是商品。天地靈氣彙集會形成靈脈，靈脈中可以開採出靈石。這是天然的靈氣結晶，修士可以直接吸收或者用來供能。按照品質可以分為上中下三品，互相可以百倍兌換。當然，一般不會有修士願意用高品質靈石兌換低品質罷了。

楊初回到自己住處，迫不及待開始研究《符文詳解》。低階的符文一般刻畫在製備好的符紙上，符紙可以用妖獸皮毛或者草木皮煉製。符文通過靈力蝕刻在符紙之上，使用者灌輸靈力於符文便會引動靈符。

陣紋亦是同樣道理，將陣紋布置在陣盤或者依託地勢靈材等布置形成大陣，一旦激發便可以運行良久。陣紋便是更高級的符文，且多是不同陣紋勾連組合成為一個整體。

簡單來說靈符引動的是靈符載體的力量，而陣道引動山川地勢乃至天地偉力。製作前者的便是符師，後者是陣師。

對於制符經驗豐富的大家來說，指尖流出靈力便可製作一道道靈符，楊初自然做不到這一步，因此需要符文刻刀的幫助。將靈力灌注在刻刀內，刀尖便會均勻流出靈力，這便幫了低階符師的大忙，只需要用神識控制刻刀軌跡便可。

楊初將一張符紙攤平放在桌上，右手執刻筆注入靈力，注入快慢會影響刻筆蝕刻符紙的深淺。深了會將符紙刻穿，符紙便報廢，淺了則會使用時靈力運行不暢無法使用。因此楊初僅僅在嘗試控制靈力輸入速度上便廢了一張符紙。

不過這自然是在接受範圍內。書上只是告訴需要勻速適度，卻不會寫明需要幾分靈力。畢竟符紙材料本就不同，這便是需要符師的經驗了。

擺上第二張靈符，楊初再次開始刻畫符文。楊初選擇製作的是一階烈火符。烈火符是一種攻擊靈符，激發後生成一團烈火席捲前方三丈，威力相當於練氣四層一擊。用料簡單價格便宜，為練氣期修士常備之物。

烈火符符文倒是不複雜，只是但凡符文，差之毫厘便失之千里。而且符文必須一筆完成，這樣才能保證使用時迅速激發。楊初的第二張符紙便是因為轉彎處一個停頓而略有誤差隨之報廢。

雖然明知已經失敗，楊初仍然將這張符紙全部繪完。然後沉思片刻回憶手感。

「再來！」楊初給自己打氣，再次開始。

楊初放緩呼吸，刻刀在符紙上以恆定的高度緩緩走過，行至上一次失敗的地方楊初也不猶豫，手腕輕轉一筆而過。玄奧的符文逐漸成形，最後有紅芒一閃而過。

「成了。」楊初嘴角露出笑意。

遠超他人的神識使得楊初可以控制手臂沉穩有力，更可以回憶起每一次的刻畫感覺。這使得楊初僅僅第三次便成功一張。

接下來楊初再次成功完成兩張靈符，雖然神識依舊有餘，但是靈力已經消耗不少，及至最後五張完成卻是成功四張，靈力消耗使得楊初沒能控制好靈力速度。

拿起七張靈符，楊初一邊扭動手腕舒緩酸脹一邊仔細查看，符文筆畫圓潤一筆呵成應都是良品。只是不知威力如何，想到這裡楊初出門在空地抽出一張激發試試看。

火光乍現，一團火球衝出三丈砸在地面，火焰熄滅留下原地一片焦黑印記。

「威力也是正常水平，既然如此明日便可以試著賣出。以後修行所需靈石便有著落了。」楊初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