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要拿這些東西去村中換些物件,陶土要再挖些,家中的院牆需要修補,那野雞也要處理」
喬晚掰著手指算著今天要做的活,再看看滿眼都是破舊不堪的院子,深呼了一口氣。
好賴這也算是她的新婚第二天,也實在太慘了一些……隨手攏了攏碎發,把陸承安背回那處處漏風的屋中,她才奔著河邊而去。
手上沒有工具,只能用粗製的石斧砍竹子,好在補牆所需的數量不多,不會耗費太多體力。
盤算得好,卻沒想到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不過剛用又沉又鈍的石斧砍斷三根竹子,喬晚就攤在地上,直喘粗氣。
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只在古代生活了一天,就已經感覺到難以忍受了。
哪怕她以前是生存類博主,習慣了這種野外地方,可誰都知道那是虛假的,下班收工,她隨時可以回到自己的小窩。
可如今呢?不論怎麼安慰自己,都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家了。
「這可真是老母豬卡柵欄,進退兩難哦」
喬晚語氣中帶著哭音,一時間滿心都是酸楚。
「你沒事吧?」
一道聲音渾厚低沉的男聲響起,喬晚一驚,動作矯捷地爬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身高近乎兩米。
他身穿粗布短襟上衣,露出在外的兩條胳膊肌肉虯結,看著就很有壓迫感。
「沒事」
這男人雖然長得濃眉大眼,滿身正氣的模樣,可到底是個彪形大漢,喬晚可不想跟這種掐死她,跟摁死螞蟻一樣簡單的男人,單獨站在小樹林裡頭。
從地上撿起三根竹子,便想離開,卻聽身後男人又出聲:「等等」
喬晚扭頭,雖然面色不善,但語氣略慫:「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嗎?」
捏著竹子的手微微顫抖,見那男人手上拎著鐮刀,喬晚擠出個自認和藹的笑容;「大哥也是村裡的人吧,怎麼以前沒見過?」
男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抬起充滿雄性力量的手臂,咔咔砍斷五六根竹子,見喬晚有些害怕頻頻後退的模樣,只留下一句給你,便轉身離開。
..「哎?」
原來人家是來幫她的……發覺自己錯怪了別人,喬晚懊惱抿唇,有些愧疚地拖著竹子回了家。
一路上,她臉色悻悻,就連去村中用粗陶置換東西的時候,也總有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在村中晃悠了一天,把昨日燒制出來的大半粗陶碗盤都換了出去,才換到一竹節粗鹽,一些菜乾,還有一套相對新的粗布衣服。
「這衣服你先穿上,雖是舊物可也總比你身上這套好些」
把陸承安身上的衣服輕輕褪下,看著已經不再出膿流血的脊背,喬晚心中舒服了許多。
陸承安的衣服跟破布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實在堅持不住了,她也不會把大部分的粗陶用具,用來給他換舊衣服。
輕手輕腳幫陸承安穿上,又把昨日的兩隻野雞抓了過來,喬晚小聲道:「我不敢殺雞,你會不會?」
陸承安收回目光,雙目微斂。
示意她把野雞放到自己面前後,抬手便掐斷了野雞的脖子。
「呃……行叭」
剛準備回頭給他找東西放血的喬晚,皺眉看著兩隻斷了氣的野雞暗自發愁。
早知道她就應該把這兩隻野雞拿到村裡換東西!
雖然她餓,但她手裡根本沒有能處理這雞的刀具啊!
不懂她心中的糾結,陸承安抬眸神色淡淡的看著喬晚,眼神緩緩暗了下來。
這林三傻並不傻,可瘋傻了多年的人又怎會突然好起來?除非眼前這姑娘,根本就不是那個痴傻的林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