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躺在床上殿見神明

第十八章 躺在床上殿見神明

面對這番神跡,郎語強撐著爬起,然後恭敬地跪在床上。

蕭道沒有反應過來,他顫顫巍巍地呆立原地,仰望著「幻象之神」,沒有意識到直視神便是褻瀆。

兩秒后,他才認識到自己的無禮,連忙跪倒在地,為自己剛才的一切言論行為懺悔道歉。

姐弟兩人或虔誠或驚恐地等待著神明下詔。

「蕭道。」

山傾崖倒、雪崩石落般的高亢洪聲響起。

蕭道聽見自己的名字從神明口中說出,誠惶誠恐,不敢發聲,但又覺得不回應神明實在不敬,就狠狠地磕了三個頭,用三聲響回應。

「我會讓你走進現實。」

蕭道猛的抬起頭,又趕緊低下,臉上抑制不住喜悅:「您,您要我怎麼做。」

「首先,你要懺悔,為你造成的欺騙和傷害。」

欺騙?

明白了。

「對不起。」蕭道對郎語說,「其實我不是你弟弟,我只是一個思維寄生蟲,提取了你關於弟弟的記憶,幻化成了這般模樣欺騙你。」

這時,它解除了自己的偽裝,顯露本體——一隻覆著灰白色外骨骼、狀似幼貓、具有一定蟲類特徵的生物。

郎語身形一怔,沒有回答,也不做聲,只是捏緊了床單,把頭壓得更貼近床面,隱約有一兩聲抽泣傳出。

「其次,你要立誓,不再打擾我的信徒。」

面對這一要求,「蕭道」面露猶豫,似乎有一點不舍。

「好,我不會再回來了,感謝您的善意與成全,讓我去往心靈之神的懷抱。」蕭道說。

「最後。」

理想就在眼前,蕭道遏制不住激動的情緒。

「是什麼?」他甚至抬起了頭,瞪大眼睛望著「幻象之神」,「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滾。」

符心游一字聲似天塌。

蕭道感覺自己似乎有了重量,感知到了引力,連空氣拂過體表的知感也那麼真實。

他稍微獃滯,然後連忙逃離,向著屋外衝去。

不管是為了走進現實,還是逃避神罰。

「現實,我來了!」蕭道衝出了這片空間,心中喜悅撐溢。

......

郎語睜開了眼睛,看見符心游坐在床頭,端著僕人留下的那碗藥水,靜靜地看著她。

「來,喝點葯。」符心游一勺藥湯送到她嘴邊,「剛才那事對你身體造成了太大負荷。」

他,他是我信仰的幻象之神!

郎語突然覺得萬般榮幸,有這般待遇。

又覺得不妥,自己不該受神明伺候。

但拒絕神的恩典似乎更為不妥。

於是她僵著身子,渾身不自在地喝下這口葯。

「再來。」

「啊?」

一口又一口,因為害怕出錯引起神明的不悅,郎語每一次張口閉口都是小心翼翼,好似出席最隆重的祭典,身體的每一分每一毫都要處在最合適的位置,不能越界。

沒幾勺,她的嘴巴就已經快麻木了。

......

一碗葯湯原來能喝這麼久。郎語第一次認識到。

等到葯湯喝完,符心游將碗放在床頭柜上。

郎語才連忙跪坐,恭敬地低著頭。

「您就是幻象之神嗎?我是您虔誠的信徒。」

這,我到底是不是呢?符心游很難抉擇。

「嗯,我是。」

想到如果說實話很可能被這位狂信徒拖著病弱的身體追著打,符心游撒了個慌,心裡對幻象之神這位「苦主」又多了些同情。

「非常榮幸您親自降臨於此,此恩此情永世難報。」

「作為您的信徒,我...」

「好了好了。」符心游打斷了郎語的感恩陳詞,「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郎語思考良久,問到:「那真的不是我弟弟嗎?」

「嗯,只是個思維寄生蟲。」

「它現在已經變成現實生物了嗎?」

符心游揚起眉毛,拿出了一顆半掌大小的「玻璃球」。

玻璃球中是蜷縮著身子,沉浸在夢中的灰白色生物——「蕭道」的本體。

符心游根本沒有讓他走進現實的能力,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在郎語和蕭道共同的白日夢裡。

符心游通過自己對白日夢的引導能力,將蕭道的白日夢從郎語的白日夢中切割了出來。

最後用誤導認知,讓它以為自己進入了現實,實際只是逃離了郎語的思維,衝進了屬於它自己的白日夢。

現在它困在了這白日夢裡。

而且「蕭道」是個意識體,所以用白日夢束縛了「蕭道」的意識就等於束縛了它的全部。

同時它又有一定幻象屬性,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所以困住它的白日夢也受它影響,有了實感,像個玻璃球一樣被符心游拿在手裡。

「您沒有實現他的願望嗎?」郎語有些驚訝,轉念一想,又說,「也對,它和我的所做所為配不上您施展偉力。」

「你的善良和堅定我還是很讚賞的,雖然傻乎乎地被騙了,還有些偏激。」

郎語低頭受教。

「但至少你和你弟弟也都沒做什麼壞事,還有改過機會。」

「那不是我弟弟了。」郎語細聲細氣地說,「我以後一定端正做人。」

符心游點點頭,晃了晃手裡的「玻璃球」:「這個小傢伙我要帶走,你不要想念它哦。」

「聽從您的安排。」郎語答應。

「話說既然它不是蕭道,那就得再給它另起個名字,就叫小刀吧,和蕭道諧音。」

「嗯。」郎語答應。

其實她並不喜歡這個名字,不想小刀繼續頂著他弟弟名字或者他弟弟名字的諧音。

但既然神明大人開口了,那她也只能服從。

符心游將裝有小刀的「玻璃球」收入口袋。

「所以我弟弟不可能復活的對嗎?」郎語問。

「這個我給不了你答案。」符心遊說。

郎語低下了頭:「嗯。」

「你最開始信仰我是為了讓弟弟復活吧,現在你還要繼續信仰我嗎?」符心游問。

「當然!」郎語堅定道,「您可是從幻象中救了我,你肯為我一個普通人施展神力,也許這對您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我來說就是生命的救贖。」

嘶。

符心游在心裡打起了算盤:

之前頂著幻象之神名頭享受便利他毫無意見,但現在他乾的好事要算到幻象之神頭上那是萬萬不可。

倒不是他小心眼,主要是擔心郎語這死腦筋倔姑娘如果把幻象之神當成恩人,那以後她指不定能幹出什麼壞事。

幻象之神還是個邪神,會指示教徒去舉行神降儀式、失敗就拋棄教徒那種。

呲呲。

不行,他符心游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郎語,你信仰的是我,還是幻象之神。」

「啊?您不就是幻象之神嗎?」

郎語看見符心游淺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她的無知。..

「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神明、最受恩寵的人也未必知道。」

「啊?」

郎語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繼續聽下去,但符心游在講,她只能被動迎合。

「幻象之神,其實有兩個。」

「啊?!」驚訝把郎語的嘴巴炸成O型,簡直可以放下半個拳頭。

「可是,一個象徵不是只能指向一個神明嗎?」郎語調動自己學過的宗教知識。

「是的,所以我們在爭鬥,爭奪象徵的所有權。」符心游平靜地講述,語氣嚴肅,連他自己都快信了。

「你願意站在誰的那邊?幻象之神的教徒。」

郎語眼神空洞,似乎無法消化這簡單直白但震碎世界觀的話語。

不過她的眼神還是逐漸明亮堅定,腰背挺得筆直,用一種慷慨赴死的表情回答道:「當然是您!」

符心游點點頭:「很好。」

幻象之神啊,這麼正規健康積極向上的信徒神明情,你一個邪神把握不住,你別怪我牛,我也不說你苦。

「最近盡量減少祭祀和祈禱,神管局在調查我們,心靈之神也在敵視我們。」

這句話的目的是讓郎語先避開心靈、幻象兩神最近這攤事。

「你可以先努力恢復身體,不用考慮信仰的事,反正我不會忘了有你這個忠誠的信徒。」

「嗯,好的,我會儘快從病床上起來,以健康的身體聽從您的諭令,踐行您的教義,完成您頒布的聖任。」

郎語臉上大義凜然,似乎擔上了什麼曠世重任。

「那就好。」符心游摸了摸郎語的頭,「早點康復吧。」

在郎語的注視下,他向門外走去。

「對了。」符心游回頭粲然一笑,「請幫我守好這個秘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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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邪神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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