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是可悲呢

「咚~咚~」石塊如狂風驟雨般落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巨坑。

怎麼樣？怎麼樣！！這種攻擊即便你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開吧！

「唰~唰~~」白色的粒子在天空翻騰，少年正在以迅雷之勢躲避石群的進攻。

「嘭~嘭……」隨著最後一顆石子落於地面，塵灰揚上天空，蓋過了半個決鬥場。

「哎呀，這麼看夜明要麻煩了啊……」看著被塵土掩蓋的位置，潘妮露出了應有的笑容，「土靈·破的速度很快，如果說他沒有提前回到安全範圍的話，是不可能躲過這種攻擊的吧？」

「按理來說確實如此，可是以現場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毫髮無損」雷克皺著眉頭望向了塵土中間出現的淡淡浮影。

「塵霧，要散了……」

「咻~咻~咻~~」塵土逐漸落於地面，萊納喘著氣跪下了身子。

「土靈·破，將身邊所有的石塊浮於高空，緊接著利用全身氣力將他扣碎在某範圍的地面上，攻擊敵方……」

熟悉的聲音響起，萊納的瞳孔開始漸漸放大。

「唰~」走過塵霧，少年甩了下自己的頭髮，雙手依然插在庫中的兜兜，「攻擊力確實十分強大，拋棄了攻擊個體而選擇範圍攻擊，讓對手無從躲避，這確實是個計策。但是消耗太大，無法做到多次使用。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倒下！」萊納蒙多扯著嗓子，發出了怒吼，剛剛那個技能怎麼說也算是他的最強的技能之一了。

「為什麼？只因為你太弱了啊，萊納·蒙多~」夜明拿出雙手，對著萊納搖了搖頭。

「我太弱？我太弱！！你這個全校倒數在那裡狗叫什麼啊！！」

「土靈·巨石鎖！」只是片刻，夜明身後所有的石塊再次伏起，在周圍形成了一整個圓環。

「怎麼？無能狂怒后，這就要使用王牌了嘛？」夜明沒有著急，一點一點地朝著萊納的方向走了過去。

「土靈·巨石鎖與土靈·破不同，他能從360°方向鎖定敵人的方位，僱主敵方的身位將其困在原地，是控制型土元素延伸。」夜明分析著對手的形態，停下了腳步。

「你……你怎麼知道？」自己的王牌瞬間被夜明所解析，萊納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

「我怎麼知道？萊納·蒙多，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你的魔法元素力是土靈，擅長的進攻方式是肉搏，最常用的元素力延伸是土靈·附著。

你母親在自己十二歲時因為瘟疫而死，你父親為了養家前往賭場賭博，卻因為失敗而欠下了一大筆債務，緊接著被賭場禁錮，現在你們家就只剩下了你和妹妹。

你最近每天的行程，大概是早晨七點四十五分，中午十二點半準時蹲點尋找我的蹤跡，下午四點半放學時則會前往菜場買菜，接著回家為妹妹做飯。但是昨天你並沒有選擇這麼做，你前往了黑市詢問是否可以提前拿到錢財，但遭到了拒絕，所以今天才會如此急著與我決鬥。」

一大串文字襲來，原本帶有懷疑情緒的萊納·蒙多漸漸變為了憤怒，因為在他的理解中自己已經完全被梅爾斯家族扒光了，

「貴族，貴族！你們這些噁心的貴族！利用權力，扒別人的家事，扒別人的痛楚！你們這群牲畜！」

「嘭！！」萊納握緊著雙拳，朝夜明的位置捆了過去。

「嘭，嘭，嘭！！」只是瞬間，夜明已然被所有石頭捆在了正中間。

「哈哈哈哈哈~我原以為還能有什麼轉折呢。

沒想到結果還是如此啊！被這招困住，以他的元素力是絕不可能出來嘍~」潘妮收起摺扇，沒有一絲貴婦的樣子，開始大笑了起來。

而原本看透一切的雷克卻在此刻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即便躲一下也好，他卻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是因為反應跟不上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見巨石鎖生效，萊納開始大笑了起來，「夜明·梅爾斯，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唉……」在巨石中間的夜明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怎麼就不開竅呢？萊納·蒙多。」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什麼啊！利用權勢的混蛋!你已經完全被我捆住，等待你的只有失敗!」感受著手上的緊繃感，萊納可以肯定對方已經被禁錮在了石塊中，絕對沒有任何逃脫的方案了。

「說實話，我原本還是有些憐憫你們家庭的，如果你現在對我下跪道歉的話，我也不是不能…」

「下跪道歉？夜明·梅爾斯，你也不看看現在的狀況！說實話，對於讓你退學這件事我完全就沒有任何後悔！

像你這種無用的貴族，像你這種被家族保養的廢物，憑什麼出現在這個學校！！

我沒日沒夜為了金錢苦惱，就是為了這麼點學費我也要煩上一整個學期，而你！憑什麼還在這個位置！」萊納嘶吼著喉嚨，將雙手捏的更緊了，可以看出他已經下了殺心，預備將眼前的少年捏碎。

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嗎？萊納·蒙多……

夜明露出了笑容，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時靈·影。」

話音落下，石塊中間的夜明·梅爾斯瞬間化為了虛影。

「什麼情況？」萊納慌張的看著夜明的位置，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手上的緊握感正在漸漸消失。

「憑什麼，你想知道憑什麼嗎？萊納·蒙多？」

「嘣！！咚~咚~」一聲巨響，手上的緊握感徹底消失，石塊瞬間碰撞在了一起，緊接著全部散落在了場地上。

「因為……我太強了啊~」

「嗡!」

一陣颶風從身後傳來，萊納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不好！！

他知曉了即將到來的不策，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墊布，提膝，展髖！

「嘭！！」側踹如疾風般迅速，萊納的身體像是被馬車撞到了一樣，橫飛了出去。

「什麼！？」潘妮猛得站起身，失態地喊道。

「不可思議……」就連原本淡定的雷克也坐不住位子了。

只記得，巨石中的夜明漸漸成了虛影，隨後他就憑空出現在了萊納的身後。

還有這一腳，根本就不像是他能踢出的力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艹！！我都不記得今天是第幾遍說我艹了。」

「到底怎麼回事，他剛剛是瞬移過去了吧？」

「絕了，我去~」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覺得萊納·蒙多能贏吧？」

雜音還在繼續，疼痛卻已經襲入萊納的大腦。

自己明明……明明已經捆住他了，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通，對方究竟是怎麼躲開巨石的捆綁的，要知道這可是自己的王牌。只要捆到，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出來過，難道……真得是自己太弱了嗎？

「喂~怎麼，自閉了？」夜明蹲下身子，就像是對待一條狗一樣，看向了眼前趴在地上的萊納·蒙多。

「還沒，還沒完，還沒完！我還有家庭要拯救，我還有個妹妹，我不能敗在這裡！」氣息開始上漲，萊納猛得伸出左手抓住了夜明的腳踝。

「看來還有力氣。」

「啪！！」夜明沒有多說什麼，右腳再次發力直接擊中了萊納的左臉，將他踹飛了出去。

「我猜的沒錯的話，經過兩波大型土魔法使用，你的元素力應該瀕臨枯竭了才對。在那裡裝什麼動漫男主啊？」

門牙緩緩從嘴中掉落，萊納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我還不能輸，我還……」

「你還不能什麼？」看著地面上如爛泥一般的萊納，夜明伸出腳跺向了他的右手。

「啪！」

「啊！」鮮血從右手溢出，嘶吼聲擴散了整個決鬥場。

「痛嗎？當然痛了，昨天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利用這隻手擊碎了小巷內的牆壁呢~」

什……什麼？

老頭的模樣在萊納腦內翻轉，浮現在他心中的是無盡的恐懼。

「夜明·梅爾斯，對手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了，請你停手。」裁判伸出手，示意著決鬥的停止。

「老師，別急嘛~我就說幾句話。」說著，夜明抬起腳，向後方撤開距離，再次蹲了下來。

「這個表情，看來你也知道了啊~

我昨天之所以請假就是為了跟蹤你，從早晨的出門，一直到晚上的回家，我都一直跟在你身邊，查閱你身邊故事的同時，利用一天的消失讓你心急，一舉兩得。

接著在今天，前往你一直蹲點的地方，故意出現，讓你提出這個賭約，以便我獨自獲得你所有的分數，完成我的計劃。

蒙多同學，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貴族的權力，只不過全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罷了。」

「怪，怪物……」萊納抬起乾癟的嘴巴發出了微弱的聲響，淚水不爭氣的從眼角落下，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輸了。

對不起，溫妮，哥哥……還是輸了，對不起父親，直到最後也沒有救出你。

對不起，對不起………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你知道賭場的最大股東是誰嗎？」夜明擺弄著笑容，他要摧毀少年最後的一絲信仰。

「是潘妮·林納克爾，我的後母，她掌管著賭場所有的欠債人，他可以利用債冊關押上面任何一個欠她欠的人。你的父親就是被她給關起來了，為了救出他，你去向黑市接任務索要錢，對吧?

你難道不懷疑，為什麼我會被黑市的人盯上嗎?」

夜明頓了頓，給萊納留下了思考的時間。

「因為黑市的老闆拉多，正是我後母潘妮·林納克爾的弟弟。他們合夥給你設了這麼一個局。」

咚！！

淚痕留在了灰塵撲撲的臉頰，萊納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想要讓我退學，卻也只不過是他們棋盤中的棄子罷了，沒有機會，沒有未來，即便你擊敗了我，你的世界也還是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一片黑暗。

萊納·蒙多……你也真是可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