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一夜了無痕

第九回 一夜了無痕

yīn山,新月宗。

傍晚時分,有風,yīn風。

天鷹趕着馬車剛好趕到新月宗,便看到了陳曉雯!

陳曉雯對着他笑了,咧嘴道:「你不讓我跟你一起來,難道我自己還不會來么?」

說完,她得意地擺起了頭。

天鷹咳了下,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陳曉雯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發問道:「那你來這裏又幹什麼?」

還沒等天鷹發話,她饒有興緻的看着天鷹笑了出來,「好好的俠客不做,你怎麼又當起車夫來了?」

天鷹跳下了馬車,說道:「俠客當多了也沒什麼意思,偶爾當下車夫似乎也不錯。」

陳曉雯「哼」了聲,努嘴道:「我看馬車裏頭的肯定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天鷹抿嘴道:「漂亮的姑娘,是的,但卻不是一個。」

話剛說完,他就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曉雯「哼」了一聲,跺了下腳,「你又去哪裏鬼混了!」

說完,她人徑直向馬車走去,當她單手準備伸出去撥開馬車車廂前簾時,馬車車廂裏頭倒伸出了一隻手把她的手緊緊攥住。

她不禁發出「啊」的一聲,另一隻手當即就向攥住她那隻手的手拍去,「裏頭是誰?!」

說着,她轉頭看了看天鷹。

天鷹只是微笑着。

陳曉雯想生氣,但是又氣不起來,只得自個罵道:「臭小鳥,臭小鳥!!!」

就在這時,馬車車廂內突然有一個人飛將出來,一把抱起了陳曉雯。

陳曉雯驚呼,往來襲的影子一看,當即看到了李殺殺那張英俊的面孔。

「原來是你!太好了!」陳曉雯歡呼著。

李殺殺用他慣用的壞笑笑道:「當然是我,除了我,你還以為是誰?」

陳曉雯對着天鷹哼了聲,道:「今晚子時我再去你廂房找你,有要事要跟你說。」

天鷹嘆了口氣,道:「大小姐,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

「不行,就要今晚子時。」陳曉雯固執道。

「為什麼?」天鷹問道。

陳曉雯嫵媚的笑了笑,說道:「因為人家現在要跟殺殺去看rì落。」

天鷹已經見到了高論天,他的臉型稍圓,嘴唇寬厚,高高的鼻子就像一隻狩獵的禿鷹之啄。

但他已不年輕,將近四十,臉上略帶皺紋,威武的氣勢已退去不少。

在新月宗上,還聽人說起,高論天兩年前,憑藉一人之力,殲滅了北山十二盜。

這倒也是勇猛之人。

天鷹搖了搖頭,沒想到高論天居然並非少年,而是中年之人,而且他一點兒也不傲氣,反而待人周到,說話文質彬彬,行為舉止得體。

但誰敢說他是個膽小之人?

有些人表面笑得無比燦爛,但殺起人來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陷害人也是眼睛都不眨。

所以說,這個世界真真假假本來就難以區分,我們又何必太較真。

高論天的人天鷹是見到了,但是傳說中的不老月神傅雪雁他倒是連半面也沒有見過。

是夜,戌時,天鷹在新月宗附近遊盪,看能否找到陳曉雯,但並不能如願。

說他想在這附近遊盪是假的,現在他恨不得鑽進女人的被窩,抱着可人兒睡個好覺。

走了一炷香時間,他發現一條毛茸茸的小狗總愛跟着他,於是他便自個對狗說道:「狗啊狗,你跟着我幹什麼,我是個窮人,連自己都養不活。」

這小狗彷彿聽得懂人話,吭了兩聲,便上前抓了幾下天鷹的褲腳,然後轉頭向另一處走去。

難道是想帶我去哪裏?

天鷹自言自語着,然後邁開步子跟着小狗奔去。

這條小狗經過湖泊邊,竟然停了下來。

天鷹往湖泊看了看,立即看到了湖邊有紅sè的一抹!

那是血么?

不是,那不是血,那是女人的衣服,紅sè的寬鬆孺裙。

水在蕩漾,水波興起,一個脫光了的女人猶如美人魚般串上水面。

她背對着天鷹,天鷹卻依稀能感受到她的美麗,依稀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某種最原始的信息。

她的腰細得彷彿只有一握,後面上翹,白花花的一片,引人遐想。

這女子好像並沒有發覺有人窺探到她,她鑽進水面,繼續游去。

天鷹嘆了口氣,是嘆息可惜,還是鬆了一口氣?

那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說不定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嘆息。

他轉頭,興緻盎然地說道:「沒想到這條小狗竟然是條狼。」說完,他笑着搖搖頭,正準備往回走。

可當他邁開第一步時,後面卻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偷看了人家洗澡,便這麼不負責任么?"

天鷹怔住了,轉身,咳道:"那實在是抱歉得很。"

此刻,他才看到,這女人已經像熟透了的蜜桃,長著瓜子臉,小鼻子,鮮紅粉嫩的嘴唇如同櫻桃那般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的一舉一動,婀娜生姿,那雙眼睛如水波般明亮,眼神似水光般瀲灧。

如果有誰說她不漂亮,那人不是瞎子,便是傻子。

她只穿着肚兜,腰上綁着石榴裙,下面只是被石榴裙蓋住。

男人都得承認,這樣子的女人遠比不穿衣服的女人還要誘惑得多,但男人更愛脫光了衣服的女人。

那女子哼道:「抱歉有何用,要不你今晚陪陪我吧。」說着,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新月。

月亮很快就如同月餅那樣圓了,可她滿眼卻是寂寞之sè。

愣了不久,她恍惚過來,道:「今晚的月sè是如此美麗,豈能糟蹋?"

天鷹點點頭,笑道:「今晚的月sè的確很美麗,我當然不能糟蹋了,所以我要走了。」

他注意到,剛才看到的紅sè孺裙還在那兒。

難道,這不是同一個女子?

還是這女子又換了另一套衣服么?

他的記憶力很好,難不成對她說,你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屁股,我認得,因為我剛才看到。

他當然沒有這麼說,他只是咳嗽。

那女子已經扭動身姿走了過來,她吳儂軟語道:"抱起我。"

天鷹二話不說,立刻抱起了她,但一點兒也不溫柔,女人都喜歡聽話而有主見的男人。

那女子嬌聲道:"你真聽話嘛!"

"我一向很聽別人的話,特別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天鷹道。

那女子"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天鷹道:"你在湖裏泡澡,感覺如何?"

「這個嘛,當然很舒服,水很涼爽。"那女子笑着說道。

天鷹微笑道:"那你還想繼續泡澡么?"

那女子還沒說話,天鷹已經把她扔進了水裏面,揚長而去。

他已知道,這個女子不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個,因為這個女子的身子是乾的。

天鷹往回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看見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在湖泊邊上認識的那個。

那女人不再說話,她直接整個人跳向天鷹,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

天鷹不怠慢,立刻抱住她。

他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又怎會讓一個如此美麗得令山倒的美人摔倒在地?

美人摔倒,那絕對不是好看的事。

夜已深,廂房。

天鷹抱着那女子在門口問道:「現在是何時?」

那女子拍了下他的胸脯,嬌笑道:"你這獃子,還不快把人家放到床上?"

天鷹笑了笑,直接把她放到床。

床是床,卻不是床上,而是床下。

那女子嗔道:"獃子,你要幹嘛?"

只見天鷹噓了一聲,小聲道:"你可願意看到我死?"

"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像你這麼有趣的人,我盼不得天天跟你想見。"那女子說着,竟然安分地躺在床底下。

午夜,秋扇躺在床上,他似乎已經熟睡,蒼涼的月光灑進來,本應令人難以入眠.

他又怎麼睡得着?

而床底的女子又在幹什麼?

戌時不久,天鷹廂房的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人是陳曉雯,她紅著小臉說道:「死人,睡著了沒有?」

「死人又怎麼睡得着?」天鷹在床上閉着眼睛說道。

陳曉雯嘻嘻地笑道:「跟你說,我爹爹前天接到了一趟奇怪的鏢。」

「何為奇怪的鏢?有理請講。」天鷹道。

陳曉雯急着說道:「這趟鏢是要將一口棺材運到新月宗!」

天鷹動容,整個人從床上坐起,道:「是一口什麼樣的棺材?」

陳曉雯的眼珠轉了幾下,似是回想,「我聽我爹爹他們說,這口棺材特別高,而且特別重。」

「你沒有去看?」天鷹問道。

陳曉雯猛地搖了搖頭,鼓嘴道:「人家哪裏敢看!」

說完,她又猛地笑了下,繼續道:「我要去李殺殺那裏了!」

話音剛落,她退出廂房門口,關上房門轉頭就急忙飛奔。

天鷹笑了笑,小聲喊道:「去吧。」

今夜的月sè不尋常的蒼白,似乎預兆着什麼。

床底的女子已經脫開了全身的衣服。

她的胸部挺拔玉立,皓白而柔軟,她的腰肢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摸上去光滑柔潤。

她雖然已是個熟透了的女人,但她的手卻細嫩得彷彿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女的縴手,她輕輕地吐著氣,輕輕地咬着嘴唇。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今晚都會發生點什麼。

天鷹當然是個正常的男人。

此刻他如同一匹野獸般向這女人撲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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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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