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聞總,咱倆掰了
紀容與坐在原地沒動,喉嚨發緊。
包廂里只剩下他跟不遠處坐著的許衣白。
紀容與磨了磨后槽牙,倒是沒想到,聞斯宇這麼大方,把他讓出去了。
唧唧也差點失聲:「我日!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都假的???聞總大渣男!!!」就這麼同意了!唧唧真的是氣的原地轉圈一百八十度大爆炸,甚至想口吐芬芳舌燦蓮花。
許衣白就坐在上位,見紀容與一直低頭沒動,他直起身子。那雙泛著涼意的眸子落在紀容與身上,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攀爬而過。
「過來。」
紀容與輕輕皺了下眉頭,還是沒動。他並不喜歡這種像個工具一樣的對待方式。
「過來。」許衣白臉色陰沉,又重複一遍。
這種喜怒無常的男人,簡直與熒幕上那個溫潤如玉說話溫柔的謙謙君子判若兩人。
唧唧汗毛都豎起來了,「卧槽,他怎麼這麼可怕!這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許衣白!」
少年怕得渾身發抖,被許衣白的重音驚得一顫,還是慢吞吞挪到了他身邊。就這麼一段路,怕得眼圈泛紅。
許衣白傾過身子,捏著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眯起眸子細細打量少年的臉。
「嘖,這張臉,真是丑極了。」
紀容與心聲:「........操。」
唧唧:「老大息怒!息怒!」
「真是像極了一個令人厭惡的人。」他尾音緩緩加重,忽然變得病態起來,「每日每夜我都想起他,真是想殺了他。可是.......我疼他都來不及呢,怎麼想殺了他?」
許衣白低低笑起來,「那我就乾脆把他抓起來,用黑色的鐵鏈拴住,看他臉色露出無助又崩潰的表情,那時候的他,一定是最好看最漂亮的。」
「他若是想跑,就把他的腿都打斷,讓他一輩子都離不開我身邊。」
少年怕得渾身顫抖,咬住下唇,強忍著淚珠。
唧唧:「好可怕!」
許衣白又坐回去,施施然看向紀容與。
紀容與好像已經嚇傻了,眼眸蒙著一層淚光,獃獃不動。
許衣白居高臨下,「脫衣服吧。」
少年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許衣白眉宇間籠罩上一層戾氣,「耳朵聾了?」
少年才像是回過神一樣,跌跌撞撞到他身邊,手指剛搭上男人的扣子,就被男人不耐煩拂開。
他低喝,「別碰我!我嫌臟。脫你自己的衣服。」
少年抽噎著伸出指尖搭上自己的衣扣,男人似是嫌他太慢,大手卡著他的脖子,解開他的衣扣。
他終於忍不住,眼淚從眼角滑落。
接觸到紀容與的淚水,男人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將他推倒在地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那個人,絕對不會哭的。.
「丑東西!滾吧!」
從許衣白房間里出來,紀容與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氣。
還好許衣白收手的早,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拿起酒瓶照著他的腦袋砸下去。
若說他最沒有料到的,還是聞斯宇。
聞斯宇之於他,不過是將他當做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吧,高興了便逗弄兩下,不高興就推給別人。
甚至將他當做是別人的籌碼。
紀容與當真是覺得日了狗。
他眼神愈發冷下去。
聞斯宇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夜景,指尖猩紅的煙明滅。
他已經在這裡抽了許久的煙,沉默著。
車窗忽然被敲了一下,聞斯宇動作一怔。
車窗落下,露出紀容與的臉,他的臉有些蒼白,眼角和鼻尖都紅了。
聞斯宇吐出一口氣,喉嚨發緊,「上來吧。」
紀容與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他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車廂里陷入沉默。
紀容與微微側過頭,從後視鏡里看這個男人的側臉。
眼窩深邃,面容稜角分明,眼神中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聞斯宇是個無懈可擊的人,紀容與被他包養了三年,也攻略了他三年,攻略值卻一直不上不下。
並且,今天——
紀容與輕嗤一聲,他的手指從副駕駛一直游移過去,碰上了男人的領帶,輕輕往下一扯。
一聲輕響打破了寂靜。
男人頓時瞳孔一縮,手指攥緊了方向盤,偏頭低喝一聲:「別鬧,在開車。」
說完之後又一時失聲,他看向紀容與的臉。
少年似乎被他的話傷害了,小臉蒼白如紙。
聞斯宇剛想低聲說句抱歉,卻沒想到,紀容與忽然笑了一下。
他勾起唇角,「聞總,你他媽是陽痿嗎?」
那麼大一根,中看不中用。
聞斯宇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紀容與抬起下巴,那張臉還是精緻耀眼,帶著一點傲氣,像是個矜貴自持的少爺,連罵人都是那麼好看。
他總結一句:「您媽的。」
是的,他不想玩了。
「我早就知道,你要跟宋楠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