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刀劍如夢
早上四個人坐著公交車去縣城，王浩忍不住感嘆，難得這幾個貨這麼守時，記得幾年後，一幫人吃飯，得墨跡一兩個小時，人才能到齊了。
到縣城的時候，八點多一點，時間這麼早，肯定是先去網吧里戰鬥以後再去吃飯。
九點多的時候王浩自己出了網吧，打車去了銀行，剛走進銀行大廳，趙雪倩就看見了王浩，沖他揮了揮手，用眼神示意稍等，辦完手頭的業務。
王浩笑了笑，指了指門口，然後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趙雪倩走了出來，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個錢包遞給了王浩。
「生日快樂，卡在錢包里。」
「謝謝姐姐。」王浩有點錯愕，不過隨即一笑，這個女人也算有心了，注意到自己沒有錢包。
「我跟同學來縣城吃飯，姐姐如果中午有時間的話，我來接你，一起吃個飯。」
「不了，你們幾個小男孩兒自在，我一個老女人去了影響氣氛。」
「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看起來頂多也就十七八歲，那幾個牲口要是看見你肯定興奮的不得了。」
趙雪倩笑的花枝亂顫，忍不住想捏捏這小傢伙的臉蛋兒。
「你們玩吧，你上次不是說請我吃飯嗎，下次單獨請我。」
「好呀，正好有點事情要麻煩一下姐姐，幫我往這個卡裡面轉10萬塊錢。」王浩從兜里掏出一個紙條，上面是宇哥的銀行卡號。
趙雪倩目送載著王浩的計程車遠去，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從包里拿出鏡子照了照，喃喃自語：「自己應該還算年輕吧。」
王浩回到網吧的時候，才發現只有小賤一個人，剛想問他那兩個貨呢，那兩個人提著一個生日蛋糕就回來了。
「這麼客氣呀？」
「那也不能你過生日白吃你呀。」
四個人玩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就去飯店了，王墨三個人一看這地方就知道不便宜。
王浩還要了兩箱啤酒，其實這時候王墨跟孟磊都沒怎麼喝過酒，而小賤，更是以前都沒沾過酒，不過年輕氣盛，沒有墨跡，直接開喝。
四個人的酒量都不錯，王浩是遺傳了老爸一部分基因，加上前世少不了應酬，只不過後來胃不太好，才收斂控制了，重生以後，當然要盡興。
而王墨是商人家族，從小就上酒桌，身體素質也是最好的，孟磊跟王浩差不多，也是有個愛喝酒的老爹，至於小賤，看起來蔫了吧唧的，但喝酒是真的生猛。
喝了兩瓶酒以後，王浩有點想抽煙了，煙酒不分家，對於王浩來說更是如此，喝了酒就想抽煙，不過鑒於幾個人都還小，王浩一直控制著，怕他們因為自己染上煙癮。
誰知道孟磊一看王浩的神情，就從兜里掏出了一盒軟中華，王浩這才想起來，孟磊是幾個人里抽煙最早的，後來的七八年裡，抽煙的也就他倆跟另外一個人。
「你剛才這樣子跟我爸一樣，喝完酒，不抽煙就有點躁動，你什麼時候會抽煙的？我咋都不知道呢。」孟磊拿出兩根煙，放在嘴裡點上，遞給王浩一支，這個形式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這麼好的煙呀？給我也來一支，你們都抽，我不抽顯得我不夠意思。」王墨看著孟磊。
孟磊又拿出兩支：「這煙是我老叔給我爺買的，我偷著拿出來的，就是想給你們嘗嘗。」
孟磊看了看小賤：「抽不？」
「抽！」
王墨跟小賤剛吸了一口，就咳嗽的臉都紅了，王浩跟孟磊笑的拍桌子，然後拿起酒幹了一杯。
王浩看著身邊的三個人，不禁想到多年後，王墨跟孟磊早早的就結婚了，然後當了爹，王墨沒畢業之前就被爸媽帶回家了，孟磊上完中學也不讀書了，一個在家裡忙生意，一個去了北京上班，而小賤最後在西藏當兵，真的是散落各天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王浩吐出一個煙圈。
「什麼意思？」成績最差的王墨問道。
「就是幹了的意思！」孟磊舉杯說道。
「干！」
三個人抽著煙給王浩唱生日歌，王浩切了四塊蛋糕。
他們這代農村孩子都知道節省一點，沒有把蛋糕扔著玩，這樣人家服務員也不好收拾，孟磊最後說，剩下的讓王浩帶回去。
四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飯店，孟磊問：「去哪？」
三個人看王浩。
「走，唱歌去。」
到了以後，王浩才悲催的想起來，這三個貨是他認識的人裡面唱歌最難聽的三個人！
孟磊同學唱歌跟念經差不多，而王墨唱歌跟讀課文一樣，最神奇的就是小賤，唱什麼都沒調，王浩真懷疑，他以後在部隊集體唱軍歌的時候，會不會被揍。
唱歌不行，那就繼續開喝，孟磊跟小賤最後終於是頂不住了，跑去廁所吐了兩次，回來以後，兩個人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王墨坐在那裡笑，然後點了一首歌，把一支話筒遞給了王浩，前奏一響王浩也笑了起來，這首歌，王墨一直從少年時代唱到中年，也一直只與王浩合唱。
「我劍，何去何從」
「愛與恨情難獨鍾」
「我刀，劃破長空」
「是與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場春夢」
「生與死，一切成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嘆一聲」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兩個人雖然在現實生活里，只是兩個愛逃課打遊戲的學生，但在遊戲里兩個人是並肩戰鬥，生死與共的戰友，遊戲里也有愛恨情仇。
最後王浩扶著小賤，王墨扶著孟磊，打了一輛車回去了。
酒意還未退去，王浩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只有一個想法，不僅自己要瀟洒的過這一生，也要帶上自己的兄弟，都讓他們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只為了多年後，一幫人坐在一起喝酒，還能酣暢淋漓，不用為了生活而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