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湯姆.里德爾的回憶（4）
布萊恩詫異地望着他，露出幾許不解之色。
「我明白你對我還有所顧忌，通過你剛剛告訴我蛇怪殺死了一名學生的事我大概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我目前也只剩下這具靈魂，想要活下去甚至重新獲得軀體就必須得到你的幫助，我不希望你認為我對你有所保留。
另外我所發現的秘密與我先祖薩拉查.斯萊特林有關，但也不僅僅是他，還有霍格沃茨的其餘幾位創始人，如果不了解前因後果的話，可能不太能理解。」湯姆.里德爾的話語很沉重。
「好，我明白了！」布萊恩深深的看了一眼裏德爾。
待到布萊恩重新將視線轉移到湯姆.里德爾的記憶中時，他已是一位翩翩少年郎，抱着書行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
在其身邊，一位面色蒼白，滿頭金髮的瘦削男孩眨動着大眼，圍繞着湯姆.里德爾晃晃悠悠，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里德爾，你剛剛是不是蛇對話？天哪，你竟然是蛇腔佬！」
「叫我湯姆，阿布拉克薩斯（盧修斯馬爾福的父親）。巫師不都應該能夠與蛇對話嗎？怎麼你不行？」湯姆.里德爾甚是不自在，不禁皺了皺眉頭。
「我當然不可能做到！」阿布拉克薩斯驚呼道，他抬眼望了望四周，確定並沒有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和教授后，才小聲的對湯姆.里德爾解釋道，「極少數的巫師才有蛇腔佬的能力，我聽說過的人中只有卑鄙的海爾波以及薩拉查，你知道薩拉查嗎里德爾？」
「當然，薩拉查.斯萊特林，斯萊特林學院的創始人。」湯姆.里德爾臉色平靜，可心中卻已經翻起了滔天波瀾。
「沒錯，就是他。」阿布拉克薩斯侃侃而談，「他不僅是一位蛇腔佬，還是一位真正的純血貴族。我父親說他希望霍格沃茨拒絕接收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學生，如果不是受到其他三人的阻攔，我們現在就不會碰到這麼多麻瓜巫師。」
湯姆.里德爾暗暗皺眉，問道：「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是麻瓜出身的巫師？」
阿布拉克薩斯嘿嘿笑了幾聲，小聲說道：「你當然不可能，分院帽被注入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思想，如果你是麻瓜出身的巫師當然不可能被分進這裏。
另外，我父親曾經說過蛇腔佬的能力是可以遺傳的，如果不是你的姓氏我都要懷疑你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了，我可從沒聽說除了海爾波和薩拉查以外還有誰擁有蛇腔佬的能力！」
湯姆.里德爾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阿布拉克薩斯揮了揮手打斷，「放心吧里德爾，我可不會打探你家族的秘密，我父親說了真正的貴族是會尊重他人的秘密。
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海爾波的後代，那傢伙可是希臘的黑巫師，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家族。」
阿布拉克薩斯輕輕吹了聲口哨，率先走進了教室，只留下楞在教室外的湯姆.里德爾苦澀的笑了笑。
「斯萊特林嗎。」
......
湯姆.里德爾在霍格沃茨的學生時代初期經歷和哈利是有些相似的，嚴格來說更像是哈利和赫敏的結合，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哈利和赫敏尋找的是尼可勒梅，而湯姆.里德爾則是對薩拉查.斯萊特林異常感興趣。
他如饑似渴的學習著所有的魔法知識，在每一門測試中都獲得了最優秀的成績，但同時他不停遊走於圖書館中探查著所有有關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資料，命運巧合的是湯姆.里德爾和哈利一樣見到了那面非常氣派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華麗的金色鏡框的鏡子。
厄里斯魔鏡非常非常的古老，似乎是某位外出旅行的教授帶回霍格沃茨的神奇物品，沒有人知道他的創造者是誰，阿芒多.迪佩特很是隨意的就將他擺在了某個階梯教室之中。
湯姆.里德爾對鏡子之流毫無作用的工具向來是不感興趣的，但這一次卻鬼使神差的向鏡子的方向走近，想看一眼自己的形象，但奇怪的是，無論靠的多近鏡子裏卻始終沒有倒映出任何景象。
所以他又跨近了幾步，站到鏡子前，只是一瞬，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轉過身確認身後的情形。
房間里空蕩蕩的，他回過身來，伸出手向前摸索著，回應他的只有那冰冷的鏡面。
湯姆.里德爾無力的低着頭，鏡面光暈流轉，展現的情形已緩緩消失不見，鏡面再次恢復成那空蕩蕩的樣子，他抬手捂住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氣。
只是片刻，湯姆.里德爾就已經大致猜到這面標記着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魯阿伊特烏比卡弗魯阿伊特昂沃赫斯鏡子的作用，但沒想到的是，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畫面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心是這般的疼痛。
空蕩蕩的階梯教室里氣氛有些壓抑。
湯姆.里德爾最終還是無法壓制住內心想要再次抬頭的衝動，凝視着鏡面。在鏡子裏，他自己穿着華麗的服飾立於倫敦最高的建築之上，站在他身後那相貌平平，面色蒼白的女巫凝視着一位看上去就很瀟灑的風流公子，嘴角流露出幾分溫暖的笑意。
湯姆.里德爾渾身戰慄，雙拳緊握，似是稍微鬆開了些，眼前的所有就會如夢般破碎。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泛起幾分悲涼，面容上劃過幾分欣喜又流露出幾分怒意，視線有些失焦，目光卻有些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湯姆.里德爾才輕輕舒了口氣，目中的迷茫褪去大半，調整好情緒準備離去之際，卻發現在鏡子中身後很遠的地方，有一位老者正慈祥的看着他。
老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白色的鬍子掛到了袍子的下擺位置，稀稀拉拉的鬍子間還掛着一枚顯眼的吊墜。
初一看平平無奇，再一看慈眉善目。老人似乎笑了，又似乎並未笑，可里德爾怎麼可能忘的了這幅容貌，近段時間來他曾在無數典籍中見過這幅面孔。
薩拉查.斯萊特林！
這面鏡子......難道自己真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
可為何自己的姓氏？難道是母親？
湯姆.里德爾心底快速劃過這些念頭，卻是不敢耽誤半分，倒退幾步，確認好四周無人後，朝外面匆匆而去。
里德爾的學生時代初期其實算得上是極其平淡的，在掃蕩完圖書館的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藏書後，他在深夜無人的時候將關於斯萊特林老院子的介紹一一標註出來，最後做成了表格，發現結論和流傳的版本不太一樣，因為很多地方都是相互矛盾的。
況且自己在厄里斯魔鏡中看見薩拉查.斯萊特林望着自己慈愛的樣子更加讓湯姆.里德爾懷疑薩拉查.斯萊特林究竟是不是因為拒絕接收麻瓜出身的巫師而被其餘幾位創始人逼迫離開，要知道自己的父親似乎也是一位麻瓜才對。
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以及外人對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看法不惜在霍格沃茨的學院裏發起了一場調查，在他很有技巧的追問下，那些可憐的同學在不經意間就暴露了自己的實際想法，包括一些比較年輕的教授。
斯萊特林的大多數學生對於薩拉查想要將麻瓜出身的巫師趕離霍格沃茨表現出高度的敬佩，斯萊特林學院的教授則對於薩拉查的失敗略顯惋惜，至於其他學院的學生和教授則是表達了唾棄與不滿。
湯姆.里德爾將那些調查結果整理成冊之後第一次發現語言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甚至這些調查結果也能反應出每個學生的性格與思想，在特地時間能夠對症下藥，找到最合適的方式對其下手。
好在湯姆.里德爾並沒有想過在霍格沃茨掀起一場新的風波，他只不過是想要替那位遠祖平反。
「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離開霍格沃茨的真相被人掩埋了嗎？」布萊恩望見記憶中的湯姆.里德爾日日搜集薩拉查.斯萊特林離開霍格沃茨時的各類記載，忍不住發問道。
「我原先的目的便是這般，可最後我似乎發現了更奇怪的地方。」湯姆.里德爾略微搖頭，嘆道，「我想你能夠理解吧，作為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代，我無法接受自己的先祖被人誣陷上千年。」
布萊恩心底略微猶豫，雖然不能說明確說出自己從黑石宮殿知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真正為人，可也不能夠在里德爾面前詆毀斯萊特林裝作什麼都不知曉。
然而，就在布萊恩剛斟酌好安慰的話語，就聽一旁的湯姆.里德爾再次開口道！
「從我見到厄里斯魔鏡中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第一刻起，我就堅信他絕不會是那個拒絕麻瓜出身進入霍格沃茨的巫師！」
「唉？」布萊恩頓時有些疑惑不解，「可是厄里斯魔鏡映出的不是我們內心中最渴望的事情嗎？」
「厄里斯魔鏡如果只有這樣的效果，他就無法成為巫師界中最為神奇的物品之一，從古至今也無人能夠弄清其全部的功效。」湯姆.里德爾解釋道。
布萊恩猶豫了一下，說道：「可鄧布利多是這麼說的？」
「鄧布利多教授竟然讓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見到厄里斯魔鏡？我記得自從有學生在厄里斯魔鏡前發瘋，他就已經被阿芒多.迪佩特收起來了。」
湯姆.里德爾沉吟了幾聲，道：「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要這麼跟你說，但我敢斷定，厄里斯魔鏡絕不會只是映出我們內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看見了什麼，但我從厄里斯魔鏡中看見了我的父母以及薩拉查.斯萊特林。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可它卻展露出他們真實的面目，如果厄里斯魔鏡是展現出我內心最渴望的事情，那麼我的父母就應該是我幻想中的樣子而不是鏡子裏出現的那般。
另外，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出現也很蹊蹺。在當時那個情況，我怎麼可能希望薩拉查.斯萊特林是我的先祖，我是一名混血巫師，而薩拉查則是傳言中無比仇視麻瓜出身巫師的創始人。
但我確實是他的後裔，我並非是因為我也是蛇語者就這樣篤定自己就是薩拉查的後裔，而是因為之後在斯萊特林的密室中經過了驗證，並且我已經知曉我母親所在的岡特家族正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家族！
布萊恩你知道冥想盆嗎？我說的不是那些低端煉金師打造的那種存儲記憶的冥想盆，真正的冥想盆是能夠挖掘將那些已經淡忘，或是幼年時期還沒有分辨能力的最深處記憶所挖掘出來的能力。
我認為厄里斯魔鏡與冥想盆有着異曲同工之處，但更加令人震驚的是，他似乎跨越了時間的界限，甚至能夠分清被命運連接的絲線。」
讓布萊恩沒有想到的是，湯姆.里德爾竟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雖然有些天方夜譚，但細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是這般道理。
哈利看見厄里斯魔鏡的時候也並未真正見到過自己父母的樣子，更別說波特家族的其他人，但卻能夠完整的看見戈德里克山谷中死亡的波特家族成員。
甚至厄里斯魔鏡竟然還能夠藏匿魔法石。
這當然不是「內心最渴望的東西」這八個字就能夠解釋的。
好在他並非是毫無頭緒，湯姆.里德爾已經為他指明了方向，除此以外，他還可以通過其他方法旁敲側擊，側面論證。
「所以，你到底在密室里看到了什麼？」布萊恩緩緩點頭，目光從里德爾的面容上移回到不斷變化的記憶畫面上，淡淡道。
不過眼下並不是探尋厄里斯魔鏡的最佳時機，甚至他對於湯姆.里德爾口中被抹去的歷史也絲毫不感興趣，他最想看的，是湯姆.里德爾進入密室后的經歷以及斯拉格霍恩到底跟湯姆.里德爾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