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面臨抉擇

正當看到明蘭和小公爺分手的戲份入迷之時，林子麥猝不及防的問了我一句：

「你有打算過跟我去北方生活嗎？」

「……」

我確實是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隨後他把我倆的耳線全都給扯下，一本正經的再次對我說道: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北方生活嗎？」

這會兒還真是聽得真切了，內心不禁揪了一下，聽他這麼一說，看電視劇的心情都沒了，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他這兒。

不過，自己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不願意！」

「就這麼斬釘截鐵？！你不妨可以考慮考慮啊？」

「呵呵，不考慮。」

「可是這邊的工程方格子一人全權處理，也沒我什麼事兒了，說實話，有我沒我他都可以做得很好。所以，我得回去了，說不定還有可能被派到別的項目上去。」

該來的總歸逃不掉，只是自己還真沒想過要去北方生活。

「能不能不要考慮，也不要逼我，我真的很不想做這個選擇。」

一談論到這些無法迴避的問題，自己只會變得焦躁不安，感情和生活以及家人又該如何選擇？

這一切還真沒考慮過，只要感受到對方稍稍施壓，自己瞬間都可以燃爆。

「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我們總不能一直這麼南北兩地的生活吧？每次見面，還沒開始好好的相處就要分開，這樣子繼續下去，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剩下的也只有思念，無窮的思念……」

看著他既懇切又無奈的述說著這些問題，自己還真是無能為力，思緒良久后，稍稍鎮定些許，緩和一下說話的語氣。

「即使我去北方，你也沒時間陪在我身邊啊，剛剛你不是說也有可能會被分派到別的項目上去？」

「是。」

「那既然這樣子的話，去哪兒都一樣嘍，乾脆還不如待在自己熟悉的環境好好地生活的好。」

「這個……」在林子麥猶豫之時，自己趕緊陳勝追擊。

「況且在這兒有我的家人、朋友、同學……去到那兒我有誰，如果你又不在身邊，我自己帶著孩子，有什麼事情我找誰去？」

深深呼出一口氣之後，再次語重心長的對他繼續說道:

「總之，我不想自己變得那麼無助，不管你是否認同和理解，我都會這麼說。再者，你家人能否接納我還另當別論，到時候可別讓你夾在中間為難，我也不想陷你於不義。」

我把心中一直存著的想對他說的話，一股腦的全給說了出來，這些都是不容忽視的問題，如果得不到肯定的答覆，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擾。

「我知道我們倆在一起少不了遇到些困難，那就一件一件的去解決，給自己點信心，也給我點信心。只是，我不想還沒等到自己做出努力的那一刻，你就先放棄了，那我所做的這一切便也沒了任何意義。」

我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到底為何，可自己是真的不想接受他為了自己做的這些所謂的努力。

如果，我還是單身，當然不用顧及任何的後果，可能還會飛蛾撲火一般直撲到底，只可惜我已不是曾經的自己。

現在的我，除了是自己一個人之外，我還是個母親，我有孩子，得對他負責。

至少，要給他選擇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讓他好好地成長，這才是我優先考慮的問題。

況且我還真的沒有那個精力再與林子麥這麼耗下去了，也沒了那個資本，也不想到頭來得不到他家人的認可，自己又該如何？

不管自己在心裡想得如何的清楚，內心的想法何等的堅定，可是，當再次見到林子麥之後，原本以為足夠強大的內心，卻在慢慢地開始動搖，變得柔軟，變得猶豫不決。

我知道我不該辜負他對自己的那份心意，不該喪失自己再次追求感情的勇氣……

只因不該做的事情實在太多，自己卻無力選擇，在面對他以及處理這件事情上，我還是做不到真正的果斷與斬釘截鐵。

「我知道，你可以為了我付出你所有的努力，可是我怕我受之有愧。」

「我不要你有愧，我只要你接受，即使付出所有，我也願意。」

「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見解，你看能不能這樣，待我先得到你家人的認可之後，再考慮要不要隨你去北方發展的事情。」

「現在什麼都還沒有確定，你讓我怎麼跟你我？再說了，我去到那邊，我能幹嘛呀，單獨跟你私奔嗎？」

「呵呵～我可不想讓你背上這不孝的『罪名』，我也想得到你家人的認可，然後名正言順的接納我，這樣子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結果。」

「呵呵，你內心想得可真通透啊，還說你沒有想過，我看你這是全都想過了，只是還沒有跟我說罷了。不過，你所說之詞句句在理，看來我也只能按你說的去執行了。」

「隨你……」

「不好意思，媳婦兒，剛剛是我魯莽了。」

說完，雙手抱拳做了一個作揖的動作，以示賠罪。

看到他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在他面前我哪會真正的生氣，頂多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不過，自己剛剛在面對抉擇之時，還真有些莫名的煩躁和鬱悶，耐心似乎已經達到頂點，要是他再多說一句話，搞不好直接給他嗆了回去，還好沒發生自己想象的那一幕。

「這也不能怪你，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得需要時間慢慢的去沉澱。」

其實，也不是自己愛拖延，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草率了事，結局好還能接受，不好的話那是不是會後悔一輩子？

「照你這麼說，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想好了對策，成了則好，不成你是不是就想放棄了，心如明鏡似的看淡這一切？」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自己一直都看不透你。」

「對於你，我也看不懂，更別說看透了，凡事都需要時間去經歷，尤其是感情，它不像你對待工作那樣子具有功利性，只要你努力了就能成功。」

「好吧，是我自己太心急了，還好有你在身邊時刻提醒我，呵呵～」

說到提醒，我都不知道要誰來提醒自己呢，現下的問題又該如何做出抉擇？

一直存在的問題，不是你忽視了它就不存在了，反而因為你的不重視，待下次爆發的時候才會越加激烈。

我們都想簡單的活著，可是生活往往不簡單……

生活，是可以自己選擇，可是，總不能用選擇的方式作為再次逃避的理由。

……

待大家都稍稍冷靜一些之後，我耐人尋味的一句話，卻出乎自己的意料，想都沒敢想會出自於自己的口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問他這麼一個問題，也許這個問題一直存在於自己的潛意識之中。

「小麥，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共度餘生？」

我加快語速且很沒底氣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又很期待答案的看著他，面對他的肯定與承諾，我還是很想再問一句，親自為自己問一句。

「yes。」

「說中文，聽不懂。」

「跟我裝傻充愣，是吧？」

「嘻嘻……」

「不過，你怎麼又來了，難道我說的還不夠多嗎，還是說我做的還不夠？」

「都不是，我只是想再次確認，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恩，無比確定。」

「好，我知道了。」

「我是沒理由放棄這段感情的，前提是你不能放棄我。」

「你，是不是因為受上一段感情的影響，所以，今生只想找那麼一個人，只要她不離開你，你就會一輩子照顧她，是這樣子嗎？」

「是也不是。」

「怎麼說？」

「這個，我也說不清。」

「那就想好了，再告訴我。」

「恩……其實，我對待感情，一直都堅信著一個原則，那就是只要自己認定的人，就不會那麼輕易放手。但如果對方先放手的話，不管以任何理由，我想我都不會再回頭了，那種被放棄的感覺真的受不了。所以，我也不希望你那樣子對我，那般境地我真的很害怕。」

「呃，也許吧！不過，你就那麼擔心我會如你所說？」

「我也不知道。」

「那既然不知道，又何必這麼早下定決心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措不及防，沒辦法啊，你認為我願意啊？」

「哈哈～是嗎，我這麼有魅力嗎，怎麼以前自己都不知啊？」

「看你得意忘形的那樣兒！」

「呵呵～你管我啊，我就是高興。」

「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我們是同類人。」

難道因為相似，所以註定相遇，這又是什麼荒謬邏輯，不禁內心暗自嘲諷自己一番。

「你笑什麼呢？」

「內心暗自竊喜啊！」

「高興什麼呢，此生能夠遇見對的那個人，無悔了？」

「嗯嗯，是呢！」

「知足了？」

「百分百。」

「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嗎，沒有的話，趕緊休息去吧，已經不早了。」

對於林子麥的催促，自己並沒有搭理，只是心裡的話還沒說完，豈能如他所願？

「如果，能夠遇到一段真摯的感情，我是不會容許這段感情存在一絲的瑕疵，要不就給我全部的愛，要不就不要來招惹我，同時，我也害怕謊言與背叛。」

「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是彼此最適合的那個人。」

自己不禁冷笑，適合，也只有適合而已嗎，也許，還算是互相取暖的伴侶？

算了，還是不要太過於咬文嚼字了，沒準還真是自己會錯意了，既然事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是提議喝一杯，緩緩氣氛較好。

「這個時候，我想喝一杯，你要不要也來點兒？」

「改天吧，有些困了。」

「別啊，別掃興啊林總。」

「好好好，陪你陪你，不敢推託。」

「來點白的怎麼樣，感覺紅的不夠勁兒。」

「呵～就你那點酒量，說話還這麼狂。」

「我喜歡啊，沒辦法。還有，你以後可不許阻止我喝酒啊！」

「不阻止，只要不喝醉就行，我可不想老是照顧一個酒鬼，哈哈～」

「哪能呢，絕對不會，你放心好了，除非你惹我生氣，才會獨自喝悶酒把自己灌醉。」

「惹你生氣，我可捨不得。」

「呵呵，小嘴巴可真甜啊！」

「那是！」

待他說完，又是一番小嘟嘴賣萌的節奏，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才剛剛開始的戀愛，確實沒那麼多的分歧，但是生活怎麼可能沒有點點摩擦呢，只是我們太過於天真了。

隨後，自己從酒柜上拿了一瓶上次開的還沒喝完的白酒放到桌上，再拿出兩個小杯子倒入杯中，兩人就這麼愉快的喝起小酒。

不過就這麼干喝，什麼下酒菜都沒準備，還真夠帶勁的。

之後，聊聊彼此的風花雪月的那點小事兒，尤其好奇他的「花邊新聞」，之前也只是聽阿美隨口說說而已，都還沒聽到重點呢！

酒後，少不了又是一番翻雲覆雨之勢，似醉未醉的狀態才是最美妙的狀態。

此間，兩人都很契合，而且默契度越來越高，身心合一的狀態，簡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魚水之歡后，我枕在他的肩上很是滿足，這番情景刺激了一下大腦，不禁讓我回想起大學的時候，班上男同學給我看的古代「經典之作」——白行簡的《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又想到此時之態，甚歡。忍不住微微閉眼，嘴角稍稍上揚，慢慢享受此刻的安靜。

「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不能啊，分享分享唄？」

「呃……就不告訴你，呵呵～」

「我看你是故意的是吧？」

說完，直接伸手朝我身上敏感之處開始一番通亂撓，怕癢的我如何躲得過，只好求饒了。

「啊，好了，我說，我說……」

「趕緊老實交代。」

「……」

我們倆相處的這段時間，在一起時和諧的氛圍，相視一眼時的眉眼之間，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從山莊直到同居，當每一次我們極力的索要彼此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很多東西早已連在了一起。即使遠隔千里，也無法割斷我們之間的聯繫，似乎，一切早已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