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秀

還是靳堯先打破沉默：「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他把門關上，杜小葉都沒有說一個挽留的字。

靳堯知道，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問題關鍵不是杜小葉有沒有男朋友，而是她心裡裝著什麼人，還有沒有位置。

靳堯又去了雲錦家園的公寓，也學著杜小葉的樣子，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拿起酒瓶對嘴吹。他拿出手機，找到杜小葉那個速寫本的圖片，一張張翻看。

這時候，杜小葉坐在自己家陽台上的藤椅里，專註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她甚至希望其中有一顆就是季雲川，可以每天這樣肆意地看著他。

工作室裝修好了，沒等都布置好，杜小葉就迫不及待地搬進去了，還催著陶延去幫他採購服裝材料。這是一場真正屬於她自己的秀，她非常重視。

陶延給杜小葉招來了一位新助理，剛剛從美院服裝設計系畢業的朵朵。朵朵是個長著圓圓臉蛋的可愛小姑娘，說話也是甜甜糯糯的，杜小葉很喜歡。

暫時沒有招到合適的打板師傅，只招了兩個縫紉工，所以，打板的工作就由杜小葉和朵朵共同完成。

剛一畢業就有這麼好的實習機會，不用在公司為那些前輩端茶倒水，朵朵非常開心，幹活也非常賣力。

工作室外，定製的招牌已經掛好了，距離他們選定的開幕日期也只有幾天了。為了開幕式上的首秀，工作室的幾個人都天天加班加點。

經營的事情都交給陶延，杜小葉做了非常正確的選擇。首秀的場地，陶延已經訂好了，他把這場秀，做成了工作室的招標會。招標代工廠，招標銷售商，招標材料商。

這些計劃，陶延都和杜小葉彙報過，杜小葉聽了覺得很合理，就同意他去做。這時候，她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她答應過靳堯，對工作室的設計，憶真有優先選擇權。

「胭脂葉子」的首秀地點，選在附近的一個禮堂。杜小葉的照片印在易拉寶上面，放在禮堂門口，還配了文采飛揚的文案。來賓收到的請柬上，也都印了杜小葉的照片，還有品牌的logo。

模特仍然是周氏娛樂提供的，已經傷好的娜娜仍然是主秀模特。t台上展現的服裝，都別出心裁，別具一格，是杜小葉在憶真的時候，從沒被展示出來的。

幾個系列：星光燦爛，光芒，夢裡花開，都非常吸引眼球，到場嘉賓和媒體都紛紛拍手叫好。沒等發布會結束，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找杜小葉談合作。

杜小葉耐心地安撫賓客，說等一會兒的招標酒會上，會有專門的人來談合作。坐在一旁的靳堯不屑地看看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因為杜小葉曾經承諾過，她工作室的設計，憶真永遠有優先選擇權。

發布會順利結束，杜小葉上台致謝，她粗略地往台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季雲川。她給他發了非常正式的請柬，可是他人沒有出現，連個電話都沒有打。

招標酒會就在工作室舉行，陶延忙前忙后招呼客人。今天人太多了，沒有時間談合同，他只向客人大致介紹了合作意向，稍後再一一詳談。

酒會快結束的時候，出門送客人的陶延，捧著一束雛菊進來了，說是花店委託快遞員送過來的，指名送給杜小葉。這次，花包得很漂亮，卡片也很精美，上面寫著：恭喜開業大吉！祝事事順遂，天天快樂！落款沒有寫名字，只畫了一顆星星。

杜小葉抱著花進了二樓會客室，靳堯也跟了進去。看著她為了一束花，開心得像個孩子，靳堯的心裡有點酸酸的。

「他為什麼不來，就算只是普通朋友，這個日子，也該露面啊！」

「他很忙」

「忙著和蕭燃談戀愛」

「你說什麼？」

「你現在去咖啡廳看看，他正和蕭燃在那裡喝咖啡呢！」

「他們一定是在談工作」

「醒醒吧！小葉子。有蕭燃那樣有才有貌又有家世的人在身邊，他怎麼會看上你」

「我怎麼了？我無才無貌沒家世，就不配有人喜歡嗎？」

看著杜小葉冷厲的眼神，靳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懊惱地咬咬牙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的心不在你這裡」。

「不管他的心在誰那裡，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只要他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會等」

同一個地方，杜小葉明確拒絕了他的表白。靳堯捏著酒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的臉色不是用陰鬱二字可以形容的。

「對不起，今天是你工作室開幕的好日子，我不該在今天惹你不開心，我先告辭了」

靳堯轉身下樓，杜小葉不想把他們的關係搞太僵，追到樓梯口說：「靳堯，我說話算數，我的設計，憶真永遠有優先選擇權」。

靳堯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謝謝！，你幫我留兩款秋裝吧！」

之前，陶延也查過一些關於杜小葉的資料，在網上看過一些關於她的新聞和發布會視頻。只知道她在設計方面有一些能力，沒想到，她的設計，居然能這麼受歡迎。照這樣下去，去歐洲開發布會，讓她的設計走上國際舞台，都是指日可待。陶延暗自慶幸跟對了人，朵朵和工作室的員工也都是心花怒放。

接下來，陶延忙得不可開交，每天都要跟好幾波人談事情。杜小葉則專心做設計，帶著工作人員把一樓展廳布置好。

一個星期以後，陶延興高采烈地來和杜小葉彙報：「代工廠和外地銷售商都談妥了，只是在材料方面還有一些需要斟酌，我們再考慮一下。你知道嗎？這次發布會上呈現的所有款式，一款都沒有剩下……」

什麼，一款都沒有剩下！杜小葉突然想起答應靳堯的事，給他留兩款秋裝設計，忘記了交代陶延。

「一款都沒有剩下？都簽約了？」

陶延滿臉燦爛，拚命點頭，等著被誇獎。杜小葉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辛苦了」，就不再說話，她在思考怎樣去和靳堯解釋。

陶延不明所以，撓著頭看看朵朵，朵朵也不明白，那隻好等著時間來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