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播蘭簪妃后里,暈生蓮臉君王側

名播蘭簪妃后里,暈生蓮臉君王側

好不容易送走了蕭景榮,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一夜未眠的疲憊已經難以支撐我再去思考任何事,我連外衣都沒脫倒在床上就這麼睡過去了。

醒來后已經是酉時,日光將最後一絲霞光灑在院子里,鋪了一地的金黃。

院子里種了好些鳶尾花,葉片碧綠青翠,花大而奇,宛若翩翩彩蝶。

蕭景榮倒是有心,亭台樓閣,假山池水竟和我洛府的閨房相差無幾,讓我恍然覺得回到了洛府。

我正蹲在水塘邊上逗池魚,忽聞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進來兩個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女子,一人捧著一套衣物,一人端了飯菜,遠遠的站定對我微微曲身:「見過姑娘。」

「嗯。」我心下明了幾分,將手中餘下的魚食丟回瓷盤中,淡淡掃了她們一眼,道,「不必多禮了,可是花姐姐有吩咐?」

捧著衣物的女子道:「姑姑說,姑娘一路舟車勞累,今日便好生歇息,喊姑娘自明日起便跟著奴下學禮。奴下名喚桑榆,身旁這位喚作青時,今後便由我二人侍候姑娘的飲食起居。」

我暫且不知她二人是否知曉我的身份,怕多說什麼說漏了嘴,只是點點頭,讓她們放下東西後退下。

汀蘭樓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樓內不但裝飾極度奢華,來往皆為達官顯貴,單是這這裝飯菜的器具都透著貴氣。

晚飯一共兩菜一羹,一道紅梅珠香,色澤明亮,口味鮮香,清爽適口。一道如意卷,皮酥香,肉鬆軟,風味獨特。菜用纏絲瑪瑙盤托著,搭配八仙蓮花白瓷碗盛著的青梅羹,惹得我食慾大開。

改天得和蕭景榮說說,將這廚子讓給我。

說起來這蕭景榮真的算得上經商奇才,若是不生在皇家,轉而經商的話,洛府這長安第一大戶的名頭可就要換人了。

吃過飯後,我吩咐桑榆準備了熱水,洗浴過後又覺得有些乏了,便又倒回床上睡下了。

按照蕭景榮的吩咐,我第二天日就開始學禮,其實也算不上學禮,我雖在外浪蕩多年,整日與刀劍作伴,但洛府家教甚嚴,阿娘在教習我禮儀方面從不含糊,所以哪怕時間過去已久,骨子裡的風範仍在。

不過說到這刀劍,靈均倒許久未見出鞘了。平日里它一向鬧騰,這幾日安靜得過於反常了,細細想來,好像自從瀟湘城鬼婚一事以來靈均就異常安靜,我喚了幾聲也無動靜,也不見它回應。

我試著拔劍,但任憑我如何用力也拔不出來,劍身也不見半分靈氣,難道靈均在瀟湘城使用追魂術時被它感應到了自動散靈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一把好劍。

一把靈劍,若是散靈了就和普通劍沒什麼區別了。這下好了,我該如何向江無塵交代。

不過這麼久過去了,依舊沒有江無塵半點消息,從西洲到長安這一路我都在尋找他的下落,蕭景榮也派了好些人幫我尋找,但都無疾而終,不知何時才能找到他。

可我始終堅信江無塵沒有死,他一定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那晚的兔子河燈,除了他,天底下不會有第二人能夠做出。他一定還活著,他只是藏起來了,我得找到他,那句話我還沒有親口告訴他。

來到長安的第三天我終於等來了月圓夜,蕭景榮為我另尋了一處院子,在長安的郊外,入夜後他便帶著我從後門出去直奔別院而去。

這幾日我已將溫華錄背得爛熟於心,這書太惹是非,留太久還不知會發生何事,倒不如毀了來得實在,反正這書現在在我手上,去留自然是要由我來決定,我們已經分去仙教和朝廷的目光,想來山莊應該是安全的。

師父他們不敢毀了這書只是怕平白惹是非,我不一樣,反正仙教和朝廷都想殺我,溫華錄在我也是死,不在我還是死,那我何必留下它讓它落入他手。

嗯,好像也不太妥當,畢竟這東西是前人留下來,要是這麼燒了我如何向師父交代,也不知寫這書的人是清閑到什麼地步了,但照現在這個境況來看它就是個禍害。

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理,糾結了半天,算了,等這事過去我還是交給江無塵保存吧,那時他定然回來了,這書本是新月閣的東西,還給江無塵也算是物歸原主。

到達別院時,月亮正好從雲里顯露出來,清冷的月華瀉了一地,立夏已過,蟲鳴聲漸漸多起來,嘈雜得很。

我盤腿坐在院子里,開始念咒,咒一起,蟲鳴聲頓時消散,周遭一道道黑氣涌動,陰風漸起,烏雲蔽月。只能聽到風呼嘯過耳的聲音,陰氣太重,它們漸漸躁動,我差點壓制不住,連忙收了咒法。

黑霧一散去,蕭景榮急忙過來扶我,眼裡有難得的焦灼之色,竟錯喊了我的名字:「鳶歌,如何?」

我穩住心神,儘力不讓陰氣蝕體,搖搖頭,道:「無妨,鬼術本就不易修習,是我太急功近利。」

他扶著我,眉頭皺得很緊:「那今日就到這裡吧,明日再煉,不必急於一時。」

隨即他就駕車帶我回了汀蘭樓。

我在汀蘭樓待了十來天,蕭景榮時不時地會來看我,常常會送來許多珠翠,當著樓里一眾姑娘和客人的面一箱一箱地搬到沅芷閣,惹得樓里的姑娘分外眼紅,我也因此聲名大噪,很快便奪了汀蘭樓花魁之名。

蕭景榮生得好看,貴為皇子,又時常出入煙花之地,樓里的客人大多都認識他,於是坊間開始流傳起三殿下為一青樓女子一擲千金的傳言,還編排了許多版本的故事來。

罵我的人不在少數,特別是樓里那些不明所以的姑娘們,私底下可說了我不少壞話。

花娘同我說起這些時我只是一笑,又往嘴裡塞了一塊茯苓糕,口齒不清地回她一句:「這不正好遂了蕭景榮的願嗎?他要打消陛下的疑慮,這風流皇子的名頭不正好給他省下不少事?」

「姑娘深明大義,待他日公子得償所願,姑娘定得萬世榮華。」花娘站在我身邊,折了一朵牡丹別在我頭上,眼裡流露出讚許的神色,「姑娘這張臉配上這花真是嬌美。」

我笑著,取下那朵牡丹,端詳一番後放在了桌上:「牡丹高貴得很,商枝別的不敢說,這自知之明倒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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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訣之南風吹夢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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