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有一點自覺
林軒之嘴角微抽，「還是你厲害。接下來呢？」
「去春滿樓。」
「什麼？!」林軒之一把抓住謝乘情，「去哪兒？」
「春滿樓。」謝乘情說，「沒聽到剛剛李散仁說的嗎？王顯是有人給他塞了一萬兩弄進太醫院的。而這裏的中間人就是春滿樓的紫苑。」
林軒之說：「不是，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人抓來不就好了。幹嘛還要親自去那種地方？」
謝乘情說：「直接把人抓來不是打草驚蛇了。我們要揪出來的是幕後的人，光抓這些小嘍嘍有什麼用。」
「難道你還想去跟紫苑套近乎不成？」
謝乘情抬步就走，也沒理他。
「誒！」林軒之趕緊追上去。
謝乘情直接去軒轅子期，將事情跟他說明了一下。
「就是這樣。所以我現在要去春滿樓會一會這個紫苑姑娘。我讓林軒之留在這裏。」
「不必。」軒轅子期說。
「阿？」謝乘情一臉懵，「什麼不必？」
「不必讓林軒之留下。」
「那怎麼行……」
「因為孤會和你們一起去。」
「哈？！」要說的話卡在喉嚨里，謝乘情都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意思？」
「你沒聽錯。」軒轅子期一點都沒有嚇人的自覺，一臉淡然地說，「孤要和你們一起去春滿樓。」
謝乘情：「……」
出宮的馬車上，林軒之一臉生無可戀地捂臉，低聲在謝乘情耳邊說：「怎麼殿下也跟着出來了？」
謝乘情說：「他說每天批奏摺太累了，想出宮活動活動。」
「可我們要去的是春滿樓。那種地方怎麼能讓殿下去呢？」
謝乘情斜了他一眼，說：「現在皇上和皇后都不在，他是最大的。有膽子你去說說他試試？」
「我？你開玩笑吧？他一直看我不順眼，這次要不是你回來，我還在天牢裏待着呢。我可不去找死。」
「那不就好了。」謝乘情暗暗翻了個白眼。
「不是。」林軒之說，「我不能說，可你可以說說呀。他從小就聽你的。」
「你也說那是小時候了。」謝乘情說，「能和現在比？」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以為我沒試過。」謝乘情想想就生氣。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孩長大了這麼氣人。
之前軒轅子期說要跟他一起去春滿樓的時候，謝乘情就表示不同意，畢竟以後皇上和皇后回來了，發現他居然帶着他們的寶貝兒子去了那種地方，還不得打死他。
可是人家太子都說了。
既然朝中這麼多大臣喜歡去春滿樓，那他身為太子，自然也應該去了解一下春滿樓的吸引人之處了。
否則怎麼能更好的管理那些大臣呢？
謝乘情能怎麼說？
「哎。」林軒之嘆了口氣。
謝乘情說：「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說了，孩子長大了，總會有好奇心。你別說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對春滿樓這樣的地方不好奇。」
林軒之瞪了他一眼，「他一起跟來又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
謝乘情不解道：「那還能是為了什麼？」
林軒之剛要說，忽然感覺到后脊一涼，對上了一雙冷冷帶着就警告的眼睛。
「咳。沒什麼。我覺得你說的對。」
「就是嘛。」
林軒之扭過頭，心裏默默為謝乘情捏了把汗。
到現在都還懵在鼓裏，這以後壓抑之後的爆發，希望他受得了。
春滿樓實際上是個很雅緻的地方，門口迎來送往，看不到一點烏七八糟的東西，反而很舒適愉快的感覺。
門口迎客的嬤嬤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三十齣頭的樣子，身姿妖嬈，美眸星光流轉，別有韻味。
「呦！這不是林公子嗎？您可好些日子沒來了。」
謝乘情軒轅子期同時看向林軒之。
林軒之笑着和嬤嬤打了聲招呼。
「要一間清靜的雅間，我和朋友聊聊天，喝喝酒。」
嬤嬤笑容嫵媚，「明白，明白，請跟我來。」
看着林軒之熟練地和嬤嬤開着無傷大雅，又有些調情意味的玩笑，謝乘情想起林軒之給他寫的那些信，說：「你得快點給他物色一個厲害點的娘子，最好能將他管的服服帖帖的，不然以後會有一堆傷心的女人。」
軒轅子期說：「我已經讓李仁在物色人選了，到時候找個性格厲害點的。」
謝乘情用力點點頭，又疑惑道：「奇怪，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色的？我記得他以前見到姑娘就臉紅。」
「你走後兩年就這樣了。」軒轅子期說，「只是沒想到他是這裏的常客。」
「額。」謝乘情想起來，朝廷有規定官員不得到這種風月場所來。林軒之是軒轅子期近衛統領，居然還是這家春滿樓的常客。
也就是說，太子殿下身邊的近衛統領帶頭違反皇家的決定。
這要是追究起來可是大罪呀！
謝乘情看着渾然不知的軒轅子期為他捏了一把汗。
春滿樓的嬤嬤叫春娘，她將他們帶到一間雅間。
林軒之又吩咐了她兩句，就讓她離開了。
關上門，林軒之說：「紫苑今天有客人在，我讓春娘等下趁機讓紫苑過來見我們。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花了不少銀子。」謝乘情剛剛看到林軒之塞了一張銀票給春娘。
「這是必須的好嗎？」林軒之說，「連銀子都不肯花，怎麼可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謝乘情見林軒之自顧喝茶一點自覺都沒有，忍不住提醒他，「你知道我朝有官員不得到風月場所的規定吧？」
林軒之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他顧不得擦，獃獃地看了看謝乘情又看了看軒轅子期。
「你知道明知故犯會判什麼罪？」謝乘情喝了口茶，說，「這幕後黑手和紫苑有聯繫，難保不是和春滿樓有關。你還是熟客，萬一喝多了酒，泄露了殿下的私隱……」
「沒有，沒有，沒有。」林軒之嚇出一身冷汗，他擦擦嘴，說，「我已經三年多沒有來了。真的！自從成為近衛統領以後，我就沒有再來過。之前無聊在家的時候，幾個公子哥老喜歡約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