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臉紅——他好像喜歡這間房子...
原本還在吃東西的即墨凇,放下叉子,用腿上的餐巾紙擦擦手,把梁辭的臉抬起來一些道,「你不用感到抱歉,梁辭真的已經很棒了。而且你一直在想怎麼解決,不是嘛?」
拍拍梁辭的肩膀,即墨凇正對著梁辭『是真的嘛?』地眼神,認真地點頭鼓勵。
親自餵給梁辭一塊牛肉,指了指一旁的廚師道,「你問他,是不是嘛。」
廚師自是很給面子的笑著點頭。
按道理來說,他們作為侍者,不應該去聽客人的聊天內容。
可,這位客人實在是特殊了些,因而他自然而然的會關注的多一些。
但,梁辭的身份確實讓他吃驚!
一個作家,其實紅了之後,很少有人會去用其他的筆名。
畢竟你火得就是你的筆名。
並沒有那麼多人會去,因為一本書探查它背後作者的全部,暢銷的作家也只有忠實粉絲才會關注。
但這個少年,他竟然換了筆名之後,也是工作不斷,那就說明,他是真的厲害,未來是很有希望成為留名青史的大文豪。
似乎是被人肯定了,梁辭很開心,他吃過即墨凇餵給他的牛肉后,興奮地盯著即墨凇吃牛排。
原來,吃東西也可以這樣優雅!
即墨凇安撫好梁辭之後,就開始專註起他自己的胃。
良好的教養,讓他哪怕是在日式牛排店,也很禮貌的按照西餐禮儀的標準要求自己。
貴公子舉世無雙,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梁辭在一旁暗嘆。
矜貴優雅的動作來自他與生俱來的修養,質地如玉的臉龐來自他生而擁有的良好物質條件,性格溫潤、不染塵埃彷若月光來自他才華斐然卻並未咄咄逼人。
這樣的公子哥兒,可以不用過於苛求自己或別人,因而溫柔;也不需要太多的心機和焦慮,因而澄澈;性子風流繾綣,萬事不憂心,因而有著脫離世俗的理想和纖細的審美。
這是梁辭在自己筆記中描寫過貴族公子的言語,他覺得用在即墨凇的身上再好不過了。
被梁辭盯得有些不自然的即墨凇,擦完嘴,放下餐布后,回看梁辭閃著光裝著欣賞的眼眸,輕言細語道,「梁辭在看什麼?」
「你...」
震驚自己條件反射的回答,梁辭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埋了埋頭,又微抬眼帘道,「看你。」
他不會騙人,但又覺得自己動作像是作賊心虛,便又直視即墨凇,哪怕他很羞澀。
即墨凇被梁辭的認真給逗笑,他突如其來有興緻地逗著梁辭,「為什麼看我?」
梁辭這次顯然沒了剛才的驚慌失措,他很認真地道,「即墨凇很優雅,像書裡面的貴族公子。」
還是我書裡面的!
暗暗補上一句,梁辭第一次有了隱藏。
因為他覺得這樣直接說出口好羞人。
至於為什麼羞人?
他還沒有搞明白,所以他先不說,等看書,看明白了他再說。
即墨凇一愣,他在各種場合下都被人誇過,甚至在全是大明星的場合也被人大夸特誇過。
可,這一次!
他,確定自己害羞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心跳加速,可能是因為是梁辭這樣一個清澈純凈的人,說的話格外令人信服吧!
即墨凇震驚后啞然失笑,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遞上卡給廚師看,片刻就有服務員過來買單。
一直懷著驚喜的情緒,即墨凇帶著梁辭回到了家裡。
在沙發上,他看了看腕錶的時間,決定這次來問問梁辭的意見,而不是幫梁辭做決定。
他要培養梁辭做決定的習慣,不要總是被動的接受。
「櫟,你聽我說。」即墨凇拿起茶几上的電腦開口,「你是在家裡的書房?」他指了指書房的位置,「還是跟著我出門?」又指了指門口。
梁辭握住即墨凇到處指揮的手,把即墨凇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腿上,才認真地道,「我聽得明白,不需要你特殊對待。」
言語中的不開心很深。
即墨凇愣了愣,他好像每次對梁辭正式作出什麼決定,都不太對。
他摸摸自己的頭,對著梁辭歪頭,輕言輕語問,「那櫟要選什麼?」
這種簡單的問題,梁辭自是明白的。
他錯開即墨凇的身子,看了看向著南方暖陽的書房,又看了看即墨凇。
堅定地開口,「我在即墨先生的家裡呆著。」末了,又加了一句似解釋地話,「編輯應該急壞了,電腦上應該有很多消息和郵件了。」
最後一句話又似在懊惱。
即墨凇拍了拍梁辭的肩膀,安慰道「櫟,先完成你擅長的工作,然後再想跨國的題材,這樣編輯就沒有那麼急了。」
他尊重梁辭的選擇。
頭一次聽到可以這樣安排,梁辭有些怔愣,他歪頭轉著眼眸,開動腦筋,好像這也是個辦法。
這樣就不會一直有電話和郵件了!
瞪大雙眼,梁辭激動地看著即墨凇,這人四兩撥千斤的就解決了大問題,好厲害呀!
此前,梁辭一直都是哪個工作先來,他就先完成什麼工作。這樣是沒有錯,講求一個先來後到。
可現在被逼到日本的梁辭,聽到即墨凇的說法,他覺得這樣也可行。
被人接二連三的用崇拜的眼神熱切地盯著,還不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兒,這讓即墨凇這般自若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起身,把梁辭送進房間道,「你就在這兒工作,一樓除了客房,其他的房間你要去,等我回來再帶你參觀,二樓的房間你隨便進出。」
在梁辭疑問的眼神中,即墨凇再道,「我下午要去上班哦,所以櫟要自己待著哦。」
一臉懵逼的梁辭,拉著抬腳要走的即墨凇的手,不解地問,「即墨先生不是在西區的那個市場上班嘛?」
這問話,讓即墨凇哭笑不得。
他拉著梁辭坐下,細細解釋道,「即墨帶櫟去西區是為了找背包,即墨不在哪兒工作哦。」
這下樑辭有些慌神,這麼說來,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不等梁辭有過激的反應,即墨凇雙手放在梁辭肩上,再度開口,「即墨的工作是造型師。」
梁辭疑惑歪頭。
「就是給櫟整理頭髮的理髮師。」即墨凇無奈,詳細道。
雖然他不嫌棄理髮師這個職業,但在一般人看來,這個職業比起梁辭的職業,還是有一個高低的。
而且似乎一個普通的理髮師也住不起這樣的房子,即墨凇尷尬不已地想著。
這下,怕是梁辭更不能理解了吧!
然而,梁辭就不是普通人,他對社會的了解來自老師和書本。
可,他被老師教養的不會去看雜記,看得都是文學。工作后,梁辭看得也是相關文學,所以他的理解跟普通人,還真的有偏差。
「是嘛?」
梁辭暗嘆,還好,即墨先生是個真好人,也不瞞著自己他的職業。
也不等即墨淞再解釋,梁辭自覺懂事兒地道,「那即墨先生去忙吧。」
他收回手,坐到書桌前,目光恭送即墨凇出門。
梁辭一直知道自己是被安排的那一個,所以他不會送人去門口。
即墨凇都準備好了,梁辭會繼續問。甚至他都想好一套簡單的詞,該怎麼回答。
可,梁辭竟然一點都不問!
即墨凇只好在梁辭目送的視線里,直愣愣地出了一樓書房的門。
一臉莫名其妙、茫然失措!
即墨凇去二樓,木然地收拾著工作要帶的工具和要用的珠釵。
梁辭!
他,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樣!
這時,即墨凇才再次感受到了。
大約是除了最開始的情緒激動和害怕陌生人之外,梁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一樣,讓他有些忘記了。
他,也是沒有習慣呀!
搖搖頭,即墨凇鎖好背包,到一樓,他準備去跟梁辭告別。
剛推門,就發現梁辭好像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即墨凇又悄悄地關上了門。
算了,晚上早點回來吧!現在就不打擾梁辭的寫作思緒了。
一點,即墨凇準時的出現在店裡。
他看著小優的模樣,確定她並不知道什麼之後,就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他帶梁辭來,和其他人告訴小優有這麼一個人是不一樣的。
在即墨凇的家裡,梁辭打開電腦,登上社交軟體后,他就被各方來的消息,炸得焦頭爛額。
即墨凇推門的時候,梁辭正好在逐一恢復他們的消息。
櫟的工作量是最多的,幾乎所有跟櫟這個筆名合作的社團編輯都在聯繫他。
純之遙倒是只有一個責編、一個主編、一個副總再聯繫他。
梁辭一一回復抱歉后,炸出來更多的消息。
一時,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便用起了即墨凇的辦法。
梁辭不笨,他只是不會轉彎,即墨凇一提醒,他舉一反三,也就知道怎麼回復這些人了。
櫟的工作很多,可梁辭駕輕就熟,先回復櫟那邊。
雜誌社的稿件最簡單,文字也最少,先處理這個。
梁辭:「不好意思,我因為一點私事耽誤了您的稿件,請問您最快什麼時候要?」
紙閱雜誌社:「最快?當然是越快越好。我們已經延緩一周你的文章發表了。」
梁辭:「好的,那我最先完成您這邊的稿件,最遲明天早上6點,給到您。」
回復完,梁辭就不再關心這個窗口的消息了,他把這個雜誌的文件新建出來,標上最遲明天早上6點。
梁辭:「短文,您要求的題材沒有問題,但時間上有問題,您可以再等三天嘛?」
周刊青春:「大大,你終於回消息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約好了。」
梁辭:「好的。記得提前一天提醒我要交稿了。」
周刊青春:「沒問題,大大有稿就行,有稿就行。」
同樣做好標記,接著下一個。
梁辭:「連續小說斷稿,我很抱歉,下次的稿件截止時間,您能發給我一下嘛?」
小說時代:「天啦,太太呀!你終於回我啦,你身體沒事兒吧?是出什麼事兒了嘛?」
梁辭:「不好意思,私事耽誤了,抱歉,能說一下下一次的交稿時間嘛?」
小說時代:「太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下次交稿時間,我確定好了告訴你。」
「太好了,太太終於回來了,我不用被辭職了,嗚嗚嗚~」
梁辭:「......放心,不會讓你辭職的......」
同上
其餘的消息,梁辭都過了一遍,如上所述,他都安排了。一些不願意合作,或者有問題的,他都先放一放。
最後,他才回了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工作的信息。
梁辭:「我可能需要延遲交稿,具體延遲到什麼時候,等我時間寬裕一點,我再回復您。」
然後梁辭,就不再回復了。
像是終於告訴全世界他活著在一樣,梁辭回復了所有人的消息,連一些求稿郵件他都回了。
是了!
此前,這些就是他的全世界!
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梁辭揉著肩膀,轉身看了看這間房,他有點喜歡…這個房子了…
比老師的房子好,不管是哪一個方面…
起身,他記得即墨先生說過,一樓除了客房,其他的房間要即墨先生在才能去,但二樓自己可以上去。
第一次!
梁辭踩上了閣樓的樓梯。
他想了解更多,關於這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