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上鎖房間

其中最為著名的還是馮文洲的奶奶汝氏，汝氏年輕時曾經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神婆，千金難求，但在馮文洲出生后，突然就宣布不幹了，眾人問其原因，她總說老了干不動。

起初人們不信，遇到大事還是會找她，可她堅決不出手，慢慢地大家也都信了。

蕭紅棉和馮文洲結婚那麼多年，也就汝氏死的時候回去過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見到汝氏時，心裡有種說不出感覺，好像害怕；又好像很熟悉。

但更多的是害怕，她總覺得汝氏的死和自己有關，可是自己什麼都沒做。

看著車子越來越靠近山陰村，她的心也越來越慌張。

江眠也察覺到這個村子的詭異，朗朗乾坤卻讓人不寒而慄，時有時無的鄰家間的吆喝讓這個村子更加詭異。

公路是才通不久的，很少有轎車，更別說是豪車。

車子一進村口，就吸引了一群小孩，這些小孩小的三四歲，大的八九歲，皮膚黝黑眼神乾淨，兩者相合倒生出屬於孩子的稚嫩和靈秀。

惹眼的車子同樣引起大人的注意，包括神婆。

無論是有沒有親眼看見車子的神婆都臉色一變，驚恐萬狀，嘴裡念著大同小異的詞，「馮家子孫來索命了！馮家要滅門了！快關上門誰都不要出去，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山陰村的所有村民將神婆的話奉為圭臬，不過片刻所有小孩都被喊回家了，心照不宣大門緊閉，甚至窗子都關上了。

「師父，這是什麼情況，我們又不是瘟神。」青燃不解，他了解過這個村子的歷史，但沒想到這麼不可理喻。

「這個村子很不對勁，我們只管去馮文洲家裡就是了。」

他們來，沒和馮文洲說，馮文洲是在縣裡住，就算知道他們來了，也沒那麼快趕回來，他們既趁這點時間先找到他的家。

最開始馮文洲是住在山陰村的，但等馮文洲的爺爺奶奶媽媽相繼離世后，馮文洲把他的爸爸馮建業接到縣裡住，但馮建業住不習慣又回來了。

這麼多年一直在村裡住，做什麼都一個人，不過和村裡的關係倒還是很不錯。

他這時怔在地里忙活，聽到大人喊小孩的話，忍不住心頭咯噔一下，急忙跑回家。

家門口果然站著一行人。

男人西裝革履，女人精緻艷麗，除了蕭紅棉他一個都不認識。

「...文洲媳婦？」馮建業也已經十幾年沒見過蕭紅棉了，他平時也不喜歡看電視，差點認不出來。

「我是。」蕭紅棉客氣回話，聯繫少也就沒有所有的公公兒媳情感，很是生疏。

馮建業木訥點頭，他來不及洗手又見江眠和晏行修，一時局促不安，兩隻手用衣角擦乾淨，抬了抬手，「文洲媳婦，他們是...？」

「這是江眠，晏行修，青燃。我這次回來，是想談談離婚的事的。」面對老人家的無措，蕭紅棉有些為難。

她不知道馮文洲有沒有和馮建業說過他們感情的事，之前的流產他們是知道的，馮建業也特地大老遠跑到京州看望她。

「離...離婚？文洲沒和我說過，他昨天回來了一趟沒跟我提起過這事，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為什麼...？」

馮建業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閉上嘴巴。

他已經七老八十了，身體佝僂嚴重，渾濁的眼球里滿是迷茫和擔憂。

「大伯，我們進去說吧。」江眠及時開口，打破兩人的尷尬。

剛才在房子外面，江眠就叮囑青燃多觀察。青燃看著屋子，只是兩層的毛坯房，沒有貼瓷磚；更沒有刮膩子，水泥和磚塊都能夠一眼看到。

這個家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雖然有兩層，但只有一樓是住人的，二樓基本都是空房間，甚至連門都沒有裝。

很典型的一廳四房，客廳正中央的牆壁上掛著老人家的遺像，應該是馮文洲的爺爺奶奶。

房間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馮建業住在北邊的房間，只有他住的房間顯得有人氣一些，其餘的房間要麼當作儲物間，要麼只有一張空床。

從房子的磨損程度來看，應該是前兩年才建的。

青燃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他都成了高層人員，怎麼起房子只起一半，也不好好裝修。

至於其他的，除了那兩張遺照，沒什麼重大發現。

一般的遺照儘管是黑白，都會選用老人家最和藹的時候，但馮文洲爺爺的遺照，卻是凶神惡煞的，而奶奶亦是如此，不過多了一份恐懼。

誰家遺照會選這種照片。

青燃盯著久了，背後莫名升起一陣寒意，眼前彷彿也出現幻覺——剛剛好像兩個老人家都變得更生氣了？

他再定睛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文洲媳婦，你們坐一會，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都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

馮建業雖然手足無措，但還是盡心招待他們。蕭紅棉你本來想拒絕，但馮建業已經下鍋炒菜了。

吃飯的時候，江眠注意到一樓一共有四個房間，除了馮建業自己住的；以及備用住的，還有一間儲物間，最後剩下的那間房門緊閉，還用一把鎖鎖住。

門上也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刮痕，從上到下，從裡到外。

不光如此，她聽到那個房間傳出女人的笑聲。

晏行修給她碗里夾菜，密語交流，【眠眠聽到哭聲了嗎？】

江眠點頭，【大叔，你能看到裡面有什麼嗎？】

【可以。一張朝著窗戶面向陽光的貢台，貢台上擺放著一張彩色遺照，是一個女人，和蕭紅棉描述的一模一樣。另外貢台上還有一件紙衣，一雙紅布鞋。】

【紅布鞋乾淨發白，有些時間了。】

晏行修念頭微動，能夠可控觀物的法子便自動顯現在江眠腦海中，下一秒，她也能看到了。

江眠看著照片，耳邊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駐目盯著照片，把女人的樣子記下來，等午飯過後再拿出來給蕭紅棉確認。

午飯過後，馮建業沒有閑著，給他們鋪床，但實在沒有多餘的床鋪，江眠出聲制止了他，並提出想去馮文洲奶奶的墓地看一看。

一聽要去墓地，馮建業臉色煞白，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局促之外又有驚慌。

他猶豫再三，卑微的問起蕭紅棉：「文洲媳婦，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我，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如果是因為孩子的事，我，我給你道歉！」

說著，他就要跪下，青燃一把扶住他：「大伯，你別多想。蕭女士就是想家了所以回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和馮文洲的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青燃特意沒說是為了查女人的事，剛才他也聽到了那陰森的笑聲，再加上馮建業的反應，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