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千古更替,雨後小村遇奇

中洲千古更替,雨後小村遇奇

中州大地,山河無限。

萬物出而染色,百業興而添光。名川大河之上,天下能人異士如漫天星斗。

時該天下太平,萬物繁衍之息,百餘年安泰如春。千術齊發,萬技共展。

所謂海闊魚躍,天高鳥飛。天地靈氣之往,皆有靈識之輩引之而用。

不知何時,眾生自不覺競相謀求長生之道。

大勢所趨之處,必有心開七竅者,或者無心,或者有意,萬般巧合之下,得窺天機!

天機乍現,自有了萬般法章,天地萬物,在此一刻,名分貴賤,心生大小。

只說在那東方一處,群山林立之間,有一群峰之凹,在那正中,有一脈陡然凸起,穿雲而過,似有登天之意。遙不可及之處,沒入雲海之身,時常引得一眾世人猜想。

偶有目力過人者,常於雨後隔峰遙望,雲海翻騰之處,似有人影來去雲中,可終不得見,止為謠傳。

一番無心之言,引得無數人兒爭相往上,可山勢兇險,猿猴束手,更多怪石荊棘攔路,奇蟲邪叫催心。

不覺幾年,荒骨竟堆積山下,再無人敢試。

興許是見骸骨無數,心中不忍,也不知誰在那山腳處,留下一塊黑石方碑,稜角分明的鏡面上,以利物留下幾行詩:

劍山七千丈,收刃白雲間。

燕雀神不濟,花羽常隨風。

風來風難入,人去人無蹤。

若非天上客,回味夢神蹤。

至此,眾生當止步。

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變數,只說有一男子,名喚楊顯,不知從哪裡聽聞此事,就與友問道而來,意欲尋仙。

眾人至此,見枯骨心寒,仰高山膽怯,皆搖頭止步散去。唯有此人,只剩他自己苦苦等。

所謂天雨大不潤無根之草,道法寬,只度有緣之人。

四十年後,天下能人更是多不勝數,也不知何時升起無數以人血肉為養之魔教群邪,更有甚者,居然打通幽冥之途,魑魅魍魎作祟肆虐,引的天下苦不堪言。

民不聊生之際,天似不忍。

在此關鍵時刻,有一青年,斬妖邪,敗群俠,一劍攬得天下,好不風光。更於得道處,露一山門,名喚天劍宗!

有人認出其青年正是昔日楊顯,此時之他,本該暮年,但精氣之盛,遠非常人可想。

一時間無數有求之人紛至沓來,爭相叩拜低頭,只為一求那天劍之奧妙。

可惜,這天劍山之高,非有緣難入。長年累月下,無數有志之士皆扼腕嘆息。

至此,天下皆默以其為最。如此又歷二百載,人世間出了一邪派,名喚長生殿,教眾以人畜精元血肉練就邪功殘害天下。

風雲無常,浩劫再臨!一白髮道人攜新生勢力長青穀穀主合天下群雄共同出手,萬眾矚目之下,已經兩百餘歲的楊顯再次技驚天下,仙家風範,表露無遺。

至此,邪魔從此一蹶不振,天下太平。

然,事有常,而道無常。我們的故事,也就在此開始。.

自那百年之後,這一日在東海之上,有一漁夫正頂著烈日在搖擺的小船之上熟練的撒網,海上風平浪靜,天青雲淡,十分自在。不過片刻就覺網子一沉,似有什麼東西撞了進來,蠻力極大,漁夫趕忙收網,面上止不住漏喜。

可隨著潮聲涌動,舊網還身,一條罕見的大魚出現在了漁夫眼前,可那被烈日暴晒的雙目在褶皺下卻並不高興。

因為那條比自己大腿都粗的魚身後半段早已腐爛不堪,散發陣陣惡臭,只是聞見,就已令人作嘔。

正猶豫著,漁夫忽然發現了什麼,只見他試探的輕輕伸手去扣向那魚半張的大嘴裡。

不多時,一顆漆黑鋥亮的雞蛋大小飽滿珍珠就在海水的沖刷下放到了興奮的眼睛與太陽之間。

光澤似乎擁有魔力,伴隨著一陣芳香,逐漸讓漁夫那混濁的雙眼軟了幾分,他只發覺此物越看越美麗,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就把那東西的光滑表面放在自己被烈日暴晒的粗糙的皮膚上滾動起來,從未有過的快感讓他興奮不已,海水特有的陰涼和珍珠表面的光滑讓他如痴如醉,再加上距離越近就越發誘人的攝人香味,一時間,居然讓他整個人彷彿著魔一般上癮。

可貪婪之心的強盛,讓他又看了一眼后不由自主的把對方放到已經乾裂的唇邊,緊接著,他放進了口中。幸福和滿足在一瞬間讓他的整個腦袋都被那股溫度和味道沾滿。

可很快,那珍珠就在他口中化作一道黑煙進入了他的腹中,而他,還滿臉陶醉的不知發生了什麼。

伴隨著黑氣慢慢爬上他的臉龐,海上的天氣也變的格外詭異起來,原本萬里晴空的四下,此刻已經風起浪急。

但即使如此,那著魔般的漁夫依然沒有察覺到。還是貪婪的閉著眼,好似在回味。

「啊…!」

伴隨著一串怒吼,那小船上的身影在十指奮力朝天繃緊的瞬間被大浪淹沒,閃電緊隨其後,炸響在那片水面上。

海上的烏雲綿延千萬里,雷聲奔湧向前,黑壓壓的一片,電光火石之間不斷敲打著大地的邪祟,讓他們不敢出頭。

而在一個叫做廟頭村的地方,人們紛紛躲在屋內,看著這難得的大雨,因為此地已經乾旱了兩年,人們離崩潰只剩一步之遙,可憐蒼天有眼,居然下起了這場大雨,人們無不欣喜若狂,競相奔走轉告。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人們的心也從興奮逐漸化作了擔憂,因為許多家裡因為暴雨不斷逐漸有些漏水和坍塌跡象。聽著第三日的雷聲滾滾,人們又紛紛開始祈禱!

而這天夜裡,一個渾身被雨水打濕的身影輕快的走在大雨磅礴的漆黑街道,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除了偶爾的雷光電閃催促著雨水刷刷的落地聲,再無其他聲響。

忽然,他來至一家門口,門口的兩棵粗壯柳樹被雨水和疾風吹的身不由己的擺動著,可不管風雨再大,他們還是忠誠的守衛著大門,如同兩個門神一樣。

那孤零零的身影看著正中的兩扇小門,似乎在思考,雨水順著他的頭頂不斷沖刷著他冰冷的臉龐,看了一會,閃電劃破了數次夜空。

他張了下嘴,可沒有說什麼就又合上了。

忽然,他的身子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他緩緩回頭左看,就見在他後背之上貼著一把劍,一把十分平凡的劍。

對方似是感到了什麼,他右手一動,長劍悠然而出,劃破雨簾在空中轉起一個弧就脫手而去,最後輕輕立在地面上。

說來也怪,那劍入土之後,周遭一步內再無落雨,就連地上本來流淌的水勢也被一股無名氣勁推向四處,掙扎涌動而不得入內半分。

看著這個變化,一個嘆息響起,隨後聲音輕輕問了一句。

「要等多久!」

正說著,一陣風在雨中襲來,捲起對面門口兩片的柳條擺動,四片細長稚嫩的葉子居然慢悠悠的落入劍身一步之內,在地上剛好疊出兩個字。

看著這變化,又一聲嘆息傳出,抬頭看了看對面那十分普通的房子,他的眼中沒有太多情感,只是隨手拔劍離去,大雨中,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好在第四天清晨,雨停了,大地煥發新機,似乎一切都被沖刷的格外乾淨。

可人們正高興間,辰時的朝陽卻又生了變化,大自然的奇迹總是讓人應接不暇,伴隨著明亮的太陽被一點點侵蝕,黑暗在轉眼之間降臨大地,看著已經黑乎乎的太陽,人們的眼中只有因為無知而帶來恐懼和害怕。

可奇怪的是,這個過程出奇的短,似乎真的只是過客一般,就又一點點溜走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家娘子生啦!」

一個聲音自兩棵柳樹之後的小門慌張響起,大家卻因為剛剛的異象都是一陣面色難看,眼下不知是喜還是悲,畢竟剛剛發生了這麼怪異的景色,就生下了孩子,不免讓許多人眼中泛起猜測的神情。莫非,是個不祥之人!

可伴隨著孩子落地哇哇的哭聲,人們的猜測終究被生命的降臨的哭鬧而逐漸驅散,只見一個婦人興高采烈的在門口抱著孩子,興高采烈的的喊了一聲「大家快看啊,朱家有后了!」

人們被那娃娃的哭聲一驚,雖然隔著襁褓,卻是被散發出一種生命自然的親和力感染。

「哎呀,孩子剛出生,不能見陽光,快抱回去!」有人提醒道

那人才一臉興奮但又尷尬的跑了回去。

眾人面色正要好轉,就聽到有人喊了起來。

「不好啦!不好啦!大家快去看啊!村頭出大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幾戶人家爭相念叨著朱家好不容易有個后的時分,村頭有人就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似乎出了什麼驚天大事!

原本樸實的村民被這連串突髮狀況搞的一時間手足無措,可好奇心還是讓許多人紛紛湧向村頭。

不一會,在村頭的黑壓壓人群內,人們正爭相議論著什麼。

就見那村裡原本長了數百年的一棵古樹,不知為何在昨夜過後,居然枯死原處!前幾日還枝繁葉茂的四下此刻形同枯骨,滿地落葉被雨水沖的所剩無幾。

比較粗的幾根樹枝好似也被不知何人折斷半身耷拉在那,裡面裸露的內部除了雨水的晶瑩露滴,居然沒有一點生機的水分,好似內部的養份被抽干一樣枯燥,場面一度十分怪異。

「這…是誰幹的!是誰幹的!」

村長的顫抖的聲音質問了起來,可沒人知道,更沒人回答,人們只是交頭接耳的引論紛紛。

而就在眾人無解之時,一聲嬰兒的脆弱啼哭讓圍觀眾人又是猛的臉色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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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引藍月倦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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