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好，舊時光5

寒假，余周周為了逃避流言蜚語，沒有出現在補習班，只是專心在家和大舅大舅媽一起準備迎接新年。路星河和余周周都逃了補習班，久兒本來也沒打算參加補習，這下更加理所當然地不去了，她也因為路星河改變了寒假兼職的計劃，只是專註於幫他補習。

最近路星河的小日子過得相當美好，每天和久兒一起泡在市圖書館，耳邊一直是她講題時清甜的嗓音，餓了一起吃飯，累了用同一個耳機聽同一首歌，傍晚還能騎摩托帶她兜幾圈風後送她回家。路星河長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了學習使人快樂這句話的真諦。

辛銳，我最後還是去見他了。——粥粥

前幾天，久兒和余周周約著逛街，分別時，余周周突然問久兒她該不該去見她的親生父親，久兒想了想，回答說：你在問我的時候心裡一定有一個答案，就照著這個答案做。今天，久兒就收到了這條簡訊。

「路星河，明天我有事，你自己複習。」思考了半天，久兒還是覺得不見余周周一面心裡不踏實。

「有事！什麼事？和誰一起？那人男的女的？」路星河瞬間從對面移到了久兒身邊的座位上坐好，滿眼控訴地看著她，「之前我約你看電影，你還說複習要把握節奏，持之以恆，不能隨便打斷的。」jj.br>

「……和周周。」久兒拍開了他湊近的委屈巴巴的臉蛋，「前幾天你不是偷偷嘟囔好久沒有去寫生了嗎，明天你有時間去寫個夠了。」

「……」路星河：我是想和你約會。哼！不解風情。

「余周周又有什麼事啊，林楊不是她小男朋友嗎，幹嘛不叫林楊，或者叫余淮，周末說她是余淮的小姑姑……」路星河開始了不滿的碎碎念。

「如果碎碎念你快樂的話，你就念著吧。」久兒被念得有點煩，「我要走了。」

「別別別，姑奶奶，我學習，學習還不行嗎！」見久兒生氣，路星河終於老實下來，並慫慫地表示明天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會乖乖複習的。

***

「你媽是個賤貨，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你又要求我老公什麼事了，大年三十和他偷偷摸摸聯繫！」

久兒剛剛到達余周周家樓下，就看到三個中年婦女把她堵在路口推推搡搡，中間那個說話的穿金戴銀，一臉尖酸刻薄。

「說賤貨誰是賤貨，大媽，多久沒刷牙了？」久兒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即將打在余周周臉上的手，稍稍一擰，瞬間讓對方疼得齜牙咧嘴。

對方明顯是個欺軟怕硬的，還是強撐著咬了咬牙，「喲，還來了個幫手，竟然敢和我動手！小小年紀一點教養都沒有！」

「哦，那你報警吧。」久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我可在這奉勸你一句，別和余周周這個小野種走得太近，她媽就是個小三！」幫手一幫腔道。

「真的嗎，我不信。「

「姑娘，你也別不信，看她躲在你身後話都不敢說一句，還不是心虛了，默認了，知道自己見不得人。」幫手二不屑地冷哼。

「小三就是小三，由不得她不承認！」

一直低頭不語的余周周有點忍不住了，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久兒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久兒瞅了一眼幫手二，冷冷地開口說：「我是不是你爹，你說話就是承認了，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我是不是你爹？」

成功地以一人之力懟走三個中年婦女后，久兒收穫余周周崇拜加驚嘆的小眼神一枚。

「辛銳，我不想回家，你陪我待會吧。」

「走吧。」

「雲霄飛車、激流勇進、跳樓機、海盜船……想玩什麼隨便來吧。」久兒把余周周帶到了遊樂園，名曰：放鬆心情。

兩人玩得開心，中途休息的時候久兒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多個未接來電。

久兒先讓余周周用自己的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然後分別給林楊和米喬回了個信息，告訴她們余周周和她在一塊。

辛銳，我發現周周有你在，就沒我什麼事了。——羚羊

久兒從林楊的簡訊中感受到了深深的羨慕嫉妒恨，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陳桉還是我？

那還是您！——羚羊

如果林楊現在站在面前應該能看到一個諂媚的笑容，久兒滿意地收起了手機。

瘋玩了一天，余周周的心情輕鬆了很多。久兒把她送到家門時，想起了林楊的簡訊，突然生出一點點愧疚感，「周周。」

「怎麼了？」

「回去好好想想，今天在摩天輪上，你腦海里想的是誰。」看著余周周若有所思的臉龐，久兒想：林楊，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

新學期，不負努力，路星河交了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

「新春伊始，萬象更新！寂靜了二十多天的校園，因為新學期的開學又變得生機勃勃，充滿朝氣……這次的開學考，我校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在這裡，我要特別表揚高二二班的路星河同學，路星河同學在這次考試中取得了年級第四十九名的好成績……現在，請路星河同學上台致辭，大家掌聲歡迎！」

在潘主任的眼神逼迫下，路星河弔兒郎當地跨上了主席台，「大家好，我是路星河，我沒什麼好講的，大家想學呢就好好學，不想學也別勉強，有些事情還是和天賦有那麼一點關係的。這樣吧，我就在這兒和大家分享一句話，趁現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辜負好時光。大家坦誠點，想談戀愛就談戀愛，沒必要憋著，沒準還能抓住早戀的尾巴。」

「好！」以蔣川為首，操場喧嘩中帶著一片叫好聲。

「哈哈哈，太痛快了，你們是沒看到，潘主任剛剛臉都綠了。」米喬邊走邊笑，完全直不起腰來，「大家想談戀愛就談戀愛，還能抓住早戀的尾巴，簡直太精彩了！」

「要我說這路星河最後的幾句話，假公濟私的也太明顯了吧，一聽就是說給某人聽的。」余周周沖著久兒擠眉弄眼道。

「所以，他被潘主任逮過去接受口水的洗禮了。」久兒不明白路星河每次都要招惹一下小潘，把他氣得跳腳到底有什麼意思。

「辛銳！」好不容易逃脫了潘主任的魔爪，路星河搜索到久兒的身影后歡快地跑了過來。

「說曹操曹操到，辛銳，我和米喬先走了。」

「不，應該是我一個人先走了。」米喬扯了扯余周周，朝著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林楊努了努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米喬感嘆。

「兩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真不夠意思。」校園的另一個角落，蔣川仰天長嘆。

「給。」路星河遞了一瓶純牛奶給久兒，「還是熱的。」

「和林楊學什麼呀？」久兒接過牛奶，有點納悶他剛剛上台發言的時候牛奶藏哪了，「你倒是沒和他一樣，天天送真果粒藍朋友，周周都喝膩了。」

「我們不一樣！」路星河一臉受到侮辱的樣子，「他送多少藍朋友都不是男朋友。」

「說得好像你是一樣。」久兒喝了一口牛奶隨口說道，抬頭髮現路星河以一種心痛中帶著控訴的眼神看著她，「……怎麼了？」

「我進年紀五十名了。」路星河有點小委屈。

「你很棒。」不經意間發現路星河眼眸深處不易察覺的緊張后，久兒突然福至心靈，她仰頭眉眼彎彎，「那以後請多多指教，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