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禮物
衛夷光在山上還遇見了楚風淵母子兩。
母子兩迎著風雪站在雪地里，背影十分的蕭瑟，卻又異常挺拔。
暫別大部隊，衛大強和衛政國兩人擰著酒水紙錢，也來到了楚戰天墓前。
兩人先是一人行了一個軍禮，才接著一言不發的開始祭奠亡魂。
楚風淵看見跟在他們身後的衛夷光，眼瞳微閃，藏在身後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心頭顫動。
對著她微微頷首，濃密的眉毛上沾染著雪花，明澈冷冽的眼眸流露出一絲冬日的暖意，轉轉瞬即逝。
衛夷光也微笑示意，並未多說，風淵哥一向冷酷，她早已習慣。
低聲喊了一聲宋伯母，便也蹲下身子幫她爸擺好酒水，撒上冥幣紙錢……
這位楚伯伯的事迹，她這些天已經聽了個大概，心中對他已滿是敬佩與敬仰。
又想到楚風淵大哥如今也走上了這條路，她一時也不知，這究竟是宿命，還是傳承了。
不過想到她宋伯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衛夷光一時也有些感慨。
不管是宿命還是傳承什麼，對他們一家好似並不重要——
主要的是，他們堂堂正正，無愧於心。
耐心的聽著大人們說著上一輩的事迹，衛夷光默默的燃燒著紙幣。
從楚風淵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她白裡透紅的側臉，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掛著的雪花……
低頭擺貢品時動作輕柔又莊重。
微風拂過，吹落樹梢上的積雪，撲朔的聲音稀稀落落，驚起一片鴉雀。
耳旁是母親和兩位叔伯低聲交流的聲音……
他們在說些什麼楚風淵已經聽不清了，他好像想了很多，也彷彿只是在發獃。
看著蹲著的夷光，楚風淵竟一時生出了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他卻知道，這不過是他的妄想罷了。
他一個常年遊走於危險邊緣的人，豈敢奢望這樣的安定與溫暖……
夷光這樣一個風光霽月、燦爛生陽的女孩，不該和他任何產生瓜葛。
按下心頭躁動的心思，楚風淵吞下心中的苦澀，他，還得是那個冷漠的自己。
衛大強他們祭祀完，起身向這母子兩告別。
不知為何，衛夷光總覺得楚風淵的神色看上去更加冷漠了些。
挺拔的身姿越發顯得清冷孤傲，看向衛夷光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可她看不懂，只是覺得他是追憶亡父，心情不佳而已。
————
祭祖完回到家，李蘭芝還在廚房忙活，衛夷光洗了手去幫忙。
衛大強則是去清理活魚，在他們這輩人心裡，過年吃魚，才能年年有餘！
老一輩凡事都愛圖個喜慶，討個吉利。
吃團年飯時，衛夷光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禮物拿出來。
是用人氣值兌換的丹藥和買的一些小禮物。
害怕被人誤會是三無產品，她還專門買了那種很好看的補品的禮盒，用來裝這些丹藥。
衛夷光的爺爺奶奶一看見她拿出這麼東西來，就滿眼的不贊同，嘴裡咕咕叨叨的。
衛爺爺虎著臉，瞪她：「你這孩子，這才剛賺一點錢，咋買這麼多東西！」
奶奶：「對啊！你這才參加工作多久，別人賺錢都賺了幾十年了，也不見得像你這樣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的，都不知道省著點。」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大人臉色都不好了。
害，瞧他們的老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嘛！
衛夷光知道爺爺奶奶是心疼她，有意幫她說話，心中微暖，連忙出聲安撫道。
「放心吧，奶奶，沒花多少錢。」
化妝品大部分是品牌方送的，丹藥是向系統兌換的，衣服鞋子也不貴。
其實她主要是想給她爺爺奶奶多準備一些強身健體的葯，他們老了，衛夷光只希望他們身體健健康康的。
衛夷光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大補丸」拿出來，還把它們用禮盒包裝的很精緻。
怕他們問起這丹藥來歷，衛夷光還假稱是找出名的中藥房定製的。
兩位老人一聽她的描述，是比上次吃的「補藥」效果還好的中藥丸，臉色緩和下來，面露喜色。
「和你們說，夷光這補藥，那效果好得不得了！上次她不是寄回來了些，我倆吃完后，嘿，也是奇了！拉了幾天肚子，像是把身體里的毒素都排了出來了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
「吃了一兩個月後，那是腰也不酸了，眼睛也沒有那麼花了，腿腳都利索了許多，簡直是容光煥發。「」
「你們是不知道，我倆出門散步，還有好多老頭老太太搭訕我兩，明裡暗裡的打探，問我們在哪買的補藥呢！」
「不知道夷光這次的補藥，又有什麼神奇的效果，嘿嘿！」
兩位老人笑的合不攏嘴，樂呵呵的介紹著這「大補丸」的神奇之處。
爺奶兩人這一年都待在衛大伯家，兩位老人吃完這補藥后的效果他們也是有目共睹，自然是深信不疑。
尤其是衛夷光她大伯，還眼巴巴的望向她——
他不要啥子禮物，只盼著他侄女也給他準備一份「人蔘大補丸」。
反正不管是什麼「丸」，也能給他來一份就好了。他現在也快五十的人了，身體狀況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上次見他爸媽吃完彷彿年輕了好幾歲，眼饞的不行，可他又不能在自家爸媽手裡搶東西吃，只好把這希望寄托在大侄女身上。
實在不行，把那個中藥房的名字說出來，他自己去買也行啊！
衛大伯在心裡嘀咕，雖然他也猜到，這種補藥應該需要很大的關係才能定製得到。
大侄女真是有出息啦，大強夫妻還真是個有福氣的！衛大伯忍不住在心底羨慕起來。
好在衛夷光沒辜負他的期望，不僅給他準備了「大補丸」，還給在座的每位大人都準備了一份。
幾位姑姑伯母還收到了貴婦級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大禮包。
樂的幾位老阿姨臉上笑開了花，這玩意可不便宜呢！
每人樂呵呵的拿好自己的禮物，都十分大方的給衛夷光包了個大紅包。
雖然在她落魄的時候，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打擊過她，但其實，大人們都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只是衛夷光大姑姑的所作所為實在傷到了她的心。
不過說到底大家還是親人，而且在衛夷光小時候對她也很好。
總之，一碼歸一碼，這點她衛夷光還是拎得清。
送給弟弟妹妹們的禮物，就沒有丹藥了。
大一點的，她準備的是鞋子包包衣服，小朋友們則是玩具和零食。
這裡邊只有衛樂菱一個人在上大學，衛夷光就給她準備了一份市面上配置最好的平板電腦。
收到禮物的時候，衛樂菱還有一點蒙。
看向衛夷光的眼神多了絲探究，又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常跟在這位堂姐屁股後邊，眼神閃爍。
低著頭，咬著嘴唇，微不可見的說了聲：「謝謝堂姐。」
衛夷光摸摸她的頭，一臉慈愛：「沒事，沒事，以後有啥事就找我，你姐我來幫你搞定。」
明明小時候那麼天真的小姑娘，每天樂顛顛的跟在自己屁股後邊，總是乖巧的叫著自己姐姐，難道時間真的能磨平一個人的赤誠嗎？
把懷裡的平板抱得緊緊的，衛樂菱的聲音細弱蚊聲，低聲回應道：「嗯！」
至於衛夷光爸媽的禮物，早在她回來那天，就已經給他們了。
大人們把自己準備好的紅包紛紛發給小孩們，一時間歡聲笑語四起。
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