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營救顧橘

想到這裏，牛老闆連懺悔書怎麼寫都想好了，就想着老翟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一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誠信經商。

開始慢慢地拆信封，先從厚的那份拆。

信紙很多，但是字很大，歪七扭八的。牛老闆對老翟的手筆那是絲毫不敢怠慢，即使那不是老翟寫的。牛老闆不是個文盲，他是初中學歷，但是他又不認識字，他就裝成那種不屑的樣子遞給「貼身侍衛」，讓他都給自己聽。

牛老闆躺在藤椅上，「貼身侍衛」負責把信讀給他聽。牛老闆「愜意享受「之餘，還時不時地可以往信紙上瞟一眼。侍衛念兩句，牛老闆就看一眼。看到「牛老闆」這三個字，牛老闆心裏一驚。

牛老闆越聽越害怕，這封信里三句不離自己，幾乎字字都在講自己。聽到興高采烈處，牛老闆的臉紅得簡直像腦袋裏的水開了一樣。從藤椅上「騰」地跳下來，「啪啪」給了正念信的「隨身侍衛」兩個大巴掌，對着他嗷嗷地吼道：「快給老子念！」

兩個巴掌打得臉都腫了，不過這不要緊，小夥計八輩子的魂估計都丟沒了，愣是好久沒再能念出一句來。

這小夥計沒說什麼，倒是牛老闆氣得不輕，飛起一腳踹倒「隨身侍衛」，當機立斷革除他的職位，讓他趕緊滾蛋。小夥計反應過來了，趕緊跑了三里路那麼遠，直到感受不到牛老闆濃濃的殺氣。

信被牛老闆又交到另一個念過書的人手裏。這個人負責在店裏刷刷刀什麼的，平時也就摸摸魚，遇到事就跑。這回逮到熱鬧了，管他什麼的，就往前湊合。不巧，正好被牛老闆看見了。見到他，牛老闆很興奮，從人群里把他拽出來，交給他「大任」。

這個人見識過牛老闆拍老翟馬屁的殷勤勁兒，發誓要做的比牛老闆還能拍。

他以為牛老闆生氣是因為上一個人沒沒念清楚（他剛才沒在聽牛老闆這兒念信），他乾脆從頭再來，直接從第一個字開始念，一字一句，一字一停頓，一句一重複。他正洋洋自得呢，想着我念得這麼認真，讓牛老闆每個字，每句話都能聽得明白，他還不重重有賞？

第一段是不長的，或者說第一頁紙，等到牛老闆反應過來這又是重複的，而且連第一頁都沒念完，瞬間大發雷霆。甩起右手，「咣」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不巧這一下正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也許是耳朵裏面鼓膜震破了，流了一點血，以至於牛老闆後來讓他滾，他都沒動彈。

現在牛老闆肉鋪里沒人會認字了，牛老闆急得甚至想把第一個被他趕走的「貼身侍衛」叫回來。畢竟，要是被肉鋪里的夥計發現自己不認字，那多尷尬，他牛老闆還是要臉皮的。

「牛老闆，讓我來吧」是顧橘的聲音。

「你，能行嗎？」牛老闆的面部表情摻雜着懷疑和希望，出自疑問說。

顧橘拿過牛老闆手裏的信，仔細地看了一遍。還是顧橘聰明，「貼身侍衛」們又怎麼可能知道要悄沒聲地告訴牛老闆信的內容呢。

牛老闆看起來很滿意，他本來打算拍拍顧橘的肩膀，顧橘往後躲了一下，牛老闆已經舉起來的手無處安放，尷尬地最後落在了自己身上最乾淨的地方。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牛老闆問她。

顧橘沒想到牛老闆還會問自己叫什麼名字，乾脆打算不回答。牛老闆也不生氣，當機立斷就給顧橘取了個新名字。牛老闆說，既然不說，看來是沒有自己的名字。

牛老闆對着肉鋪的一眾夥計的面，當機立斷地宣佈，「那就叫你牛兒吧，看在你這麼聰明伶俐的份上，我就收你當女兒，以後就跟着我牛大。」

就這麼着，顧橘莫名其妙地成了牛老闆的女兒。也沒管顧橘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就憑牛老闆在菜場權勢熏天，牛老闆也覺得，這個小女孩沒有不答應，畢竟還有那麼多人搶著要當自己的孫子呢。

「來，閨女，給爹讀讀這封信」牛老闆把那封薄的信交到了顧橘手裏。

顧橘讀過第一封信，那封信上面全都是對牛老闆的控告，但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如實寫來。

第二封信拆開了，不出所料，裏面只有一張紙。字很好看，相較於先前的歪七扭八，這張字條上的字更多的是飄灑俊采。字不多，只有四個。顧橘貼在牛老闆耳朵附近告訴了他信的全部內容——處理掉張。

牛老闆這下子再難掩飾表情的衝動與欣喜。整封信都沒有提到說要處理掉自己，自己在老翟菜場的地位算是坐實了。

但是牛老闆同時心裏還有揣測，第一封信的筆跡不像老翟的筆跡，而且全是控訴自己的話，為什麼還要拿給自己看？

牛老闆在藤椅上里考了很久，幾乎是要睡著了，也沒能想明白。不過也難怪，牛老闆屠夫也。此事還得牛兒來。

顧橘大概能猜到這封信的意思，結合一下，

顧橘對牛老闆說：「咱們菜場里，有姓張的人嗎？」

牛老闆其中一個「侍衛」搶答了，有，但是只有一個。牛老闆起來踹了「侍衛」一腳說，「起開，有你說話的份嗎」。牛老闆又說了一遍，有，只有一家。

顧橘一笑，揚了揚手裏的那張只有四個字的紙。

牛老闆終於心領神會，揮一揮手，叫他的車夫開車，其餘隨從仍然車后列隊隨車，不過顧橘卻被牛老闆請上了車，再往三輪車上再擺一把椅子，那是牛老闆的位子，啟程回家。

自打顧橘一進肉鋪夥計堆，陳橙就在一邊看着了。但是人太密了，陳橙在一邊那是死活都看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麼事，陳橙又不敢往前靠，那邊都是聚集著肉鋪的夥計，一個個的都人高馬大的，自己要是進去，還不得當場被揪出來丟掉。

陳橙只好在一邊觀察牛老闆的動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一點都不知道。越看越心急，他怕顧橘自己在牛老闆那裏會被欺負。腳不知不覺地往前挪，越來越靠近牛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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