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染血的手

玫瑰街，穆克公寓。

馬莉仍然躺在床上無法起床，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金屬壓着似的。

頭也在痛，面部肌肉繃緊，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她一直在努力回憶自己昨晚做了什麼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反彈。

她發現自己對昨晚的記憶非常模糊。

「奇怪，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揉了揉額頭，費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靠在房間的牆壁上支撐著自己，感覺雙腿十分沉重，難以挪動腳步。

她不是那種喜歡高強度運動的人，這種情況不可能是身體過度勞累導致。

她唯一記得的是，她和哥哥馬雷德一起吃飯，兩人聊了一段時間，然後看了一部電影，然後....

就是這樣，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連怎麼回的房間，之後是否做了其它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休息了幾分鐘后，腿終於可以活動了。

她搖搖晃晃地到洗手間先洗了臉，想稍微恢復一下體力，路過的時候，她先是去客廳找馬雷德，她想知道自己昨晚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怎麼會如此虛弱。

客廳里很安靜，電視遙控器散落在沙發上，毯子掉在地板上，她艱難地彎下腰去撿起。

除此之外，客廳和昨晚一模一樣。

看了一眼掛鐘，她發現現在才早上6點15分，馬雷德可能還沒醒。

她走到他的房門前，敲了敲，卻沒有回應。

他不在。

她嘆了口氣，徑直走向洗手間，洗了臉，刷了牙。

看到自己的眼睛周圍有眼袋和黑眼圈，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奇怪。

到現在還什麼都想不起來，這讓她很困擾。

自從幾年前發生意外，暫時失憶后，偶爾會時不時地複發，時而出現記憶空白。

她只記得自己13到14歲時曾經做過的事情，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甚至很難記住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每當她想要回憶時，腦袋都像要爆炸一樣。

這就是她今天早上發現自己的癥狀再次複發時感到不安的原因。

關掉水龍頭，她用毛巾擦了擦手和臉，然後出去。

剛走出門口就被嚇了一跳，她哥哥正靠在門框上等她。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問道，聲音里充滿了關切。

「哎呀，你嚇到我了，馬雷德!」她戲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全身酸痛。」

她撅嘴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沒事，休息一下，吃點葯。」他拍拍她的頭，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她抓住他的手，拿在臉上，馬雷德撫摸她的臉頰，這時馬莉會感到些許的安心。

「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不記得了？」

馬莉臉朝下慢慢地點了點頭。

「唉！」馬雷德嘆了口氣，捏了捏眉間：「你喝酒時昏倒了，記得嗎？你說你想『慶祝』，我也不知什麼原因。」

「就是這樣？」她覺得這並不是讓自己的身體如此虛弱的全部原因。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高,也盡量避而遠之，為什麼還要喝酒？她在「慶祝」什麼？

「還有，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還得公主抱把你抱到床上。」馬雷德調侃著捏了捏妹妹的鼻子。

她一邊消化著信息，一邊拍開了馬雷德的手。

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你了!」她看着馬雷德，他用手搔了搔頭，然後簡短地回答說他早上去慢跑了。

馬莉點點頭，卻覺得他這麼早出門很奇怪。

「你在藏着什麼？」她注意到馬雷德一直把另一隻手放在背後。

她繞着他轉，想看清楚，但馬雷德很靈活，也朝相反的方向繞圈。

由於走廊不夠寬，無法展開這樣的遊戲，馬莉只能放棄。

「給你個驚喜，先坐着等會。」他給了她一個讓她心花怒放的燦爛笑容，順從的站在走廊里。

馬雷德嘆了口氣，為妹妹感到難過，她每天都必須與失憶的癥狀反覆作鬥爭。

為她失去最珍貴的童年回憶而感到遺憾。

最重要的是，他為無法告訴她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而感到痛心。

只能對她完全保密。

馬莉也知道，哥哥已經為她承受了太多。

馬雷德轉身，朝自己房間旁邊的洗手間走去。

這所房子不是很大，但它的獨特之處在於，洗手間被放置在每個房間的旁邊。

他走到水龍頭前，打開，然後把一直放在背後的左手放在流水下面。

手上的紅色、黑色、粘稠的血跡從他的手上洗掉，流進了水槽。

有些地方還殘留着紅色的血跡，他用力擦洗去除了這些痕迹，看着面前的鏡子，映出一雙冰冷的黑眸，彷彿一個黑色漩渦，可以吸走人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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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凌洛鋒被帶到他的小隔間，這與他習慣的豪華辦公室形成鮮明對比。

他還遇到了幾位同事，其中有柯林斯、秦森、莫根、還有一個叫尤吉娜的美麗女警官。

他需要對這些人熟悉，因為他們會直接參與派他來處理的案子。

辦公桌上有他需要的所有案件檔案、監控錄像、驗屍結果以及其他研究后新發現的材料。

他們幾人先一起喝杯熱茶，讓身體暖和一點。

天氣似乎又變了，比幾個小時前暖和多了。

「好茶，味道不錯！」凌洛鋒喝了一口，讚歎道。

「這是我最喜歡的茶，我還加了一些配料。」秦森笑着抿了口茶。

凌洛鋒點點頭，又喝了一些。

「你也得教我一些秘方。」

「沒問題，」秦森又啜了一口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到城裏轉轉。」

「當然，我真的要去參觀一下。」凌洛鋒笑着說。

他真的覺得有必要去看看江北市，需要了解一些重要的地方，以避免在調查中忽視某些細節。

「這個給你。」他遞給秦森一個黑盒子，隨後也給了其他人禮物。

柯林斯的是一瓶紅酒，尤吉娜的是一瓶香水，高路升的是一個護髮品。

他從漢東市的上司那裏知道高路升的髮際線後退，還經常掉頭髮。

秦森打開盒子，看到了一個小設備，凌洛鋒稱之為「毫微」通信器，可以連接到他的手環上，可以用於跟蹤或與帶着該設備的其他人通訊。

「謝謝，也許會派上用場。」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她好像剛到，頭髮好像好幾天沒梳過頭似的，亂七八糟地盤成一個髮髻，臉色蒼白，眼圈黑乎乎的，看起來非常疲憊。

凌洛鋒的目光跟隨着她，只對幾個人揮手。直到她趴在辦公桌上，他才收回視線。

「家庭問題，」秦森倒了杯茶放在女人旁邊，「她是姜樂黛。」

「我懂了。」凌洛鋒很快喝完了茶，心裏記着要找個時間請大家一起吃個午飯，因為他沒有帶足夠的禮物。

到了下午，他和秦森出去城市參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