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鳳武城

青雲閣是一座閣樓，是幾十年前請異人中的建築大師建造，是鳳武城中數一數二的高樓，樓上人來人往，都是跑江湖上的，買一些普通的兵刃、藥材。青雲閣後面是一處院子，供雲嵐觀的弟子們和閣中人居住。

雲恆領着方雲歸一眾人進入青雲院，為他們一一安排好房間。

之後，雲恆領着方雲歸、紫雲玥去了鳳武城有名的酒樓，其他人就安排在了院裏用餐。

「雲爺，您來了。」一個小廝在門口陪笑道。

「安排一個大一點的房間。」

「好嘞。」

方雲歸二人隨着雲恆上了酒樓的二樓包間，酒樓中的一些江湖客看着青雲閣的主事雲恆竟然領着兩個少年、少女這金陵樓吃飯。方雲歸也看着這些江湖客，這些人有的是江湖大派弟子，有點是江湖散人，也有天外異人，卻不知為何聚集在這酒樓，坐得滿滿堂堂。

「雲恆哥，這金陵樓平日有這麼多人嗎？」

「當然不是，師弟你應該發現了吧。在來的路上，有很多人朝着鳳武城的方向趕來。這金陵樓中的大部分人也是外來人。」雲恆對着兩人道。

方雲歸隨即一想，便道：「莫非，這鳳武城中有什麼大事發生？」

雲恆笑道：「師弟聰慧，這鳳武城卻有大事發生。在半月前，城主孫乾頒佈了一件事。城主府欲在兩天後舉行鳳武城七年一次的武鬥。」

「武鬥？這武鬥是什麼？」方雲歸問道。

「這是七十年前發生的一件事。當時，在鳳武城外的一處孤山之上，一位宗師發現了一棵怪異的樹，其上結有三十六顆赤色果實，周圍天地靈氣環繞。宗師大喜，認為此為至寶，但此人為人謹慎，發現樹上有一隻怪鳥。二者爭鬥一番，宗師不敵退走，怪鳥守護赤果不便追敵就放任他離開。」

「之後，宗師在鳳武城中秘密召集結交幾位多年的幾位好友，準備再奪怪樹。誰知，百密一疏。宗師一位好友竟投靠城主將怪樹一事告知。就在宗師一眾人趕走怪鳥后，城主帶人圍殺宗師等人，面對好友背叛，宗師痛苦不已。之後，只有一人逃離，但他為報仇，將怪樹之事傳遍鳳武城，並誇大怪樹之能。城內幾大家族，各大勢力，江湖散人各自聯合，一起進入城主府。」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利益之爭，眾人決定城主府取四顆赤果，五大家族各自三顆，上交朝廷十顆。剩餘十二顆在鳳武城進行武鬥，三十歲以下者皆可參加，且城主府和五大家族不得參與。後來此事傳開，周圍數郡得知，紛紛趕來，鳳武城只得答應都可參與武鬥。」

「而這赤色果實因出於鳳武城且形似鳳凰，因此有名赤鳳果。」

方雲歸、紫雲玥聽到雲恆介紹的武鬥之事，有些奇怪。據他所知鳳武城只有四大家族，哪來的五大家族。

雲恆看出方雲歸二人的疑惑，又說了一事，二人明了。

原來，在三十年前，原來的城主府發生了一件滅門慘案，府內百餘人無一活口。城主就有原來的五大家族之一——孫家接任。於是武鬥大會的赤鳳果獎勵變成了十五顆，人們都是既得利益者，雖儘力查案，但沒有任何線索。說到這的時候，雲恆一臉嘲諷之色，不知想到了什麼。

「師兄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去參加這武鬥嗎？」紫雲玥聽雲恆講了半晌，明白他的意思。

雲恆看着二人道：「沒錯，此果十年一熟，有增長功力、治療重傷、洗精伐髓等諸多妙用，你二人得到后煉化，此次論道我也放心不少。」

感到雲恆對自己的關心，方雲歸心中感動不已，就連心性成熟的紫雲玥內心也是一動。

「多謝師兄。」二人站起身對着雲恆一禮。

吃完金陵樓的大餐后，雲恆和紫雲玥回去青雲閣了。方雲歸獨自在鳳武城逛了起來。在這諾大的城中，有着各種不同的建築。方雲歸像個下里巴人般看着周圍，內心充斥着新鮮感。就這樣，他一直朝着西走着，路上看到了鑄劍閣、煉藥坊、武館、糧鋪、棋牌室等場所，有些是本地人建立，有些是異人開創。方雲歸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就進去觀看一番。直到他走到了城西的武人街。

說到武人街，這是數千年前的大統一國家——武朝，武朝疆域空前遼闊，極盛時東起東海魔雲島、南據安南、西抵極西、北逾北冰湖。在攻滅金國、清國后，武太宗被四夷各族尊為聖帝。武朝結合上古修士之法，創建了更合適宜的武道之法，編撰武典，後世諸多武功皆有武典演化而來。武朝又借羈縻制度徵調突厥、回鶻、鐵勒、契丹、靺鞨、室韋等民族攻伐敵國，並允許東海國、南詔、新羅、渤海國等藩屬國學習自身的文化與制度，出現萬國來朝局面。武朝是當時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聲譽遠播，與天命大陸、魔元大陸等數個大陸均有往來。武以後海外多稱中原人為「武人」。而武人街則是其他國家武人所居之地，到了數千年之後，中原的武人街演化成了如今江湖武者的交易之所。

整個地方面積很大，足足佔地上百畝還多，在中心處，有一大片雕欄玉砌的宮殿式樓閣，正有些奇裝異服打扮的人出出進進。

而在樓閣前面的空地上，則有一個很寬闊的青磚廣場，裏面有許多人像小商販一樣，圍着廣場的四周擺起了小貨攤。在這些攤位的前面，時不時的會有一兩人擠到跟前，看那麼一兩眼，或者低聲問兩句，但能當場成交的方雲歸併沒有見到多少。

見此情景，方雲歸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裏就是真正屬於武者的地界了，這裏的人應全都是武者。方雲歸回頭望了一眼後面的來路，二者彷彿天人兩隔。看來周圍應該有陣法存在，不做多想，他抬腿向武人街內走去。

武者們的小攤，圍着比較寬闊的廣場，稀稀拉拉的擺出了個「回」字形小路出來。而那些挑選交易物品的人，則三三兩兩的走在兩側都有攤點的空地中間，來來往往的，倒也頗有些生意買賣的氣息。

方雲歸逛了半天，這時天色已有些昏暗，廣場上卻燈火通明起來，大部分的貨攤前都已擺上了式樣統一的巨大燈盞，這些燈盞是由銅玉製成，通體古色古香，足有一米來高。但在這些燈盞上，並沒有放入燈油之類的燃物，反而分別托著一塊拳頭大小、通體都散發柔光的白石。

這些石頭散發的光芒，可比普通油燈亮了許多，不但把燈下的攤點照的如同白晝一樣，就是連附近的道路，也被映的清晰可見。這是由異人發明的一種玉燈，價格優惠，使用方便，只要到了晚上，就會自行點亮。雲嵐觀中也有不少，方雲歸當然不會意外。

天色雖然已晚，但廣場上的人卻比剛才多出了許多，不但新增了一些貨攤，而逛攤的人也猛増了一大截，有大批五者在此時湧入到了場內，讓這個地方一時間熱鬧非凡。

方雲歸慢慢的接近了廣場，卻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待在附近，觀察起這些來來往往的武者來，這些武者氣息有高有低，最強者甚至有宗師頂峰，當然如果有天人高手，方雲歸是發現不了的。因為離的比較近，所以這些武者的樣貌打扮，實在讓方雲歸大開眼界。

有的武者穿的衣服簡陋的很，僅有幾處要害被遮住，其他地方都光溜溜的。應該是來自東海的，這是東海武者的裝扮。而有的卻又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絲肌膚也不外露，不知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方雲歸滿環惡意地想着。還有一些穿着短衣短褲的武者，衣着怪異，這是天外異人的穿着。

就這樣觀察了一會兒后，方雲歸神色忽然間一動，眼中星光一現！

他發現，廣場內不管是擺攤的、還是閑逛的武者，全都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連一個三十許歲年紀大些的人，都尚未看見。

這時雲恆說過的，武鬥大會只許三十以下武者參與的說辭，在他腦中出現。如此看來，武鬥舉行在即，那些年齡大些、輩分稍高點的武者是不會在此出現了。

不過，即使眼前所謂的武者，他們的實力也都個個不弱。如同方雲歸這樣的修為，在人群中只能算是中上等水平，畢竟有諸多接近三十歲的武者在這裏，他們中有許多宗師高手，特別是那些異人，有一半以上都是宗師，當然這些異人的實力皆不強且都是初入宗師。

「兄台為何一人站在這裏，是在等朋友嗎？」一聲清朗的聲音忽然從方雲歸身後傳來，讓他心中一驚。

方雲歸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在身後不遠處站着六、七人，說話的是個二十七八的青年，此人白面無須，五官端正，正微笑着望着方雲歸。

「閣下找在下有事？」方雲歸沒有理會對方的提問，反而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