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足勢鼎力 比武解難題

第21章 三足勢鼎力 比武解難題

張豐陽和玉兒一邊聽王亮講著事情經過一邊向著黃府走去,來到得黃夢瑤的院外時,連人影也不見半個,王亮心裡發起慌來,說道:「壞了!莫不是來晚了,大小姐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是玉兒還沒到呢,怎麼還提前了呢?」

張豐陽說道:「亮子哥,別急,我進去看一眼。」隨後翻進院子中尋了一圈,也沒看到黃夢瑤的身影,重新翻出院外對著王亮和玉兒搖了搖頭!

王亮生怕黃夢瑤和警隊的人發生衝突,這回真急了,大喊一聲:「快!回警隊!」三人立刻快步往警隊奔去,誰知來到警隊門口時,發現偌大的四平街上竟然空無一人!張豐陽邁步跑進警隊大樓中,只見樓內諸多用具一如既往有條不紊的擺著,絲毫沒有發生爭鬥的跡象,不由得心中納悶,走出樓外將所見的場景與玉兒和王亮講了一番,亮爺皺著眉說道:「他娘的,這可怪了!雖說現在已經下班了,可再怎麼說警隊里也得有人啊?就算警隊沒人,黃小姐找的人又哪去了呢?」

此時太陽已經徹底收去了光芒,半輪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漸漸爬上了半空,整條四平街上只有路燈在發著微弱的光,偶有一道春風飄來,吹到三人身上雖有些暖意,但此情此景下,幾人心中卻不由得有點發涼。

「砰!」

一聲槍響從西北方向傳來,緊接著「噼里啪啦」的槍聲好似爆竹般紛亂而至,傳入了三人耳中。

「不好!一定是黃小姐的人和警隊的人起衝突了!快去幫忙!」張豐陽說了一句后,拔腿就跑,玉兒和王亮趕忙緊隨而去。

很快,三人尋著槍聲來到奉天省官銀總行附近的一處衚衕之中,前方站著四十多位警員紛紛靠在牆邊站著,顯然是怕被子彈打到自己身上。

張豐陽見到此景並未敢貿然上前,轉身對玉兒和王亮示意讓他們原地等候,自己則操起拿手的本事,縱身一躍,三兩下便爬到了奉天省銀行的二樓外,覓得了一個光線不是很好的位置,居高臨下再度望去,卻見偌大一個丁字路口的三條路上擠滿了人,其中一條路上約有四十多人都身著警服,便是唐帥帥帶領的眾位警員;另一條路上的人少說有一百之眾,所穿服裝很雜,無法辨認出到底是誰,不過人群中他卻認出了徐方白和已經穿著一身利落勁裝的黃夢瑤,還有周鵬飛和初曉強也換成了便裝混在人群當中,應是黃家的人不假,想到黃夢瑤為了救自己竟然能有如此大的舉動,不由得心中感激;視線再次轉移,最後一條路上的人是數量最少的,粗略看去約二十多位,全部身著灰色西裝,張豐陽一個也不認識,這一波人雖然人數不佔優,但人人手中***槍,借著路燈反射著烏黑的亮光,若當真論起武器裝備打起來,肯定不會吃虧,只不過有一位坐在隊伍的最後面,扶著自己的右腿,齜牙咧嘴,應該是受了傷。

此時槍聲已停,三方人員各自佔領一條馬路,誰也不敢率先站出來,一時間形勢詭異得很。張豐陽凝目觀瞧,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緊張,卻又沒有任何慌張的跡象,看來剛剛一輪槍戰過後三方都沒佔到任何便宜,卻又好像沒吃到什麼虧。

這時,人數最少的那幫穿西裝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說道:「唐隊長,徐老闆,可否讓我站出來說上幾句,如果這時你們還有人偷襲,那我藤田太郎可要對中國人的風度重新估算一下了,你們二位可否給我一個答覆!」

張豐陽心道:原來他就是藤田太郎!我可得好好認識認識。想到這,他展開身形,重新調整了一個位置,這才看清藤田太郎的模樣,此人身子不高,臉上額頭和顴骨都高高凸起,下巴卻很尖,兩道一字眉下長著兩顆小眼睛,單就這副面相就給人一種很狡猾的感覺,再操著一口別嘴的中國話,讓人很不舒服。

還不等張豐陽看得再仔細一點時,唐帥帥說道:「徐老闆,有何想法?」

徐方白哈哈一笑說道:「我堂堂一個中國人豈能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唐隊長,他有什麼話就讓他說吧,別到時候讓日本人把咱們中國人瞧癟嘍!弟兄們,聽好了!手裡有傢伙的都把傢伙看好嘍!就算是打了天上的鳥也不行!否則我讓他從此在奉天城裡徹底消失!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啦!」徐方白身後的人一同答道。

張豐陽見徐方白面相看起來文弱一些,但此番幾句話說的豪爽得很,下達指令絲毫不拖泥帶水,不由得有些傾心。

這邊徐方白話音剛落,唐帥帥接著道:「徐老闆說的沒錯,咱們兩方的事情到底是中國人自己家的事,豈能容外人插手,不過既然人家都來了,咱們怎麼說也得有點禮數,所有警員聽令,一會誰要是趁機偷襲,我直接崩了他!」

「是!」眾警員異口同聲答道。

張豐陽平日里在警隊見到這群警員一向是弔兒郎當沒有個人樣兒,反倒是和街上的混混差不多少,但此時再看,所有警員都打起十分的精神,答話氣勢十足,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訓練有素,心中為這幫同事叫了個好!

藤田太郎兩眼一眯,似乎沒聽到徐唐二人的冷嘲熱諷般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丁字路口正中間的位置,微微一笑說道:「唐隊長,徐老闆,我想我們三方之間似乎有些誤會,或者是受人挑撥,否則以我們三方在奉天的地位,似乎不會同時出現在這裡吧?」

唐帥帥冷哼一聲道:「哼!藤田先生差已,我只是奉命搜查您身後的這間恆發倉庫而已,至於徐老闆和您是因何而來,我便不得而知了。」

徐方白也說道:「藤田先生與唐隊長也知道,我們跑江湖做買賣的,總得有個落腳的地兒,今兒是聽說這家倉庫一直空著,我特意多帶了些弟兄想到這來收拾收拾,回頭租下來當作貨倉來用,誰知竟遇到了您二位,還動起了傢伙,還請二位原諒則個。只不過藤田先生此番前來卻又是為何?」

藤田太郎用他那不太順溜的中文答道:「實不相瞞,近日我日本帝國打算在奉天城內投資建立一家紡織廠,近日聽說此地有一恆發倉庫荒廢了很久,便想來看看,到底適不適合建廠。」

「哦?如此說來,還真算是湊巧了,那既然這恆發倉庫如此被人矚目,我們黃家的買賣看來是不能開到這啦!如此我們也就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做了,還請二位容徐某先行告退了。弟兄們,撤!」徐方白說完這句話后,便要轉身帶頭回去。

「徐老闆,等等!」藤田再度發話止住了徐方白的腳步,徐方白回頭問道:「怎麼?藤田先生還有何指教?」

藤田太郎說道:「指教不敢說,只不過剛剛一番混戰,我有一位不中用的手下受了槍傷,倒是想和您與唐隊長討個說法。」他這時說話將徐方白與唐帥帥扯到了一起,分明是順著徐唐二人剛剛按照國別的角度而說的,言外之意就是如今日本人在中國的地盤受了槍傷,若是沒有個說法,便要升級到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了。

徐方白與唐帥帥對了一個眼神后說道:「哼,悉聽尊便。」

騰田太郎說道:「我聽說中國人最是講究道義和禮數,而如今日方有人無緣無故受了槍傷,按理說我應當上報天皇,等候天皇出面與貴國交涉,只不過我見唐隊長和徐老闆都是豪爽之人,依我之見,你們二人也各自找出一名手下,親手對著他們開上一槍,此事就算扯平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唐徐雙方人馬一陣騷亂,更有人在人群中喊到:「小日本子,你他娘的有什麼能耐,在中國人的底盤挨打了還要找人家討說法,真不要臉!」

「對!真不要臉!」

「快點滾回日本去吧!」

一時間,連同徐方白手下的人和個別警員也開始隨聲附和罵了起來!藤田太郎則似乎聞所未聞一般,用自己那雙小眼睛冷笑著在徐方白和唐帥帥二人身上掃了一眼,說道:「二位,意下如何啊?不過我把話先說在前頭,受傷的這位可是我日本帝國當今天皇哥哥的孩子,如果沒有個說法,天皇震怒,這奉天城若是要被我帝國的軍隊封鎖個一年半載,似乎就不太好了吧?」

唐帥帥伸手摸了摸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露出了一個讓人看到都會覺得害怕的笑容說道:「藤田先生,可否容我唐某說上幾句?」

藤田太郎道:「請講!」

唐帥帥上前走了兩步來到藤田身前四米左右的距離站好,說道:「藤田先生無非就是想找回個面子而已,何必因一人之事而引起兩國交兵呢?我唐某的意見很簡單,今晚回去我會查明傷害你們手下的那一槍到底是從誰的手中放出的,藤田先生可否給我兩天時間,如果您不同意也沒關係,您的中文說的這麼好,想必聽過中國還有一個詞語叫做『死無對證』吧?」

藤田太郎聽唐帥帥的話里分明要說把被打傷的那人毀屍滅跡,到時候就算是找到天皇也只能因為證據不足而無可奈何,立刻大怒喊道:「八嘎!你們支那人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們帝國偉大的戰士用死來進行威脅?」

藤田太郎說完后,把左手向上一抬,他身後的所有日本人紛紛舉起槍瞄向了其他兩條馬路中的中國人。徐唐雙方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拿起手槍瞄向了藤田太郎方向,短短的一秒鐘,剛剛還安安穩穩的丁字路口立刻又變得劍拔弩張,不過這會唐帥帥和徐方白雙方的人馬目標一致的指向了日本人一方。

局勢再次變得緊張起來,有趣的是所有人都拿著槍瞄準著目標,卻又不敢輕易開槍,如此僵持了僅僅十秒鐘的時間,有些人額頭上就已經緊張得見了汗!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住手!」緊接著,一陣馬蹄聲夾雜在步履紛飛的聲音迅然而至,眾人扭頭望去,卻是一隊六十多人的隊伍,張豐陽見這一隊人馬步伐整齊、精神颯爽,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隊伍,當先一人身穿墨綠色軍裝,腰間一個皮手槍套別在黑亮的皮帶上暗自反著光,與腳上的一雙黑亮的軍靴遙相呼應,胯下一匹雪白的駿馬雄赳赳前行著,顯然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

不一會兒,為首騎馬那人在眾人的目光中來到了丁字路口的中央,隊伍中其餘人忽然分散開來,把丁字路口的所有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只見那位軍官駕著白馬來到徐方白、唐帥帥與藤田太郎三人中間,朗聲說道:「大帥有令!今日在城內非法集聚者立即疏散,如若不從者,當場槍決!」這位軍官下達完指令,跳下馬來,向著幾人悄聲說道:「三位,不好意思了。」

徐方白向著那位軍官拱手施了一禮后說道:「喲!原來是張副官,幸會幸會。」

唐帥帥也說道:「景山,怎麼把你給派來了?」

張景山搖了搖頭說道:「只怪你們的動靜鬧的太大,都驚動到大帥那去了,我又剛巧從大帥家中出來,便被派到這來傳令了,二位還是速速請回吧,不然我沒法回去復命啊!」

還不等徐方白和唐帥帥二人答話,藤田太郎搶先一步施禮說道:「張副官,別來無恙!」

張景山轉身還了一禮答道:「藤田先生,您好!大帥的命令,還請您配合一下!」

騰田太郎說道:「張副官,不是我不願意配合,只是我有一位手下被徐老闆和唐隊長的某位手下打傷,而我們三方到現在也沒商討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不知此事你有何辦法?如果您的辦法能得到認可,我們立刻撤離,如何?」

張景山說道:「哦?竟有此事?」

徐方白搶著說道:「張副官,這個我們只是誤會...」

張景山擺手制止了徐方白的話,說道:「這樣吧,藤田先生,一般遇到這種說不清的事情,我們都會用軍隊里的規矩來決定。」

藤田太郎兩眼一亮,說道:「願聞其詳。」

張景山續道:「這件事看起來徐老闆和唐隊長應該是站在一個隊伍的,而藤田先生是另一個隊伍的,我可曾看錯?」

藤田太郎答道:「張副官看的很准,一點沒錯。」

張景山道:「那很好,在我們軍營里,如果雙方鬧了矛盾,只需要提前劃出道來,定好彩頭,然後比武就行了,只不過輸的一方必須按照勝方提前划好的道道去辦,藤田先生,您看這方法如何啊?」

藤田太郎聽罷低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張副官,這方法倒是的確能解決一些問題,可徐老闆和唐隊長到底是兩個隊伍,若是比武,到底由哪方出人應戰呢?不如...」

張景山似乎習慣打斷別人說話一般,也擺了擺手制止了藤田太郎的話,只聽他說道:「那好辦,你們比斗三場,先勝兩場者算贏,唐隊長和徐老闆雙方先各出一人,如果需要有第三個人登場,再由兩位進行商量如何?」

藤田太郎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答應,拖著長音回答道:「啊...這個..」

張景山有些不滿,板起臉來湊到藤田太郎身邊低聲說道:「藤田先生,您要是還不拿主意,可別怪我把大夥都帶走,先看押起來向大帥復命啦,您是知道的,大帥對日本人一向沒有什麼好感的,更何況我看您身後這群人的身上可都帶著槍呢!」

藤田太郎聽到此言,話題一轉道:「張副官,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比槍法呢,還是比技擊呢?」

張景山聞言大笑道:「比武嘛!自然比的就是拳腳了,動刀動槍的容易傷了和氣,矛盾豈不是越來越深了嗎?唐隊長和徐老闆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唐帥帥搖了搖頭,徐方白則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全聽張副官安排。」

張景山欣然說道:「既然都同意了,那就先把勝負的彩頭定下如何?你們哪位先說?」

藤田太郎搶著說道:「既然有張副官做擔保,我先說吧,倘若此番比武我們贏了,還請唐隊長和徐老闆按我剛剛的說法來辦,恆發倉庫由我日方進行改建紡織廠,而你們雙方各交出一名手下,你們自己對他打上一槍即可,當然如果您二位下不去手,由我方手下代勞也是可以的。你們二位意下如何?」

唐帥帥和徐方白對了個眼神,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后,徐方白說道:「既然藤田先生如此固執,那我們自然是同意的,而我們的彩頭就是如果我們僥倖獲勝,藤田先生則不能再追究您手下受傷的責任,同時要把您身後的恆發倉庫讓於我們,藤田先生可否答應?」

藤田太郎惡狠狠瞪了徐方白一眼,似乎對他劃下的彩頭不是很滿意,但轉頭看向張景山正看著自己,索性把心一橫,說道:「好!就按徐老闆說的辦!」

張景山心性本就好鬥,不但自己功夫高強,連手下都多多少少會上幾下子,是以他手下掌管的兵一旦發生衝突都是用比武來調解,而每有比武的事情發生,他必到現場觀瞧。此番見三方商議好了彩頭,知道定有一番好戲看了,哪能不喜,當即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藤田先生也是如此爽快之人,既如此,你們各自回去安排好出戰的人員吧,十分鐘后,就在這丁字路口中間的空地上,好好在拳腳上見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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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之太清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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