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兄妹同時夢 尷尬陡然生

第2章 兄妹同時夢 尷尬陡然生

張豐陽帶著師妹洪玉兒向前邁了一步,拱手向著樓內四周各施了一禮,朗聲說道:「各位哥哥,我叫張豐陽,大家叫我三陽子就行,您要是嫌麻煩,就叫我陽子,這位是我師妹,也是我師父給我認下的還沒過門的妻子,叫洪玉兒,今日我二人來投奔二叔到此,日後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夥多多包涵!」說罷帶著師妹向著眾人又鞠了一躬,這才算完。

這時趙鐵鋼伸著脖子喊道:「強子,強子,去帶著我這倆侄子領警服,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一樣!」

那強子似乎早就適應了隊長的說話方式,站起身,又低頭看了看還趴在地上的小偷順子,臉上露出難色,剛要說話,趙隊長似乎明白了,大聲喊道:「順子!你起來,今天老子心情好,念在你也幫過老子的忙,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以後少抽點大煙,省下來的錢必須把李家老兩口的錢還上,否則老子廢了你!滾吧!」

趙隊長最後這幾個字說的極是兇狠,直把趙順子嚇的渾身激靈,連忙穿好衣服在門口對著張豐陽和玉兒說了一句「謝謝」,跑了出去。

張豐陽和洪玉兒則在強子的幫助下領了警服,張豐陽剛把服裝拿到手就穿上了身,自己還對著鏡子自戀地照了半天,這才滿意的把衣服脫下來重新疊好。

洪玉兒在一旁看著帥帥的師哥,花痴了半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身警服,到底是女孩兒,領了一套最小號的衣服,褲腿和衣袖捲起好幾層才能伸出手腳,就這樣還得把皮帶重新打幾個眼才能在自己的蠻腰上得緊,不由得嘆了口氣:「哎!我什麼時候還能再長點呢?」

張豐陽雖然長了玉兒兩歲,但二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洪玉兒心裡想什麼,張豐陽一眼就能看出來,只聽他打趣道:「喂!丫頭,你說你姑娘家家的,好好學個縫衣做飯的多好,在外面幹活賺錢是爺們的事兒,你可倒好,學了點兒功夫,小時候就跟假小子一樣,附近男孩看了你就跑,最後還是師哥我出面替你賠禮道歉,要不是師父早就把你許給了我,不然你肯定嫁不出去!」

洪玉兒知道自從師父師娘去世之後,師哥身邊能說話的也只有她了,她更知道師哥雖然嘴上對她嫌棄的很,心裡卻護她護的極緊,所以此刻她也不動氣,嬉皮笑臉道:「嘿嘿,師傅是因為心地善良,才把我嫁給你,不然我嫁給別人,倒霉的一定不是我,與其坑害了別人,倒不如先從自家人下手。所以呀,為了讓師父安心,我說什麼也不能讓我的如意郎君離開我的視線!」

說完伸出胳膊,緊緊挎上了張豐陽的胳膊,摟的死死的,張豐陽卻覺得在強子面前就這樣和玉兒親親我我的不太合適,連著掙了兩把都沒甩開,轉念一想玉兒到現在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怪可憐的,如今師父師娘走了,只剩下她和自己相依為命,也就不再掙扎,任由玉兒挎著。強子叫做初曉強,長的白白嫩嫩,如果不是剃成了短髮,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姑娘。此時強子見到嬌態盡顯的玉兒,咳嗽了一聲,尷尬的說道:「衣服領完了,我還是帶你們去隊長家休息吧!」二人這才有點臉紅,玉兒也鬆開了胳膊,低著頭和師哥在強子的領路下,向著二叔家走去。

趙鐵鋼的家離著四平街警隊很近,也就二里地的路程,沒多久,強子便帶著二人來到一扇木門前面,敲了大約五分鐘的門,也沒聽到院子里有人應答,強子只好領著張豐陽二人推門而入,張豐陽打量著二叔家的家,本以為會是一所豪氣的宅子,結果卻也只是一個大院子,諾大的院子擺設極其簡單,共築有九間房,東、北、西各三間,院子西南角還種著一顆一人粗細的桃樹。

強子帶著二人直接向西房走去,一邊走一邊介紹著:「隊長平日里很忙,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直接住在警隊的辦公室里,這間院子只有隊長的一個遠房親戚住在東屋,正室是給隊長留著的,院子西邊這三間屋子都沒有人住,你們可以隨便挑一下。哦,對了!東屋那位老爺子也姓趙,你們喊他趙大爺就行,趙大爺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靈光,所以話也不多,但人很好,剛剛我們的敲門聲趙大爺應該是沒聽到。」

張豐陽隨便推開一間房門,發現屋內只有一桌一炕,雖然簡陋卻很乾凈,忙問道:「強子,這院子就一位趙大爺住著,為啥屋子和院子里這麼乾淨?」

強子笑著答道:「呵呵,趙大爺年紀大,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隊長經常派我回來給老爺子送飯,我這人就好乾凈,見不得臟,所以每次來我都會把這院子里裡外外都收拾乾淨,西邊那三間屋子我也是上午剛收拾好的。」

「誰來啦?」

一個蒼老的聲音緊接著強子的話在三人的身後響起。張豐陽回頭,發現院內站著一個老人,只見這老者手裡拿著一根木杖,頭髮花白卻還梳著前清時期的大辮子,兩條腿站得筆直,但歲月的痕迹在老人那有些佝僂的背上顯露無疑,往臉上看去,卻見高高的顴骨上兩顆大眼睛被褶皺的眼袋擋住了一多半,但依舊精光閃閃地看著院子里剛剛進來的三人。

強子笑了笑,特意提高了嗓門答道:「趙大爺,是我!強子!」

趙大爺顯然和強子很熟,笑著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看向張豐陽二人,強子接著說道:「他們是隊長的侄子,以後就住在這間院子里啦,他們白天去警隊上班,晚上回到這陪您聊天,多好啊!」

短短的幾個字讓強子半說半喊的講完,白白的臉上都有點見紅了,趙大爺卻還在皺著眉頭從聽到的幾個音節中分析著強子剛剛說的那句話的含義。還是洪玉兒比較伶俐,蹦蹦跳來到趙老爺子身旁,在老爺子耳邊悄悄說了那麼幾句,趙大爺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扯著大嗓門喊道:「原來是鐵鋼的侄子啊!歡迎歡迎!鐵鋼這孩子倒是挺好,就是太忙了,一天天從早到晚看不到影兒,這回好了,以後沒有事兒了,你倆就來陪我這糟老頭子說說話,解解悶啊!」說完也不待張豐陽和洪玉兒答應,邁步轉身拄著木杖回自己的東屋去了。

張豐陽和洪玉兒各自挑好了房間又收拾一番后,才發現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還一口飯沒吃,強子只好又領著二人到飯店大吃了一頓,才告別回家。

晚上,張豐陽躺在玉兒給他提前鋪好被褥的炕上,回想著白天聽過的書,腦補著接下來的劇情,忽然覺得頭頂一陣涼意,翻身坐起再看時,竟然是師父洪義海站在自己面前!

這一下可把張豐陽嚇的不輕,要知道師父師娘都是自己親手埋葬的,怎麼一下子就出現到自己面前了?轉念一想師父生前就對自己很好,如今就算死了,也不會加害自己,當即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師父怎麼這麼有閑心從下面鑽出來找徒兒說話嘮嗑啊?」

洪義海依舊生前的一副骨瘦嶙峋的樣子,冷冷說道:「你這孩子,哪都好,唯獨一個毛病,心太大!我臨走前交給你的那張紙,你可曾看過?我讓你好好保管,你放到哪啦?」

「師父,那紙上既不是畫又不識字,我也看不明白啊!您乾脆直接告訴我得了。」張豐陽撓了撓頭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到你知曉的時候,你自會知曉!」洪義海說完最後三句話,整個身形就好似渺渺輕煙,很快消散得無影無蹤。饒是張豐陽怎麼呼喊著師父,再也沒有迴音。

忽然間張豐陽猛地坐起,發現自己頭疼的厲害,渾身虛汗,往四周看了看,也只有一片漆黑,這才醒的自己是做了一個夢,這一下被驚得睡意全無,只好起身點起了蠟燭,忽然發現,自己枕邊放著一張黃皮紙,就是剛剛夢中師父提及的那張!

緊接著,張豐陽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突然發現窗外人影晃動,張豐陽不及多想,從炕邊掏出一把匕首,悄悄躲到屋門後面。

「吱呀!」

門開了!

張豐陽猛然發力,一把摟住來人的身子,匕首尖抵住那人的喉嚨,同時低吼一聲:

「不許動!」

哪知與張豐陽同時發聲的還有那走進屋子的人,只聽得「啊!」的一聲尖叫,緊接著一個女聲喊道:

「師哥!你幹嘛呀!」

來人竟是洪玉兒!張豐陽趕緊拿開了抵在玉兒喉頭的匕首,問道:「這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來幹什麼?」

「你還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一直在喊師父,都把我吵醒了,就過來看看你,怎麼啦?」玉兒莫名其妙的被嚇得夠嗆,有點委屈,忽然覺得自己胸口被摟的緊,忙低頭看去,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尖叫!

張豐陽見到是玉兒進來,又問明了原因,這才放下心來,又聽得玉兒叫了起來,只當她見到了什麼恐怖的物事,反倒摟得更緊了幾分,這一用力忽覺得手中所觸一片柔軟,終於明白師妹為何尖叫,趕忙鬆開,退開一步,尷尬的要命!

洪玉兒兩聲尖叫后,情緒雖穩定了不少,但終究是女孩兒,直接羞得滿臉通紅,就那麼低著頭站在那裡,手裡不停的擰著自己的衣角。

張豐陽借著微微燭光,看著單衣單褲的師妹,窈窕身段突顯的淋漓盡致,再加上這懷春的粉紅臉蛋,又想了想剛剛觸手的那一絲柔軟,不由得覺得一股暖里直逼丹田之下,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嬌滴滴的師妹摟在懷裡,忽然腦中想起師父曾囑咐他二十四歲之前不可破去處男之身,趕緊狠狠咬了自己牙尖一口,疼痛感一來,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咳咳!」張豐陽乾咳了兩聲,打破了沉默說道:「那個師妹,剛剛我……」

「師哥!」

玉兒打斷了張豐陽的話,說道:「雖然師父早早就把我許配給了你,但是師父囑咐過玉兒,在你二十四歲之前不能和師哥同房,否則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師哥就是再心急,玉兒也不能從你,其實玉兒心中知道自己早就是師哥你的人了,只是師哥為了自己的安危,還請再忍上兩年,到時師哥想怎樣,玉兒都答應你!」

玉兒一番話說得越到最後聲音越低,顯然若不是心中對師哥早已鍾情,恐怕早已說不下去。然而張豐陽聽得這幾句話后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好藉機會把剛剛做的夢講給師妹聽。只聽得洪玉兒杏眼圓睜,愣了當場,還是張豐陽輕聲喚了半晌才清醒過來。

原來洪玉兒在剛剛也做了一個夢,同樣夢到了師父洪義海,而且夢中師父還要求她提醒師哥一定要看好那張紙,千萬不能泄露出去!玉兒再想追問時,師父已經不見蹤跡,忽聽得隔壁屋裡的師哥在不停的喊著師父,這才起床走到師哥房中,惹出這一番誤會。

當玉兒把這一番經過講完后,張豐陽更是覺得驚奇,師兄妹二人一起想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已經作古的師父是如何託夢的,於是二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那張放在枕邊的紙。

張豐陽拿起那張紙,摸起來質地厚實,說是紙倒不如說是一張皮,但動起來卻有著普通紙張一般嘩啦啦的響聲,直看得玉兒在一旁連連稱奇。

往紙上看去,但見發黃的紙面上用黑筆密密麻麻的畫著彎彎曲曲、圓圓圈圈的一大堆怪異符號,說它像字,卻不認識;說它不是字卻又寫得整整齊齊,一時間看得二人頭大如斗,這時屋外一聲雞叫響起,二人才發現天已泛白,好在距離第一天上工還有些時間,只好放棄各自回房又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后,張豐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到院外,清晨的空氣立刻讓他清醒了不少,轉身看了看玉兒那間屋,房門還是緊閉著。

「這丫頭應該還沒睡醒吧!」

張豐陽如是想著,深吸了一口氣后,站在院中拿定了起手式練起了師父教給他的通背拳,一套打完只覺得遍體通泰,這時,身旁響起了掌聲,扭頭看去,卻是趙大爺在東房門口樂滋滋地看著,只聽老爺子扯著嗓子稱讚道:「小子,這套通背打的不錯啊!只可惜啊!這腳底沒根,氣力發的不太透!要是把站樁好好練練,能好上不少。」

「喲!趙大爺,您也懂拳啊?」張豐陽知道老爺子耳朵不好,特意提高了嗓門問道。

趙大爺反應了一會兒,笑嘻嘻地擺手道:「我不行,只不過當年我住的地方鄰家就是開武館教通背拳的,我雖然不會,不過看的多了,練的好與不好,眼力還是有點的,以我老頭的眼光瞧,你這通背拳也就一年多的光景吧?」

張豐陽從小就在師父家長大,自然跟著師父習練武藝,這通背拳當年張豐陽最為喜歡也最為精通的,可耳聽著趙老葉子對自己的拳說三道四,心中不服但也並未反駁半句,正要搭話時,玉兒已經從廚房裡鑽了出來,喚著這一老一少去吃早飯,張豐陽這才發現玉兒原來早就醒了。

洪玉兒練武也就是強身健體,沒怎麼用功,但若論起做飯絕對是天賦異稟,自打十四歲的一天嘗試著做了一次菜,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直把師父這一大家子人吃的讚不絕口,後來洪義海乾脆直接把家裡顧的廚子辭掉,直接讓洪玉兒掌勺接管廚房,連周邊飯館都極少去了。

這天的早餐自然也讓趙大爺吃的心滿意足,粥熬的軟爛適中,簡單的小鹹菜拌得清脆爽口,老爺子連喝了兩碗粥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一邊吃還一邊豎著大拇指稱讚道:「當年宮裡的御廚也就是這水平!」

洪玉兒聽到誇讚自是滿臉高興,一直等到師哥和趙大爺都吃完,把餐桌和碗筷收拾妥當后,才回房換上已經改好的警服,和師哥辭別了趙大爺,往警隊走去。

接下來的三天里,張豐陽被分到了和強子一組,每天上街三次巡邏,偶爾會有執勤任務,雖然不累,倒也忙活的不亦樂乎;玉兒則是留在隊里,給隊友跑跑腿,收拾收拾衛生,過的也很充實;唯獨有點遺憾的是張豐陽前些日子見過的那位說書先生卻一直沒有露面,至於那天之後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也無從知曉了。

第四天,張豐陽和玉兒依舊像往常一樣,拌著嘴笑嘻嘻的來到警隊,進門后卻偌大的樓房靜得可怕,二人覺得有些奇怪,前前後後找了半天,隊里竟然一個人沒有!

二人正在納悶時,門外氣喘吁吁走進一人,顯然是有什麼急事跑回來的,剛巧是張豐陽認識的劉成,忙問道:「劉大哥,隊里的人呢?」

劉成呼哧帶喘地答道:「出事了,城牆外出了條人命,引來了好多老百姓的圍觀,隊長知道就把所有兄弟全調了過去維持治安,可能一時著忙,把你倆忘了,我是回來取工具的,你們一會也隨我一起去幫幫忙吧。」說完跑到隊里後院,沒多久便拎著一個小箱子急匆匆跑了出去,張豐陽轉身就要跟著出去,卻被玉兒拉住了胳膊。只見玉兒俏臉有些泛白的說道:「師哥,我怕!」

「沒事,有師哥在,誰也傷不了你,再說,你若是自己留下來,豈不是更害怕?」張豐陽說完便要拉著玉兒往外走。

玉兒左右看了看,覺得師哥說的有道理,也只好如此,任由張豐陽拉著自己,跟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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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之太清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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