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邋遢佬

「尻你娘呀！xx你x個xxx，你xx是個xxx」

被迫附在石壁上的練氣期修士對著山崖之下的二階妖獸瘋狂輸出垃圾話，辱罵之餘瘋狂在儲物袋之中翻找。

妖獸彷彿聽懂了那些垃圾話，對著修士就是數團火球。

「淦！」

修士奮力蹬壁，一躍而起。空中不斷扭動身形以避開火球。同時從儲物袋中順出巨劍。雙指並起，巨劍如隕石砸下。

妖獸如地上游龍，快速機動輕而易舉避開了笨重的巨劍。與此同時修士落地翻滾，泄力時順帶扛起巨劍並催動法力。化出道道劍氣飛奔妖獸。其勢迅猛，妖獸只得左右遊動堪堪避開。隨即回敬數顆火球，修士已耗盡大半法力，腳下發軟無力晃動身形躲閃只得挺劍硬抗。轟隆幾聲，頓時塵土四濺硝煙滾滾。低級妖獸無甚神識，面前巨大的煙塵令它不敢亂動，只待煙塵散去。

巨劍仍舊立在原地，只不過多了幾道裂紋。那修士艱難喘息，一身白袍也成了破布。

「這回可他娘訛上了」

此間隙，修士連吞數顆丹藥強充法力。

待煙塵散盡，已御劍懸於空中。周身布滿了法器、符籙為其最後一擊護陣。

妖獸的火球跟不要錢一樣飛砸過來，幾乎破陣。

修士不敢再留力，法器、丹藥、符籙所有家底悉數用上。只為這掌中符寶爭取時間，靠丹藥強充的法力消耗甚快，彈指便失之六七。

又一輪火球轟擊，法器全損；符籙皆盡；丹藥也無甚效力了。

「走你！」

符中水蛟應聲飛出，盤旋而去。

妖獸也知此術非同小可，張口擤氣巨大的火球帶著內丹噴發而出，周遭樹木皆成灰燼，壁石也融為岩漿。

如此兩術於空中對撞須臾間化為烏有，竟未掀起一絲波瀾。

修士重重跌落昏死過去。

「該我了。」

樹杈上身形晃動，一道劍影破空而來。那剛逃過一劫的妖獸被莫名砍了頭顱。直到那身形緩緩落下，方才看清衣著容貌。

藍裳短麻衣；布鞋千層底；破笠舊蓑衣，妥妥的窮鬼。

披頭散亂髮；稀疏臟胡茬；細眼厚嘴唇，真真的丑逼。

那廝雖然看著沒人摸樣，但也是修士。還是個練氣期圓滿的修士。因生性懶惰，練氣圓滿五年也未能更進一步。終日靠著撿漏佔便宜換錢過活。

此次更是佔了大便宜，圓滿二階妖獸登階在望，若不是先前的練氣後期修士拚命一搏，恐怕賠上身家性命也不足與其一戰。

邋遢修士看著一人一獸的屍體也沒多廢話，內丹、靈石、火囊、法器等等值錢玩意兒拿的一乾二淨便溜之大吉了。

「圓滿二階妖獸？五千靈石？」邋遢修士眼睛瞪的好似牛蛋，敲著櫃檯質問監置會兌換商。

會商也不爭辯淡淡回道。

「再圓滿也就是二階，二階就值當五千。」

邋遢修士也沒話反駁，皺眉擺手。「嘚嘚嘚，五千就五千吧。給錢。」

會商熟練的收起妖獸內丹，寫了兌貼，付了靈石。便不再搭理一邊裝錢一邊罵罵咧咧的邋遢修士。

隨後邋遢修士又將撿來的法器、符籙低價售出。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酒館之中邋遢修士清點著這次的收穫，除了五千多靈石，符籙、丹藥、草藥若干。最珍貴的不外乎一本築基期水法要籍，一顆築基期威力的火雷丹，一張惡水蛟符寶。細細算來雖然距十萬靈石換取築基丹相差甚遠，但好在有所收穫。

煅體丹——練氣修士進階之必須。其所需材料卻被監置會壟斷，名門望族每年也只能拍賣購入，更何況這些散修。黑市之中傳說一顆煅體丹價值百萬，至於是否有人買過更是無從得知。

邋遢修士也是抱著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試一試。要是能買到最好，買不到也算攢錢了。

喝完最後一口酒，邋遢修士結賬離開，離開酒館信步遊走。忽的數道身影划空而過，邋遢修士抬眼觀瞧，數個築基修士御劍飛過，靛青綢袍、碧青發冠。

「證律修士？」

邋遢修士眯眼觀瞧著遠去的眾人，心裡的小算盤又敲響了。於是扭轉法盤隱去氣息，飛劍跟上。

跟了數日來到一片暗林。邋遢佬看著幽暗的林谷，只覺得寒氣逼人。但肯定這幫人來這沒好事，很有可能佔到便宜。心一橫，寒就寒吧。想到這急忙御劍趕上，才入暗林寒氣瞬間入骨，同時神識倍減法力消散。練氣圓滿瞬時跌到融源初期，修為比普通人高不了多少。又入數丈，竟無法御劍不可控的向下栽去，落地后也沒能穩住身形滾了數丈跌落泥坑才堪堪停下。

邋遢佬狼狽起身沾了一身的污泥，甚至還吞了幾口。爬出泥漿，扶著大樹嘔了好一陣。嘔乾淨后，依樹坐下喝水清口。忽的，道道強光乍現。邋遢佬撂下水壺，強啟神識窺得不遠處兩方人馬殺成一片。一邊是跟了幾天的證律修士，另一邊彷彿是某家望族。

「哎呦？」

隨著深入窺探，地上的盒子吸引到了邋遢佬。不知是有禁制還是神識太弱，竟窺不透盒中之物。

邋遢佬也沒多想，尋了視野寬廣處悄觀戰局。畢竟是築基期的證律修士不論修為還是經驗，都遠超這幫子世家廢物。正當邋遢佬以為戰局已定之時，望族一人竟扔出數顆火雷丹遍布戰場，瞬間轟爆。其威力之強，戰場之外的十餘丈內參天大樹轟然倒塌，相距三十丈的邋遢佬也讓轟倒在地。

邋遢佬倒在地上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艱難起身未及查探是否受傷，就著急趕去戰場。倒塌的巨樹；燃燒的骸骨這火雷丹威力可見一斑。

「娘的。沒便。。。」話沒說完，先前窺到錦盒正冒著藍光，邋遢佬快步上前，破損的錦盒竟擺著數顆煅體丹。瞬間明白是兩方交易沒談攏，又或是黑吃黑。

「賺了賺了。」

正當邋遢佬美滋滋收煅體丹時，背後傳來陣陣殺氣直逼後腦海。不及多想，奮力向前一躍連滾帶爬的躲過了一擊。穩住身形回頭一看，一隻四階巨蟒立身吐芯，殺氣畢漏。

「我去你娘！」邋遢佬毫不猶豫擲出唯一的火雷丹，正正扔進巨蟒口中。

轟隆一聲，巨蟒頭顱被炸成齏粉

看著無頭巨蟒，邋遢佬一連「尻」了三聲。

「真厲害阿。」

「內丹，笑納了，笑納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回到坊市，邋遢佬換了行頭颳了鬍子，一番喬裝打扮進了各家店鋪大筆揮霍。法器、丹藥、功法掃蕩一空，多年來攢下的靈石花了個底兒掉。丹藥更是足夠衝擊結丹，消費之巨可見一斑。隨後租了一間煉室，

先服一顆試圖三靈根進階煅體，丹藥帶來的法力遠遠不及進階所需，失敗。

又服一顆，仍舊不及，失敗。

「看來這法盤，不光改換靈根。還得試試。」

隨即扭動法盤，換做單一金靈根。再服下煅體丹，運功調息行氣于丹田。氣作萬物遊走周身，過五臟變五行。后化氣歸於丹田，此間不斷運功煉化令氣歸身。

終，洶湧氣海歸於平靜。煅體成功。

「果然，這破盤子精純靈根是有代價的。」

邋遢佬無奈搖頭，吞下幾顆固本丹藥。修鍊一番正欲離開，轉念一想。

「這地兒按月租賃，此才半月略虧。再修修功法吧」

想到這又盤膝坐下，尋出一本喚金化物著手修鍊。勉強湊夠一月才退房離開。

本想著歇息幾日再行突破，可懶勁兒又上來了。一歇就是多半年，衣著樣貌又恢復了邋遢樣。直到靈石浪的差不多，才不情不願的租室修行。依樣又來了兩遍，耗了小半年終完完全全進階煅體期。

「煉得一起煉，進得分開進。有病吧？」

進階之後，才把餘下的煅體丹前後數次分批分地賣掉，換得了不少靈石、丹藥。

解決了棘手的煅體丹，難得靜下心來查探一番最近的收穫。

法器：精鋼劍*1

丹藥：清障丹*10、火雷丹*5、歸元丹*10、凝氣丹*10

符籙：雷爆符*3、炎爆符*3、金盾符*3、引雷符*2、隱身符*2、符寶*1

「散修有年頭了，堪堪煅體。靠自己真難啊，是時候找個大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