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燈火輝煌
「看來，你們準備得很周密啊。」
已經晃悠到第九層的未來花園，兩人徜徉在各種千奇百怪的外星花木之間。
「不，還遠遠不夠。」
百靈輕輕擺手，拍開一隻在空中噴吐粉色菌絲的孢子，「七人裁斷之中，有五位來自華夏，兄弟會的阿特拉斯又是傳統的遠古者，要不是讓波拿巴家族的夏爾補了最後一個缺，華夏之外的民族就完全沒有話語權了。」
「那又怎麼了？如今的地球，再不是那個大家全是弱雞，熱兵器一炸就全玩完的時代了。」
劉囂不以為然。
「這話沒錯，但對於生長於西方世界，滿口自由民主的民族來說，天庭就是強權，荒合裁斷就是私相授受。」
百靈扯住一片巨大的綠野，向下一拉，晶瑩的露水成串的滴落下來，被她接在杯中，遞給劉囂，「嘗嘗。」
張口喝下，果然偷心的涼爽。
「既然有人想造反，那就殺了立威，反正支配者什麼都知道。」
「張果他確實找到了不少不安分的傢伙，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查得到的，特別是在量子網絡建成之後。」
百靈繼續說道，「在當時，這些只是不穩定的因素，還處於萌芽之中。」
「其實狠一點，把除了華夏之外的所有民族都滅了，會更簡單一些。」
說這話的劉囂，眼神森冷，面色從容。
百靈看着他，若有所思。
「我繼續說，那次會議之後不久，銀河秩序就派來了七艘星際基艦，上次和你一見如故的努恩拉馬也來了，還帶來了一位侍靈聖殿的長老，是和我們一樣的人族，叫哈法斯達，他們其實知道你已經返回原點了，來地球的目的就是為了示好，這個哈法斯達的權位很高，直接將一座星際港的星使換成了人族，星使就是銀河秩序派駐到各個星際港的首領，按照秩序的要求，星使的人選是不允許出現與星球內主要文明種族相同的，可哈法斯達一句話，規矩就破了。」
「規矩只是限制普通人，在原點如此，在廢土，不是，在宇宙更時如此。」
劉囂捂住鼻子，加快速度，他們走過一處花園，這裏的花香完全就是一股螺螄粉的味道。
「那位星使一直在金華的星際港，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與他見個面。」
百靈跟了上去，「我繼續說，那七艘星際基艦，其實就是星際港，它們直接停駐在事先選定的區域內，艦體內的模塊快速向外延展，從出現到成型，一共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真的很震撼。」
「不稀奇，畢竟人家是什麼文明，我們才哪到哪。」
劉囂滿腦子都是紅警里基地展開的畫面，「究竟什麼是星際港？幹嘛用的？」
「說它們是港，不如說是一種超強信號的坐標定位，或者說無盡宇宙中一盞閃爍光亮的燈塔，有了星際港存在，外星文明的艦船才能錨定我們的具體位置，而且，它還能為曲率推進移動和引力隧道提供強大且穩定能量通道，沒有這些，帶有和平目的的外星文明根本無法到達，這邊走。」
百靈在一處庭院門口叫住了劉囂，「這家的素餐特別好吃，要不要嘗一下。」
「行啊。」
向庭院內瞅了一眼，是個範圍不小的水池，池子表面只有一些大到不像話的環形綠葉，「那黑暗森林法則呢？我們這麼一亮，不就被其他文明發現了？然後隨手丟個二向箔過來？」
「如果森林是黑暗的，而且只亮了一盞燈，或許會的，但整個銀河是一座城，燈火輝煌。」
百靈來到水邊，縱身躍了下去。
劉囂探頭朝下面看了一眼，好傢夥，水面上呈環形的葉片，居然是下面完全體的一小部分，也不知道是花還是葉的東西，在水下居然撐起了不小的空間。
飄然落下，周圍便是水下的風景，五顏六色的魚群四處游曳，金光閃爍的水草隨着某種節奏舞動。
「或許真正讓文明之間放下屠刀的，只有兩個原因，有了銀河秩序這個老大哥主持正義，有了史隆這個剪不斷理還亂的源頭世界。」
劉囂想了想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不僅僅只有這兩點。」
百靈抬起頭，水面上空，兩隻有劉囂腦袋那麼大的瓢蟲緩緩飛落，將兩隻金屬餐盒放在兩人手中。
「我們也是在後續與外星文明的接觸中才逐漸了解到的，無論什麼星球、文明、勢力都被科技、經濟、能源束縛著，所謂的高等文明，確實擁有毀天滅地的戰力，但每一次戰艦出航，每一次戰爭，其背後勢必帶來高額的成本和斬不斷的因果，是否能得到足夠的回報，不好說，銀河秩序雖然不會強勢介入各個文明之間的紛爭，但星際港本身就是一重保障，滅星級的武器，在毀滅一個星球的同時，也會讓這些秩序派來的星使毀滅湮滅，同時，任何的攻擊行為都會留下痕迹，誰也不清楚，某個文明背後有些什麼恐怖的存在。」
百靈用手輕輕一點金屬餐盒，這東西就自行融化一般，最終濃縮成一隻小盤子。
盤子裏是一道素材，雕琢的格外用心，色澤和配料也讓人讚不絕口。
「還有呢？」
劉囂有樣學樣，卻發現自己這盤素餐和百靈的完全不同，居然是千人千菜？
「其實地球之前的狀態，是非常危險的，屬於邊緣文明，沒資格進入核心懸臂，連建立星際港的要求都達不到，很容易被拓荒者發現並殖民，好在我們的那些前輩一直用微薄的功勛兌換著秩序的暗域守護，相當於一種保護結界，可以讓絕大多數探測手段無法觀察到我們，而太陽系的位置，又處於整個銀河的邊緣，加上地球上確實沒有特別出彩的資源，所以即便被個別拓荒者發現了，也沒到被徹底盯死的地步。」
「原來如此。」劉囂點點頭，「繼續吧，又被我岔開話題了。」
嗯了一聲，百靈繼續說道，「星際港建成后，我們也正式開始接觸和了解外星文明，首先就是以中樞為核心的秩序體系，以目前我們的理解和認知，中樞應該是一種意識共振網絡，它可以自主連接一切意識體，但會消耗生命能量，同時，它能通過星辰信仰代行者與量子網絡連接，星際港的大部分功能便是由中樞在控制，其次，星際港的主要作用有二，一是促進不同文明之間的交流，特別是商貿交易，二是將秩序的觸角伸向每一個文明和種族，特別是發佈一些報酬豐厚的任務或需求清單，再次，秩序沒有統一的貨幣，也不收取任何形式的物資作為替代，他們只接受兩樣東西，能晶和功勛，一顆靈能結晶，就能兌換十點功勛，一顆晶魄則是一千點，所以在銀河秩序，不，相信在整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能晶都是硬通貨。」
劉囂下意識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乖乖，這裏面堆滿了晶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