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竇初開是少年

自從那次雪糕事件之後，煙小雨再也不理艾浩陽了。

艾浩陽給煙小雨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沒人回，去找她也是異常的冷淡，就跟一個陌生人一樣。

艾浩陽也是懊悔自己當時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了，耍起了大男子主義，竟然做出了摔雪糕的動作。

冷靜下來想想，艾浩陽還是對煙小雨考研決定的一種失落，也是對未來離開煙小雨的一種恐懼，所以失態做了那樣一個舉動。

煙小雨也習慣於艾浩陽日常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也從來沒見過他給自己發過這樣的脾氣，心裏一下子也懷疑起了他是否真的是自己要託付終身的人。

晚上，艾浩陽走在校園的湖邊，不禁想起了與煙小雨在一起親密的點點滴滴。

第一天次去大學報到時，艾浩陽是一個人去的，煙小雨是由媽媽陪着去的。

當時艾浩陽問路，直接問到了煙小雨母女，他對着她們問道：「這兩位同學，去中文系的怎麼走？」

煙小雨母女不約而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好好問問這位同學吧！」煙小雨壞笑着給他指向了自己的母親。

「這位同學，你覺得我長得像一個學生嗎？」煙小雨的母親止住笑容問道。

艾浩陽這才認真看起了煙小雨的母親，五官非常精緻，打扮也漂亮，根本看不出實際年齡，猛一看跟煙小雨也是同齡，仔細看眼神和神態，還是能看出是一個比較成熟的女人的。

「你是被這位同學的美貌給吸引住了嗎？」煙小雨又壞笑着說道。

「不好意思，那您是老師嗎？」艾浩陽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老師？」煙小雨母女異口同聲說道，真不愧是母女，同頻的很。.

「你是傻小子嗎？沒看到我們倆這麼像嗎？」煙小雨終於忍不住了。

「哦哦哦！那你一定是她姐姐了！」艾浩陽感覺自己終於明白過來了。

「我是她媽媽！」煙小雨母親微笑着說道，「雖然平時很多人認為我們是姐妹，但是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認為我是她同學和老師。」

艾浩陽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啊，您長得確實太年輕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老唄！」煙小雨故作生氣地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艾浩陽慌忙解釋道。

「別胡鬧了！」煙小雨的母親對煙小雨說道。

突然，旁邊有各系負責接待的老師和學長們喊著各系去哪裏報到之類的聲音。

艾浩陽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她們給指路了。

「那同學你自己去吧！」煙小雨的母親說道。

「好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們！」艾浩陽提着行李說道，也看了一下煙小雨。

「不用謝！」煙小雨搶先說道，還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

望着倆人遠去的背影，艾浩陽心想城裏的女人真會保養，又想城裏的女孩可真刁蠻。

不過看着煙小雨運動鞋、牛仔褲、白t恤、馬尾辮的裝束，感覺她刁蠻並不討人厭，甚至還有一點可愛。

突然，煙小雨回頭頭看了一眼艾浩陽，又做了一個鬼臉。

艾浩陽獨自搖頭苦笑了一下，心裏竟然有點砰砰的感覺。

回憶著這個場景，艾浩陽同樣也苦笑了一下，依然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學校的湖邊。

此刻，煙小雨也坐在學校湖邊的一個長凳上，同樣也回憶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她打開手機相機對着自己，反覆做着第一次她見艾浩陽時做的鬼臉。

艾浩陽又回憶起倆人第一次去食堂吃午飯。

倆人各自端著飯盒坐到一張桌子上時，才發現對方。

「是你？」倆人同時說道。

「真是緣分啊！」艾浩陽也沒有了剛到到學校時的拘謹。

「是冤家路窄吧！」煙小雨說道。

「你這用詞不當啊，我們沒什麼過節吧！」艾浩陽皺着眉頭說道。

「我說是冤家就是冤家！」煙小雨刁蠻的性格又出來了。

「那我們就做一對歡喜冤家！」艾浩陽也開玩笑說道。

「誰要跟你做歡喜冤家……」說着，煙小雨看到艾浩陽盤子裏都是素菜。

「你這怎麼都是素的啊？」煙小雨說道。

「我……我這是綠色營養餐！」艾浩陽尷尬了一下，總不能說自己家庭條件不好吃不起肉菜吧，好在他愛看書又學習中文，腦子裏還有幾個辭彙。

「來，吃我個雞腿！」煙小雨也看出了他的尷尬，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這些食物都不健康，說白了都是……」艾浩陽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繼續說道：「再說你盤裏菜也不多，還不夠你吃呢！」

「我再買一份去！」煙小雨說着站了起來。

「沒這麼誇張吧？一頓飯而已！」艾浩陽農村出身，心想不就是簡單的一頓飯嗎，隨便吃完算了。

「那怎麼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吃不好我還餓得慌呢！」煙小雨說道。

艾浩陽也站了起來，想拉她坐下來，結果手還是沒敢牽上，咬了咬牙還是想維持一下男生的尊嚴，說道：「那你在這等著，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行，你在這等著，我去買！」煙小雨說道。

艾浩陽也算領教過煙小雨的脾氣，也不想再糾纏，拿出自己的飯卡給煙小雨說道，「用我的飯卡！」

「當然用你的了！」煙小雨毫不客氣地接過去，理直氣壯地去買菜了。

不一會，煙小雨端了一盤紅燒肉回來了。

「你能吃下去這個？」艾浩陽心想下周要喝西北風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吃，咱倆一起吃！」煙小雨說着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艾浩陽的盤裏。

艾浩陽聽到「咱倆」這個詞時，心裏一股暖流流過，隨即也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煙小雨的盤裏，說道：「既然你愛吃肉，你多吃點！」

「我再愛吃，我一個女生能吃多少啊！你一個男生多吃點，長身體啊！」煙小雨說着，同時夾起了艾浩陽給她夾的那塊肉吃起來，臉上一副幸福而嬌羞的表情。

「20歲的人了，還長什麼身體啊！」艾浩陽說道。

「20歲也算是……也算青少年啊！」煙小雨想說「處男」呢，沒說出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艾浩陽！」艾浩陽問道。

「我叫煙小雨，煙雨蒙蒙的煙，大小的小，下雨的雨！」煙小雨把自己名字說的很清楚，「你是陽光的陽還是海洋的陽？」

「陽光的陽！」艾浩陽說道。

「你名字不好！我要下雨，你要陽光，不在一個頻道啊！」煙小雨開玩笑說道。

「我那個浩是浩瀚海洋的浩，有三點水，你下雨我接着，不衝突，正好在一個頻道上。」艾浩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給她解釋這個。

「也對！你多吃點啊，我是吃飽了！」煙小雨本身飯量也不大，再說紅燒肉本來就是她給艾浩陽買的，自己也是硬頂着吃了三四塊。

艾浩陽也看出煙小雨確實吃飽了，自己也不想浪費，於是把剩下的飯菜都吃完了，撐著是肯定的了。

煙小雨看着艾浩陽吃飽喝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倆是邊吃邊說，幾乎成了最後離開餐廳的同學了。

兩人一起走出餐廳，到一片樹蔭下。

艾浩陽說道：「我是真的吃撐了，以後不能吃這麼多了。」

「你吃的一點都不剩，還說自己愛吃綠色營養餐！」煙小雨調皮地說道。

「我那是怕浪費食物，浪費可恥你知不知道？其實確實不愛吃肉，那些食物……」艾浩陽說着停住了。

「肉食怎麼了？剛才你就說了一半！」煙小雨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說一半最沒意思了！」

「你確定要聽？」艾浩陽一臉認真地問道。

「確定肯定一定！」煙小雨也認真地說道。

「其實你想沒想過，那些肉食其實就是動物的……屍——體！」艾浩陽說道。

「艾浩陽！」煙小雨一拳捶在艾浩陽的身上，「你是嫌我用你飯卡買肉了對嗎？你是想讓我把吃了你的給吐出來，對嗎？」

「剛才我問你是不是確定要聽，你還說確定肯定一定呢！」艾浩陽也壞笑着說道。

「你！」煙小雨又一拳捶在了艾浩陽身上。

艾浩陽本能把握住了她的手，女生的手真的是又滑又軟，不過一瞬間他又放開了。

煙小雨也紅了臉頰，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宿舍休息一會吧！」

「好……」艾浩陽想說點什麼，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看着煙小雨的背影，艾浩陽再一次心潮澎湃起來。

晚上又在食堂吃晚飯時，艾浩陽刷自己的飯卡，發現上面的餘額根本就沒有變動，他才知道中午是煙小雨用自己的飯卡買的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