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洪

洪天麟將目光從龍血丹上挪開，轉過頭來看著方源若有所思，他將腦中的線索串通起來了。

「或許我早該想到的，我就說林鹿怎麼會捨得將一個天才送到我面前來。」

在方源一臉懵的表情中，洪天麟繞著方源走了好幾圈，又用手在方源的身上四處摸了摸。

「師父，這是？」

洪天麟沒有正面回答，倒是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數月之前，那潛入渡水分舵的聖火教教徒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去你房間內的。」

方源沒想到洪天麟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毫無準備的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是不是吞過一片帶有火焰花紋的鱗片。」

還沒等方源多想，洪天麟又是一個重磅消息甩過來，一連串的話都不停歇。

「難怪，難怪，」洪天麟摸著山羊鬍，眼神迷離，好像在回想著什麼，「你這小子運氣倒是好，吞了聖火鱗竟然沒有一點畸變。」

方源見洪天麟好像誤會了什麼，他可從沒吞過什麼聖火鱗，那聖火鱗是直接被他的面板吸收了。

不過這下正好，不用解釋了。

「師父，聖火鱗到底有什麼用啊？吞服之後會產生畸變嗎？」

當初那聖火教教眾潛入他的房中尋找聖火鱗，可惜沒問出聖火鱗的全部信息來，也不知道這聖火鱗的分量如何。

「咳……聖火鱗是聖火教中的一種邪物，能賜予他們信仰的邪神之力，突破自身的天賦限制，達到更強的境界。

可邪神之力豈是這麼好相與的？邪神之力既是恩賜，也是詛咒。

許多人都知道聖火教之人皆有獸化特徵，鮮有人熟知那些就是因為受到邪神之力詛咒的後果，身體產生了畸變。

與邪神之力契合度越高，畸變就越少，如你這樣一點畸變都沒有的，簡直聞所未聞。你小子不會是邪神親兒子吧？」

洪天麟這一段話的信息量很大，方源想到了沿江城那個聖火教老者，當時還奇怪他為何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現在看來，那老者應該是與邪神之力契合度較高，所以畸變程度很小，基本與常人無異。

「所以，師父以為我是因為吞了聖火鱗才有現在的天賦的？」

方源心裡若有所思，他的天賦如何他自己最是清楚了，在增益的加持下，才有這種天資橫溢的表現。

若是沒了增益，他的天賦其實只是一般人的程度而已。

「師父，那這龍血丹又是什麼東西？」

方源當然不可能會和洪天麟澄清誤會，就這樣挺好的。

「龍血丹正如其名，龍血煉製而成的丹藥，而且還是真龍血！」

洪天麟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方源，意味深長。

「真龍血？！」

龍在這個世界並不是傳說，潛龍黑江下就有一條蛟龍。

只是龍與龍之間也是有差距的，蛟龍與真龍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

兩者都不是一個等級的生命。

述異記有云：水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

雖然這句話里的信息並不完全正確，但是有一點確實是真的。

蛟龍再繼續修行下去就會慢慢地蛻變成真龍，只是這其中的艱難遠遠不是千年兩個字就能簡單概括的。

「師父，這聖火教有能力獲得真龍血？」

不怪方源不信，這真龍已經是如神魔一般強大的存在了。

聖火教要是真這麼厲害，哪裡還有他們這些人的事情，早就被通通獻祭了。

洪天麟見方源的表情有些不信，也是不再故作高深逗弄徒弟了，洒然一笑。

「龍血丹中有真龍血不錯，但少得可憐，僅僅是一絲罷了，百絲方為一滴。

那聖火教是個傳承不知多少年的教派，只知道大秦創立之時就與聖火教打過交道了。

他們祖上也曾經輝煌過，當時這龍血丹也只是他們手裡不起眼的小物件而已。

不過現在的龍血丹算是他們一代代傳下來的寶物了，用一顆少一顆。」

方源聽到這裡不禁咂舌，少說千年傳承的教派，莫名其妙地把自家的傳家寶給了他，怕是所圖不小。

想到這裡，方源的心裡反而升起了一股危機感，這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洪天麟停頓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

「龍血丹於你百利而無一害，既然那聖火教這麼大方，你就接著好了。

聖火教那邊的所圖之事，自然有我幫你頂著，你且安心回去。」

方源聽到洪天麟的承諾有些感動地點點頭。

雖然自己當初拜師是圖著利益而來，但洪天麟對自己這麼上心，也讓方源有些感觸。

「多謝師父，那我先回去了。」

洪天麟目送方源離開之後，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散下來。

別看他剛才信誓旦旦地說能頂住聖火教的陰謀，其實他只是在徒弟面前裝裝樣子而已。

聖火教的事情還是得去找大腿。

黑水城北部城區，白衣府中。

洪天麟和一個人同坐在池塘邊上，兩人手中還握著一些魚食。

「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洪天麟將手中的魚食一點點地掐入池塘里，看著裡面暢遊的魚兒有些出了神。

「把方源交給我就行了。」

洪天麟旁邊的人正是黑水城中的傳奇人物白洪。

一頭鬚髮全白，卻不是普通老人那種灰白，而是閃亮有光澤的銀白；身上穿著樸素的白衫，臉上的皮膚如同少年那般瑩白。

比起邊上老態龍鐘的洪天麟，白洪更像是年歲不大的少年。

若不是他眼中透露出來的滄桑，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在鎮壓黑水城的白洪。

「怎麼說？」

洪天麟聽到白洪這麼講，有些疑惑，他倒不擔心方源在白洪的手下會受到什麼傷害。

只是有些好奇白洪的想法而已。

「聖火教這麼多年來一直圖謀黑水城，郡中一直在暗中調查，到底是什麼東西引得聖火教死咬不放。

如今已經有了些眉目，具體的情況不能與你多講，你只需要知道方源是其中的關鍵即可。

讓他來我的手下，我會負責引導和保護他的。」

白洪只是稍微透露了一點點給洪天麟，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洪天麟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