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沿江城

「方源，你沒事吧。」

方源剛剛回到艙室外面，就見程天明在那裡站著焦急地來回踱步，身上有些血污，似乎受了點皮肉傷。

「天明哥，我沒事。」

「還好，還好。」

程天明見方源身上雖然有些齷齪，但是基本沒有傷口頓時鬆了口氣。

「怎麼了，天明哥怕我死了，錢財都白費了？」

方源眼見程天明這麼關心他，心裡也是一暖，笑著打趣說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的，可得當心自己的命。」

程天明也是笑著回應道，他們兩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發現彼此還是挺合得來，現在也算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方源和程天明相繼回到了艙室，杜影月已經在房內休息了。

見到方源走進門來，杜影月的嘴唇囁嚅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出聲，只是朝著方源點了點頭。

方源見到也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唉，這水匪來得真不是時候，大半夜的困死了。」

程天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點頭交流，伸了個懶腰，有些埋怨地說道。

三人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臟衣服，就直接睡去了。

【減益：無】

之前偷襲那個三當家的時候，方源為了保險，將中毒和失明兩個減益都傳遞過去了。

「等這次到了沿江城我需要去補充一下減益狀態，如果能找到更為強力的毒藥就更好了……」

沿江城就是寶船這次的航行目的地，位於潛龍黑江的上游支流，常年與黑水城通過潛龍黑江進行通商。

第二日，昨天大戰過後，一片狼藉的甲板已經被清洗乾淨了。

大片大片的血污被江水沖刷，流入潛龍黑江之中，引起水中的魚獸一陣爭搶。

「天明哥，」方源一大早就起來練拳了，他準備迅速將黑龍拳提升到圓滿境界，見到程天明走出艙室，喊了一聲。

「夠勤快的啊，方源。」

程天明伸了個懶腰，他昨夜回去一覺睡到了現在，精神好了很多。

「怎麼了?」

「你以前有去過沿江城嗎？」

方源對這次的目的地了解的不多，基本上除了名字就不知道其他的事了。

「沿江城啊，去過。說實話，挺亂的，咱們黑水城比那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說起沿江城，程天明話語里滿是嫌棄。

「沿江城的城主能力不是很強，手底下也沒多少可用之人。在那裡大大小小的幫派林立，每日都有幫派火併。到了那裡，你最好小心一點。」

「嗯，我知道了。」

方源點頭說道，他到沿江城也沒什麼事，只是去藥房買點藥石來用而已。

黑黢黢的江水奔流不息，捲起朵朵浪花打在船身上，碰撞后又破碎……

在長時間的航行后，寶船終於到沿江城來了。

這一路上後續沒有再發生什麼波折，方源一行人順利地抵達目的地。

「啪」

寶船撞上了碼頭的緩衝物，足足千噸的船身慢慢停了下來。

方源隨著人流走下船來，他們會在這裡停駐七日，等到七日之後開始返程。

程天明並未和方源一起行動，他和幾個相識約著一起去沿江城的花樓吃酒去了。

走之前他還邀請方源，只是方源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他更想去找藥房。

隨著方源的前進，漸漸地離開了這片碼頭的區域。

周圍的環境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壞，剛剛在碼頭周圍時，街道上雖然不說有多乾淨，但是鮮有污漬和垃圾。.c

遠離了那邊區域，這裡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了大片大片的垃圾，油污在街道的青石板上留下不可清洗的痕迹。

一些屎尿的味道從街道兩邊的巷子里傳了出來，還好今日沒有下雨，否則這片街道上恐怕會變成一片黃污的海洋。

「艹，去死！」

「敢偷我們的包子！」

方源聞聲望去，只見兩個乾瘦的中年人正對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拳打腳踢，那道瘦小身影的手中還緊緊地攥著一隻包子。

方源的目力很強，他遠遠的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瘦小身影早就已經沒了動靜。

果不其然，兩個中年人拳打腳踢半天以後，也發現了這一點。

「呸，真晦氣。」

其中一人還覺意猶未盡，一口粘稠的濃痰吐在躺地上的那個人身上。

「走了，走了。」

這兩個乾瘦中年人見人已經死了，也沒有任何害怕，只是有些晦氣地走了。

可見在這沿江城中治安並不是很好。

周圍的其他群眾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但是他們並沒有任何情緒，眼裡連一絲對那死去之人的憐憫都沒有。

在這沿江城中，心存善良的人都活不長。

如果那兩個包子鋪老闆不理會偷包子的小賊，那麼第二天就會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小賊過來。

方源收回目光，他來的時候那人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他也沒有去理會。

方源走了一段時間，到了一處大藥房。

周圍的環境明顯有人在打掃，比剛才的街道乾淨許多，藥房外還種著兩顆梔子花，花香撲鼻。

「大人，您要買些什麼？」

藥房老闆是個乾癟的老者，臉上的老人斑說明他的壽命已經不剩多少了。

見到方源龍行虎步，走路自帶一股氣勢，霎時就知道方源是一個武者，恭敬地開口問道。

「買些迷藥和毒藥，不要普通的那種，有沒有對付那些山野精怪的葯？」

方源問道，普通的迷藥和毒藥對武者的作用實在有些弱小，他現在已經練肉境了，若是要用到毒藥對敵，那麼敵人很可能是練血境。

對於練血境武者來說，這些普通的迷藥和毒藥很難有多強的效果，需要大量的時間才會完全生效，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也就生石灰這種直接攻擊眼睛，見效極快的藥石還能用用。但效果也不是很好，之前給那三當家傳遞的失明減益只生效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多虧了十娘的及時反應才將三當家殺死。

「嗯……大人，我這裡只有一些常見的藥石。」

令方源有些遺憾的是，這個大藥房也沒有他需要的強效毒藥。

也許是見到方源臉上的遺憾，藥房老闆趕緊補充說道。

「不過，若是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為您調配五毒散。只需要三日，您三日之後來拿就可以了，五毒散足以毒殺一些實力一般的精怪。就是……」

藥房老闆的臉上出現遲疑的神色，方源哪裡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當即開口說道。

「銀兩不是問題，你說吧。」

「大人，五毒散是用五種劇毒混合而成的，需要十兩銀子一瓶，預先交付三成定金。」

方源聞言也不猶豫，從懷裡掏出三兩銀子丟給藥房老闆。

「我三日之後來取。」

說完，方源轉身離開了藥房。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方源也沒什麼計劃，就在沿江城隨便逛了一會兒。

一路上，方源發現沿江城的治安比之黑水城要糟糕得多，許多幫派在白天也光明正大的火併，絲毫不把官府放在眼裡。

黑水城中三大幫派就比較和諧，他們彼此之間維持著微弱的平衡，一時之間沒有人率先出手打破平衡。

沿江城的城主沒有足夠的能力鎮壓自己治下的幫派，只能聽之任之，讓其自由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