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師的請求

秀一經過小早川的桌子時挑了挑眉毛，示意她不用擔心。

又走過一個座位，他看到一張賊兮兮的笑臉。

錯不了，是她，井上美織，勉強算是青梅竹馬的傢伙。

井上美織把line的二維碼頁面舉在臉旁，故意撅著嘴唇，捏著嗓子說話：

「加，加上人家的line嘛~」

他有點頭疼，歹勢，居然和這傢伙同班。

「加不了，滿了！」他甩出一句話。

「什麼嘛~認識新女人就這個樣子，秀一真是的……」

「秀……秀一什麼的，你們以前認識嗎？」

小早川慌慌張張聲音在背後響起，只是跟女同學說個話，看起來艱難萬分。

顧不上解釋什麼，他搖搖頭走向走廊。

朝倉淺子站在門外，翻著手腕看著戴在左手內側的女式腕錶。

看到秀一出來，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招招手，示意他跟上來。

走廊上洋溢著青春的顏色，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只有朝倉淺子是冷寂的黑白兩色，

沉默中分割了人群，好像摩西分海。

青春立刻失去了它的顏色……什麼死亡行軍……

到最後，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小動作，看來新班主任不是很好對付的類型。

很快，兩人走到盡頭的學生相談室，朝倉淺子拉開了推拉門。

相談室啊，穿越前也經常去。

什麼煩惱相談室，相談室出張特別篇之類的。

朝倉老師一進相談室，立刻攤在了沙發上。

剛才一副精英OL的樣子，現在則活像一攤黑泥，一點形象都沒有。

他剛在對面落座，掛著黑眼圈的黑泥說話了：

「剛才是你引誘小早川同學的，對吧？」

什麼叫引誘……

「只是加個line好友。」

朝倉老師扶住額頭，整個人身體沉下來，喉嚨里發出像是大型貓科動物進攻前的低吼。

她不是要撲上來咬住秀一的喉嚨，只是因為頭疼而shenyin。

她昨晚喝醉了，爛醉。

酒精正在向腦細胞進攻，她的喉嚨乾渴，胃裡還在翻滾著病態的甜味。

「早知道少喝點highball……」

「什麼？」

秀一假裝沒聽見，這種時候要選擇性耳聾。

實際上，空氣中到處都是屬於芋頭釀造燒酒的特殊甜臭味，還有一點檸檬香精的味道。

再加上粉底也蓋不住的黑眼圈。.jj.br>

結論，這人是個了不得的酒鬼，酒中惡鬼。

「——沒什麼。」朝倉老師用大拇指使勁按了按太陽穴。

可能是想起還在學校里，自己是個老師，她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強行振作了些：

「你膽子很大嘛？第一堂課，我的眼前就敢做這種事？不要以為偏差值高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沒有這意思，您誤會了。」

如果忽視黑眼圈和酒臭，朝倉老師的黑絲還不錯。

「黃頭髮……誰叫你染髮的？荷爾蒙分泌太多了吧？」

「冤枉，頭髮的顏色是天生的。」

石川秀一無奈地解釋道，沒辦法，原主頭髮就這顏色，經常有老師攔住他問東問西。

她翻著手上的表格，上下尋睃，找到了石川秀一的名字。接著說道：

「欸……怪不得，棒球機器……真不知道校長從哪裡把你找來的。」

甲子園優勝旗可以用到天皇制廢除，作為宣傳工具，比升學率說不定還好用些。

雖然他沒打算在高中打棒球，但棒球機器的優勢不用就可惜了。

至於教室？卧室而已。

上過賽里斯的高中大學，這裡的初中閉著眼睛也能拿高分。

80年代初實行寬鬆教育后，日本的教育強度驟減，小學的學時直接下降了六分之一。

高中八點半到校，下午三點半一天的授課就結束了，之後的時間可以參加社團活動，也可以回家。

初中能學什麼？

不誇張的說，賽里斯有些幼兒園英語都比日本公立初中的英語難度大。

像數學這種科目更是降維打擊。

初中的數學課他基本上都用來補覺，期末把之前的公式複習一下，基本上沒難度。

「理科我還是很認真的，朝倉老師負責數學對吧？」

「哦呀……你數學的偏差值很高啊，嗝……班級第二。」

「初中時的數學老師人真的很好，幫了我很多。」

睡覺也沒喊過他，人是很不錯，叫什麼來著？

「這樣啊……」朝倉淺子點點頭，抬頭盯著秀一的眼睛。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火控雷達鎖定了。

就知道沒好事。

「那我有件事拜託你，你正好將功補過。」

導彈發射。

「什麼事？我家裡……」

秀一試圖低空俯衝機動消耗導彈燃料。

擔任教師打斷了他的話，窮追不捨。

「小事，你以前跟小早川同學認識嗎？」

「剛認識。」他想利用地面雜波擺脫鎖定。

「不認識也沒關係嘛，你去幫她，第一次月度考試前把她的偏差值提到標準線以上，我就饒了你。」

正準備釋放熱誘彈的秀一沒想到朝倉會說這個。

聽起來小早川同學的數學成績很一般，

不過讓自己教也不是壞事，也許還能刷到幸運點。

這裡不能爽快答應，晚上說不定還要肝遊戲代碼，也許會遲到，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些活動空間。

「嗯……我個人是很願意幫助小早川同學，但是……」

朝倉擔任大口大口灌下紙杯里的飲用水后一抹嘴巴：

「你還有要求？」

石川秀一把生活的困難向她做了說明，自己如何如何慘，晚上還要打工云云。

總之是拿出音樂選秀節目的套路，把客觀上的困難都算上，一切都需要老師的幫助。

朝倉淺子聽完后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香煙。

「這樣吧，允許你早晨酌情遲到幾次，千萬別以為可以隨心所欲，萬一小早川的偏差值在月度考試里提不到標準線上，有你好看。」

「我明白，小早川同學的數學很差？」

他拋出心裡的疑問，心裡同時產生更多的疑問，這傢伙是想在學校里抽煙嗎？

相談室抽煙，這讓家長聯合會知道可沒那麼容易了結。

「哈哈，還好，還好，不過是A班倒數第一而已，你加油吧。」

她拿起香煙放在鼻子下嗅了又嗅，最後戀戀不捨的放回煙盒。

還好，沒有點燃。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朝倉老師說自己的班級升學率第一了。

「我會加油的，不過找補習班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