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預判
回了工位，司圖問他情況。
梁喬便把武亞超說的名字告訴他。
司圖聽到后，先是很震驚，問道：「徐峰？為什麼讓他打分啊？」
「沒問。」梁喬簡單回，又解釋了：「他給了我們名字，我們去做就是了，人事部門深層的原因，在我們這個級別里是沒法問的。」
「楚夢婷倒是還好，可是徐峰他肯定會給你低分的。」司圖擔憂道。
「其實徐峰倒是還好，反正也就是這樣了。」梁喬說，話鋒一轉又道：「我真正擔心的是楚夢婷。」
「楚夢婷？」司圖立刻瞪大眼睛。
梁喬說道：「我們是同位競爭，職場的生態位是有限的。總監只能有一個人做。」
「太黑暗了！！！」司圖說。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金子，你自己不想辦法從沙子堆里冒出來，是沒有人能幫你的。」梁喬說，回想前世的楚夢婷，她後來接了她父親的班，能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這種人又有資源，又有能力。
想到這裏，他說道：「和人打交道，就像是開盲盒，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對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盲盒？」司圖詫異的說。
梁喬這才意識到這是幾十年前，他瞬間有些尷尬，給司圖解釋起來。
為了轉移這種尷尬，他突然問司圖：「你注意到徐峰桌子上的東西了沒有，我今天過來怎麼感覺好像少了。」
「我也注意到了，好像是他和他女朋友的合影吧，還有其他的。」司圖說。
「他可能要跳槽。」
「跳槽？」司圖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聲音，跟着又道：「那倒是好了，他走了，也就不用寫評價了，這不是好事嘛。」
「他走可以，但最好走得比較難看。」梁喬說，又道：「這樣他的打分參考值會降低。」
「但是他能去哪呢？」司圖回，這才意識到風險。
梁喬想了想，和對視了片刻，下個瞬間，他們幾乎異口同聲說道：「遊獵鷹！」
「陳燦！」司圖驚訝的說。
「咱們幾家門戶，易遠在南粵，他不可能去的。對標來說，只有遊獵鷹了。」梁喬說：「而且現在陳燦剛上位，他要部門都換上自己人。」
「徐峰是他自己人嗎？」司圖好奇的問。
「我是陳燦的人嗎？」梁喬反問司圖。
「……」
司圖直接不吭聲了。
梁喬最後說道：「你從側面問問國棟，如果是的話，我們得有對策。」
「好的。」
沒一會兒，司圖回過來信息：「你的判斷沒有問題。」
「好，我現在約陳燦。」
梁喬說着先約了一下他，找了個由頭，說是節后聚會，陳燦立刻答應了。
跟着他又問武亞超是否有時間。
武亞超說道：「這麼臨時嗎？今晚？」
「可以嗎？」
「沒問題。」武亞超回了個笑臉。
晚上他們幾個去了西關村金網中心的二樓，那裏有一間粵菜的餐廳。
大家見了面，互相寒暄。
李國棟這個時候像個害羞的孩子。
武亞超和陳燦，說道：「謝謝兄弟，多關照我弟。國棟這個孩子，還是挺有天分的，別看別的不行，機靈勁兒是足夠的，另外就是皮實，任勞任怨。」
他笑着說，司圖和梁喬面面相覷。
落了座，他們要喝酒。
李國棟裝模作樣死活不肯喝。
最後，還是梁喬決定性地說道：「怕什麼的，這裏沒有外人，就算是鬧事也有你哥管着你呢。」
武亞超也道：「喝吧。」
李國棟這才把杯子裏倒滿酒。
大家聊著天，互相寒暄，說着過年的事，以及今後的發展。
陳燦找了個機會，問梁喬道：「咱們部門現在都還好吧？」
「有我呢，肯定好啊。」梁喬笑起來。
跟着陳燦又像是隨口問了一句，道：「你覺得徐峰這個人怎麼樣？」
「還行吧。」梁喬隨口回，又和武亞超喝酒。
陳燦又追問道：「還行？能力上還是人品啊，又或者能力和人品。」
「嗨，你還不了解他嘛。」梁喬笑起來，假意感慨道：「咱們同事這麼多年，他這個人說聰明也聰明，能力是有的。但是這個人野心大，動不動就想翻騰一下。我這上來了，他沒事還想咬我一口呢。」
梁喬抱怨，嘆了口氣。
司圖也道：「這小子有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喜歡越級報告。」
「但是能力還是有的，我認為徐峰的能力沒得說。」梁喬和陳燦說。
「喔……」
陳燦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像是得到了什麼很好的點撥。
酒足飯飽，晚上出來，送走陳燦。
武亞超臨走和梁喬握着手，說道：「陳燦是不是想挖徐峰啊？」他恍然大悟，似乎才知道今晚吃飯的真實目的。
梁喬回道：「當初國棟那個活動，徐峰可是相當的不配合。」
「嗯。」武亞超笑起來，說道：「明白了，畢竟你剛當部門經理，不能眼看着一個個員工流失啊。」
「是的。」
兩個人說着話，互相對視了片刻，都露出默契的笑。
接着他們兩個離開了。
司圖詫異w問：「武亞超是不是明白你叫他吃飯的目的了。」
「他是個聰明人。」梁喬回。
路上，司圖笑着說道：「這下徐峰要是想走，肯定是沒戲了。」
「陳燦這個人一旦他把你划入不可靠的名單里，那他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畢竟這個市場部經理，來之不易嘛。」梁喬壞笑着說，話鋒一轉又道：「但是……」
「但是怎麼了？」
「但是這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不是要害死徐峰，而是要逼着他給我打高分。」梁喬說。
「所以目的還沒到達到。」司圖回。
「人生怎麼可能那麼輕鬆呢。」司圖笑起來回。
回了家，陳祥雪正喂貓。
看到他回來，笑起來走回自己的卧室，拿了兩個玻璃瓶，說道：「我家那裏的特產，但是是我自己做的。」她解釋，又道：「我讓我媽媽特地在我們那邊的自由市場，採購的原材料。」
「謝謝。」梁喬笑起來回。
他接過罐子，放回屋子。
又看到貓咪在吃東西，他上前撫摸它，問道：「過年怎麼樣？」
「還好，我對過節沒有什麼概念。」
「其實我也是。」梁喬微笑着回，又看她，道：「還不如在平京呢。」
「還是這裏更好。」陳祥雪笑起來。
他們說着話，貓吃飽了，喵喵叫了兩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