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比殺人誅心還要筍

其實季鳴軒能夠找到這裏也是他故意指導的。他一直都知道季鳴軒在查趙歡玉的下落，之前是不想看見他，所以故意給他一些錯誤的引導。

後來他看在趙歡玉每天給他做好吃的份上，便轉了心意，將這小院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他自己就因為沒得到真愛而遺憾多年，可不能再讓這些有情人分別了。

且有些事情，也該讓他們知道了。

趙歡玉跟季鳴軒來到街上，顯得很是興奮，不管在什麼地方她都是喜歡逛街的，尤其喜歡在不同的街道上買買買。

這西域與中原不一樣，人們吃的用的都各有特色，最重要的是，這裏女子的穿着格外開放，具有異域風情。

其實也就是後現代的維族人民，一個個高鼻樑大眼睛，俊男靚女很是養眼。

他們說的語言也是這個民族特有的維語，剛開始趙歡玉是聽不懂的，但後來逐漸也能聽明白了，甚至還能說兩句。

「你帶錢了嗎？」

趙歡玉扭頭看季鳴軒，眼中帶着狡黠的光芒。

「帶了。」

「那你給我付賬，沖鴨！」

趙歡玉高喊一聲，拉着季鳴軒就奔入了人群中，開啟各種買買買。

她身上是有錢，但有人給付款，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不僅有人付款，還有人給提東西，趙歡玉直接從街頭買到街尾，把季鳴軒用得到的用不到的全都買了個遍。

中途季鳴軒拿不下的，就喊出暗衛來幫忙拿，到最後回去的時候，人人手上都提滿了東西。

這邊的水果特別甜，趙歡玉來到這邊之後，實現了水果自由，自然也就是用這些水果來釀果酒，果酒酸酸甜甜，酒度不高，十分爽口。

當然這是她自己喝的，所以角度不高，要是給老頭喝的，那得用烈酒浸泡，老頭就喜歡那醉生夢死的感覺，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在夢中看見他想見的人。

回到小院之後，趙歡玉就幫着季鳴軒一起佈置，把那屋子改得完全沒了上官銘住過的痕迹，這才去廚房，動手做飯。

「我下廚，一會兒叫伏淵他們也過來一起吃，我知道你們趕來這邊肯定累壞了，吃飽了，回去好好睡幾天再說！」

她這是完全把這小院當成自己家了，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也絲毫不問老頭的意願。

讓她知道老頭看似氣呼呼的，實際心裏會很高興，因為老頭寡居多年，還是挺嚮往熱鬧的。

季鳴軒應下，然後在廚房裏幫她一起做，兩人互相幫忙，即便是做很多人的飯菜，也不覺得很累。

晚上，這小院裏站滿了人，一張桌子根本坐不下。

不過趙歡玉早有準備，菜是足夠大夥吃的，並不一定要坐在桌邊吃，端著個碗隨處一站或者一蹲都能吃，只要碗裏有菜，杯中有酒，在哪裏都吃得歡，喝得盡興。

老頭果然不計前嫌，跟這些後生喝了一整晚。

他是不理季鳴軒，但卻跟伏淵他們很是聊得來，甚至還開始吹噓自己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

月上樹梢的時候，院子裏倒了一串人，老頭也在其中。

少有幾個還算清醒的，就要負責把這些人全都送回客棧，而老頭則交給季鳴軒。

「你把老頭扶進屋裏睡吧，我去打盆熱水來洗臉。」

吃得這麼晚了，趙歡玉也不想辛苦自己大半夜的洗碗，全都收到一個盆里用水泡上，然後就準備洗洗睡覺。

季鳴軒看着醉倒在地上的老頭，臉着地，嘴裏還念念叨叨的，着實有些嫌棄。

可從趙歡玉口中他也知道，自己能活到現在少不了這老頭的功勞，不管前塵恩怨如何，他都救了自己一命，於是認命地將老頭扛回屋裏。

「洛兒……」

他正準備離開，被老頭一把拉住手，嘴裏喊着他母親的名字。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所以這些年都不肯讓我夢到你如今的模樣？」

老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季鳴軒，迷迷糊糊的，像極了那位故人。

季鳴軒一把將他的手挪開，正想離開，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母親的畫像。

應該說是母親年輕時候的畫像，那時候她的頭髮還未梳成髻，作少女妝扮。

聽父親說過，母親年輕時候也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卻偏偏不似其他才女那般文靜，很是活潑可愛。

可如今這畫中的母親，明明還是少女時期，卻不似父親說的那般活潑，反而很是文靜大方，嘴角微微帶着笑意，眼中還透著些許疏離。

他知道，這是母親的區別對待。

這幅畫已經很陳舊了，但老頭卻一直保存得很好，看得出，老頭對母親確實是用情至深。

不過父母當年是一見鍾情的，再見就許了終生，也是在父親面前，母親才有那麼活潑的一面，這老頭註定成為悲劇。

他看了一眼還在囈語的老頭，垂下眼帘，轉身離開。

趙歡玉已經洗漱好，還給他打了一盆乾淨的水。

「今天很晚了，你早些睡，明天我帶你去看我養的那些蠱，我養的可好了一條條都白白胖胖的！」

趙歡玉忍不住想跟他炫耀，仰著脖子跟他說話的樣子格外可愛。

因為喝了酒，她臉蛋紅紅的，即便洗漱過，季鳴軒還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酒香。

這便是小丫頭微醺時候的模樣，就像一顆飽滿的果子，等人採擷。

季鳴軒看呆了，俯下身子就去吻她。

父母當年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他和趙歡玉又何嘗不是？

都說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可那時候小丫頭容貌不顯，他卻還是心動了，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緣故吧。

小丫頭本就有些醉，被他這麼一吻，更是整個人都軟在他懷中，對他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季鳴軒的喉結忍不住滑動幾下，心中有團火在燒，要不是答應過小丫頭必須等到她十八歲，他真的會忍不住。

她現在才十五歲，還有三年。

三年！

季鳴軒從未覺得日子如此漫長過，與小丫頭分別的這段時間度日如年，沒想到相逢之後還是要度日如年，這酷刑簡直比殺人誅心還要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