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撥雲見日
曲辰順著黃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野兔在草叢間跳躍奔走。
黃旭大笑道:「今晚不用吃乾糧了!」說罷便向那兔子衝去。
然而那兔子在草叢中極為靈巧,左右躲閃,黃旭追了半晌,竟然沒有碰到兔子一根毫毛。黃旭見追趕無功,索性縱身一躍,將野兔罩在身下。眼看野兔已成瓮中之鱉,黃旭哈哈一笑,雙手一合,想將野兔摟入懷中。哪知兩手撲了個空,竟然什麼也么抓住,黃旭頓時傻眼。
曲辰在一旁看的明白,捧腹大笑,指著地上道:「你自己往下看!」
黃旭低頭一看,頓時崩潰,一個兩拳大的洞口豁然出現在黃旭眼前。
黃旭悻悻一笑:「看來晚上還是要吃乾糧了……」
兩人見此時天色已晚,暮色四合,商量一下,便尋了些木柴,在空曠處升起一堆篝火。火光閃耀,暖意融融,將春日的晚寒驅散的無影無蹤,窮奇更是搖頭晃腦的卧在火旁,愜意無比。
黃旭將隨身的乾糧取出,分與曲辰,伴著清水吃下。黃旭曾在軍中生活,這樣的生活早已習以為常,曲辰卻是吃的眉頭緊鎖,才吃兩口,便開口道:「黃兄弟,這樣吃也忒沒意思,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當把酒暢飲才是,我這裡好東西不多,美酒倒有一壺,一直捨不得喝,現在便拿出來與兄弟共飲。」說著便從懷中掏出個手掌大小的錦囊,從中竟然掏出個足有一尺多高的酒壺,又從中拿出個一尺見方的晶瑩玉盒。黃旭看的是目瞪口呆,縱使如何也想不到如此小的錦囊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曲辰見黃旭滿臉疑惑,笑道:「此物名叫百寶錦囊,能夠裝些雜物,雖然能裝的不多,但若是只把你放進去,倒是綽綽有餘了。」說著打開玉盒,從中拿出一塊拇指大笑的酥糕,遞給黃旭。
黃旭接過酥糕,但見其透體金黃,滑嫩柔軟,聞起來清幽飄香,沁人心脾,卻聽曲辰道:「你可莫笑我小氣,這酥糕可是我師傅特製的食物,名叫『天香糕』,吃下這一小塊,便可保一日不飢不餓!」說罷自己也從盒中拿出一塊天香糕,張嘴吃下。
黃旭將天香糕放入口中,但覺酥軟非常,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香入肺腑,一股暖流自口入喉,自喉入腹,不僅飢餓之感消失殆盡,渾身上下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不禁嘖嘖稱奇。
曲辰嘿嘿一笑,又從緊囊中掏出兩盞酒杯,倒了一杯,遞與黃旭道:「來,再嘗嘗這『百花釀』,這種世上美酒,可是千金難求的!」說著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神情陶醉。
黃旭接過酒杯,便聞到酒香四溢,清醇無比。他從軍之時,每日必不可少的就是酒,不論是打仗之前,還是凱旋之後,都要喝上幾盞,或是壯膽,或是犒賞,然而所喝的酒,雖然濃烈,卻是無比辛辣,品質極差。黃旭方聞到酒香,便知道此酒絕非凡品,比起自己軍中所喝,怕是不止強了千萬倍。
黃旭將酒慢慢喝下,慢慢品味,自己彷彿置身蓬萊仙境,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充盈,舒適無比,不由讚歎道:「好酒!」
曲辰得意道:「這百花釀不僅取了百花的精華,還萃取了幾十位名貴草藥的藥性,普通人喝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修行之人喝了則能增加功力!」
黃旭拱起手道:「承蒙……」,「厚愛」二字還未出口,便被曲辰插話打斷:「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又何必如此做作?你只管喝酒便是,那些客套話還是免了!」
黃旭微覺尷尬,「嘿嘿」一笑,索性將曲辰手中酒壺搶過,又倒了一杯。曲辰也倒了一杯,將餘下的酒小心翼翼的收入錦囊。
兩人吃飽喝足,並排躺下,仰望蒼穹遼闊無垠,冷月西斜,獨掛枝頭。兩人侃侃而談,不知不覺間已經倒了深夜。
談話中,曲辰得知黃旭是要往家趕路,而自己則告訴黃旭是要前往苗疆一帶,去探查今日苗民叛亂一事。而兩人正好順路,便約好明日一起趕路。
曲辰向黃旭道:「早些休息,明日尚要趕路。」隨即望了一眼卧在一旁的窮奇,「你且把這個大傢伙收起來,雖然是在這荒郊僻野,萬一有人過往便麻煩了!」
黃旭一愣,臉色漲紅:「我……我不會!」
曲辰也是一愣,想起聊天之時黃旭告訴自己他這幾天的經歷,笑道:「我道忘了你這窮奇是拐騙來的!能否將你那玉佩給我看看?」
黃旭依言將玉佩拿出遞與曲辰,卻見曲辰觀摩半晌,卻是滿臉疑惑:「這塊玉佩感覺有些古怪,我看不出所以然來!你且將它好好收好吧。現在我來教你如何封印靈獸。」
「《印獸訣》有云:『印者,心意相通,靈識相融……』」
「這封印靈獸的口訣非常簡單,唯一需要的便是封印之人必須有真氣。現在你只需要修鍊出真氣,便可以按照我所說的方法封印靈獸了!」
黃旭一愣:「現在修鍊真氣?」
曲辰頷首道:「就是現在!」
黃旭雖然從未修鍊,卻也知道修行一道極為艱難。尤其是初學之時凝練真氣階段,亦可說是修行入門的瓶頸。許多人苦苦修行數載,也摸不到練氣的門徑,倘若一朝得道,暫不說修行之路一片光明,卻也可以另修鍊之路平坦許多。
「真氣一事,換做別人,也許要三年五載,但在我這裡,卻是小事一樁!」曲辰說著又拿出百寶錦囊,摸索一番,從中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藥丸遞給黃旭:「吃下它!」
黃旭接過藥丸,一股刺鼻氣味撲面而來,異常難聞,不禁捂住鼻子問道:「這是什麼?」
曲辰微微一笑,卻並不急著回答,反而問黃旭道:「你覺得修行之人的真氣,是從何而來的么?」
黃旭道:「自然是通過修行練氣而來!」
曲辰笑道:「世上萬物,皆有根本。不存在無本無源之物。真氣一道,亦是如此。若是只通過修鍊法訣便想憑空造出真氣,是絕無可能的!其實,從人誕生的一刻開始,每個人身上都蘊藏有真氣,只是十分微弱,難以察覺罷了。」
黃旭聽罷不禁一奇,曲辰所說的與自己所想的可謂大相徑庭。
曲辰繼續道:「真氣人人有之,不過散佈於人的四肢百骸之中,本身數量又十分吸收,也就近乎於無了!練氣一道,也就是將全身真氣凝聚一處,再經過靜脈流轉,不斷吸收天地之氣,進而擴充壯大真氣罷了!天下之大,雖然修行法門不盡相同,卻也是殊歸同途。」
黃旭似有所悟:「難道這藥丸能讓人將全身真氣凝聚一處?」
「不錯!」曲辰笑道,「真氣散步全身,初始修行之人想要將其聚為一處,談何容易!孤兒天下修行之人,多數在聚氣這一階段便數年無法有所突破,更有無天賦者,終其一生,也過不了這道坎!」
「那這葯豈不很珍貴?」
「卻也不能這麼說,這築基之葯,也只對剛剛修行之人才起作用,倘若過了練氣這一階段,也就沒有作用了。不過普天之下,能夠煉製這種藥丸的人,也只有我師傅一人而已。想當年,九州八主六相,哪個不是帶足了厚禮,只是想從我師傅這裡求的一二粒,給自己子孫服下的?不過我師傅也因為藥材難得,只煉製了十二粒而已,如今剩下一顆,便在這裡了!」
黃旭不禁大奇:「真有如此神奇?」
曲辰笑道:「不錯,而且你還認識一位服下過這種藥丸之人!」
「誰?」
「梁儀!」
黃旭恍然大悟,難怪梁儀能如此年輕便獲得如此高的修為,不僅是因為其父梁父教導,還有這粒為其省去數年練氣時間的藥丸的功勞!
如此珍貴的藥丸,曲辰好不吝嗇的贈予自己,黃旭大為感動。黃旭也不是虛偽做作之人,當下道了聲「謝了!」,便將藥丸塞入口中。
藥丸彷彿入腹,黃旭便感覺腹中又一團熱流升起,緩緩在體內流轉,形成漩渦之態,產生了巨大的引力,彷彿要將四肢百骸扯到一起一般。
曲辰道:「藥效發揮尚需要一些時辰,現在我給你講些經脈之理,對你修鍊會大有裨益!」
黃旭微微一笑:「願洗耳恭聽!」
曲辰正襟危坐,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讓黃旭頗覺好笑,曲辰倒毫不在意。
「《禁脈》有云:凡刺之理,經脈為始,營其所行,制其度量,內次五臟,外別六腑。
「火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腦髓生,骨為干,脈為營,筋為剛,肉為牆,皮膚堅而毛髮長,榖入於肺,脈道以通,氣血乃行。
「經脈者,所以能決生死,處百病,調虛實,不可不通。
「人之經脈,一十又二,六陰六陽,其六屬手,其六屬足,分為『肺手太陰之脈』、『大腸手陽明之脈』……」
旭日初升,紅日如火。
荒原之上,一堆燃盡的篝火余煙裊裊,直上天宇。
「成了!」黃旭猛地大叫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
旁邊的曲辰微微一笑,道:「能在短短三個時辰內將真氣在全身之中流轉一遍,雖然有築基丹的作用在其中,你的悟性卻也不低了!從今往後,你只需每日將真氣流轉體內,輔以我剛才我傳授你的修鍊法門,假以時日,也能成為高手了!」
黃旭撓撓頭,微覺詫異:「都練了一個晚上了,我還以為我很慢呢!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便是睡覺之時也要我運行真氣么?那我還怎麼睡覺啊?」
曲辰道:「這倒不是,你已在築基丹的幫助下打通了周身經脈,之葯將真氣沿經脈運行一周天,從此以後,真氣便會在你體內自行流轉,循環往複,永不停息,便是睡覺之時,也在凝練真氣。只不過你主動修行之時要快上許多。」
黃旭撓頭笑道:「這也忒神奇了!」
曲辰道:「修鍊一道,千奇百怪之事數不勝數,以後有的是你驚奇的地方。現在先把你的窮奇封印起來再說!」
黃旭道:「若是封印起來,我們一會用什麼代步?」
曲辰笑道:「放心,難道我還沒有坐騎不成?你只管封印。」
黃旭點了點頭,拍了拍窮奇的頭顱道:「神獸兄,委屈你了!」說罷解下腰間寶劍,默念印獸口訣。
只見黃旭手中寶劍劍身金光四射,放出一道白光將窮奇籠罩其中,彷彿有一股巨力一般,將窮奇緩緩拉向劍身。窮奇在白光之中不斷縮小,甚是奇異。
曲辰站在一旁仔細查看,卻見黃旭臉上汗珠滾滾,臉上的肉逐漸絞在一起,神態痛苦異常,窮奇也卡在劍尖,不再前進分毫。
曲辰暗道一聲不妙,縱身越到黃旭身旁,將手印道黃旭背上。頓時真氣源源不斷的向黃旭涌去。
只聽「啊」的一聲大叫,白光籠罩中的窮奇化為一道光影沒入劍中,頃刻不見。黃旭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氣喘連連,半晌才道:「他娘的,疼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
曲辰滿臉愧色,扶起黃旭道:「是我太大意了。你真氣微弱,而這窮奇是上古靈獸,雖然血統不純,但靈氣充足,足可以反噬你的真氣,讓你氣竭而亡。是我太大意了!」
黃旭擺了擺手,道:「不怪你,若不是你渡真氣給我,我怕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曲辰從百寶囊中掏出補氣丹藥給黃旭服下:「最近你最好不要隨便解印窮奇,等你再修行個兩三月,真氣大漲之後,才能把窮奇收放隨心,否則很有可能又會出現方才的情況!」
黃旭點頭道:「不錯,此時我實力不濟,倘若我隨意招他出來,即便不死,如果被他人看到,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曲辰見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道:「你已經一夜未眠了,要不要休息一會?」
黃旭搖搖頭道:「我現在精力充沛,一點都不累,估計是修鍊的結果。我們不如起身趕路吧,我還想早點回家呢!」
曲辰點頭同意。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珍珠,默念口訣,將自己的坐騎召喚出來,竟然是一隻犀角獸。這犀角獸九州上頗為常見,以耐力高而著稱,是遠行的理想坐騎。
黃旭翻身躍上獸背,對黃旭道:「上來,我們趕路!」
「停!」曲辰一拍犀角獸的頭顱,犀角獸一聲嘶鳴,急停下來。
曲辰躍下獸背,對黃旭道:「從這裡往西一直走,便應該可以到你家了,在這裡我要轉向南行,只能送你到此了。」
黃旭點點頭笑道:「能將我送到這裡,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曲辰指了指前方道:「你看,前方不遠處有處驛站,我們到那裡休息一下,也算是餞別吧!」
黃旭道:「如此甚好!」
兩人牽著犀角獸緩步走到驛站。兩人在大廳里揀了個乾淨位置坐下,點了兩斤酒,一斤牛肉,吃喝起來。
這驛站本來就地處偏僻,鮮有人來,如今也是空空如也,諾個大廳,也只有黃旭和曲辰二人。但這兩人毫不以為意,吃喝說談,不亦樂乎。
兩人正談的興起,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呼喝大笑之聲,甚是放肆,聽的曲辰眉頭緊皺,十分不悅。
只聽「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領頭進來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虎背熊腰,滿面絡腮,腰間別著一把碩大的刀,聲勢甚是嚇人。大漢身後跟著二十餘個嘍啰,一個個滿面猙獰。
那大漢徑自走到店中間,大聲喝道:「店家,人呢?」
那掌柜急忙從櫃檯跑出來,道:「大俠,您有何吩咐?」
大漢道:「今日我和我兄弟們要在這裡住下,這店裡可有其他的住客啊?」
那掌柜滿臉笑容,急忙道:「沒有,沒有!最後一位客人今早已經走了,所有客房都是空著的,各位大俠緊管去住!」
大漢道:「好,今日這裡我包了,不能又任何人再住進這裡,否則……」說著將腰間寶刀狠狠扣在桌上,「你自己看著辦!」
「是,是!」掌柜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您放心,今晚就各位大俠在這裡,絕對不會有其他人!」
「恩!」大漢向後招了招手,「你們自己找位置坐下吧!」轉過頭對掌柜道,「你們這又什麼吃的都給我上上來,我兄弟們餓了!」
掌柜連聲允諾,正欲轉身去廚房,卻聽大漢一聲冷哼,嚇得身子一顫,轉過身去,卻見那大漢指著角落道:「這怎麼還有兩個人?」指的正是黃旭和曲辰二人。
掌柜一愣,急忙上來打圓場:「這二人不過是來吃頓飯,吃完便走!」
大漢臉色猛地一沉。抓住掌柜的衣領,直直將他提起:「我不是說過這裡我們包了么?還不讓他們滾?」
那掌柜聲音顫抖,急忙道:「是,是,大俠!」
黃旭坐在一旁,甚是憤怒,但見這大漢一夥共有二十餘人,人多勢眾,小聲對曲辰道:「我們還是走吧,他們人多!」
那掌柜也已經來到黃旭桌旁,聽到黃旭的話,急忙道:「二位爺,還是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這頓飯算我請您的行不?」
曲辰聽了淡淡一笑,喝了口酒,對黃旭道:「黃兄弟,倘若你旁邊有一群狗在亂叫,你是要逃跑呢,還是好好教訓這群狗呢?」
黃旭聽了一愣,道:「如果打的過的話,我自然要教訓教訓這群狗了!」
曲辰笑道:「換做是我,打不打得過,我都要好好教訓這群狗!」
黃旭聽罷大笑道:「不錯不錯,這狗若是欺人太甚,不給點教訓,怕是連自己是什麼都忘記了!」
那大漢在一旁將兩人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頓時勃然大怒:「他奶奶個跑,敢罵我是狗?」
曲辰笑道:「我有說誰是狗么?莫非你還要自己承認不成?」
「找死!」那大漢大喝一聲,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只聽「砰」地一聲,木桌頓時碎成木片。「兄弟們,給我教訓教訓這兩個小兔崽子,把他們的胳膊和腿給我卸了!」
只聽「嘩、嘩」一片拔刀之聲,眾人頓時將黃旭、曲辰圍在中央,那掌柜見形勢不妙,早已不知所蹤。
曲辰拍了拍黃旭道:「你且喝酒,我先教訓教訓這群野狗!」
黃旭見曲辰如此從容,就知道必然吃不了虧,淡淡一笑道:「我等你便是,你可要快些,莫要我一人將酒喝完!」說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這兩人如此輕視自己,俱是憤怒無比,舉起手中利刃,齊齊向二人砍去。
曲辰猛地起身,一聲輕吒,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只聽一陣「叮噹」兵刃交戈之聲,眾人便發現自己手中的兵刃已經不見。定睛一看,竟全被吸在了曲辰那把軟劍之上!
曲辰哈哈一笑,道:「還給你們!」雙手一揮,眾人俱是被飛回的刀柄砸中胸口,慘叫著倒飛出去!
黃旭看見曲辰如此厲害,高聲叫道:「打得好!看著群野狗還敢不敢叫喚!」
那彪形大漢見到如此情景,面色一沉,喝道:「都給我起來!把他們給我殺了!」
被曲辰打飛的眾嘍啰從地上爬起,各自從身上拿出一個個小瓷瓶,打開瓶塞,便向曲辰二人撒來。
曲辰定睛一看,卻見從瓶子中飛出無數形態各異蟲子,向自己直衝而來,臉色頓時大變,「蠱蟲!在苗疆作亂的正是你們?」說著周身真氣鼓舞,將黃旭和自己籠在真氣保護之內。
無數蠱蟲衝到真氣罩上,紛紛被彈開,頓時蟲屍散落一地。
黃旭見這些蟲子破不了曲辰的真氣,大為高興,轉過頭來,卻見曲辰嘴角沁出血來,額頭滿是大汗,不由一驚。
「快走!」曲辰猛地大喝一聲,真氣罩猛地炸開,頓時將圍在身旁的蠱蟲炸的血肉橫飛。曲辰猛地抓住黃旭的胳膊,向門外急沖而去。
眼看就要衝出門去,黃旭突然眼前一黑,就像撞上牆一般,被彈到在地,曲辰更是直直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哇」地突出一口鮮血!
卻聽道門外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今天,誰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