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陳屍荒野

第一章 陳屍荒野

春寒料峭,陰霾漫天,霪雨霏霏,連月不開。一片荒林之上,陰風凜冽,枯木蕭瑟,吱吱作響,忽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遮天蔽日,不可見物。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狂風走石之中。

來者步履蹣跚,雙手橫在臉前,遮擋風沙。衣衫襤褸單薄,瘦小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終於,來者似乎再難忍受寒風的侵襲,在林中尋了一棵大樹,蜷身而靠。

「他娘地!」來者放下雙手,縮在胸前,露出一張滿是污泥的臉,若不仔細看,決然看不出這是個年方弱冠少年的面龐:一雙眸子暗淡無光,顴骨下陷,臉色蒼白,看不出一絲血色。「難道我黃旭要凍死餓死在這荒林之中,裹食狼腹?」話一說完,少年似乎再也抵擋不住深深倦意,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一縷陽光刺痛了黃旭的雙眼,黃旭悠悠轉醒。一輪紅日緩緩從天邊升起。天空的陰霾一掃而光,一夜之間,雲開雨霽,彩徹區明,碧空萬里。「他娘的,老子還沒死!看來連野狼也嫌老子肉太酸太臭了!」黃旭掙扎一陣想要站起身來,然而渾身僵直冰冷,竟然不能動彈分毫。」「

黃旭嘿然一笑:「妙極妙極,想不到我黃旭沒有葬身狼腹,卻要將死在荒郊野嶺之中。」心中一陣酸楚,心中閃過爺爺的身影。目光凄然。

黃旭本是黃帝治下冀州的一個小村莊——黃家莊的農戶。自幼父母雙亡,和爺爺相依為命。后因境內起了戰亂,黃旭便被強行拉去充了軍役。然而軍隊打了敗仗,敵軍一陣衝殺下來,被殺的潰不成軍,逃兵四竄。黃旭也不願將命送在戰場之上,心中挂念爺爺,便趁亂脫了戰場。又恐被軍法處抓住,索性脫了衣甲,只著貼身的單衣,認定黃家莊所在的方向,一路趕回。然而路上饑渴難耐,終於不支倒在這荒林之中。

日頭漸高,氣溫漸升,黃旭逐漸感到身體有了知覺,四肢也不似原來那樣僵硬無比。黃旭微微抬頭,眼中驀地閃出一陣光彩——前方不遠之處,一縷孤煙裊裊直上。黃旭心中大喜,想到昨夜尚且細雨連綿,今日空氣潮濕,決無自然起火的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裏有人生火休息。

黃旭大喜過望,視那炊煙為救命稻草,再也顧不得身體僵直,耗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拖着身子向前走去。

黃旭竭力前行,終於眼看炊煙在望,欣喜若狂,向前疾行幾步,忽然表情一僵,心中升起一股絕望之感。眼前視一堆剛剛熄滅的篝火,余煙依然縈縈直上,然而四周的景象卻令人作嘔欲吐。

人頭!

五六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散落再篝火附近,火堆一側還有一具死屍。死屍身着灰色甲衣,手中尚且執著一柄短劍,脖子上一抹血紅,顯然是利器所致,一劍致命。死屍身側還有一副青銅面具,形象猙獰,怪異非常。

幸而剛剛開春不久,天氣寒冷,並無蟲蟻滋生,腥臭之味也不太濃重,然而僅僅這場景已經讓人心驚膽寒,心悸不已了!黃旭也曾當過幾日兵,見過些廝殺砍頭的場景,即便如此,見到這個場景也很駭然。幸而黃旭再逃命之時裝過死屍,曾混跡再屍體堆中數個時辰沒有動彈,對血腥之景已成習慣,很快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黃旭現在仍然饑渴難耐,當務之急乃是尋些衣服食物,看見死屍衣甲厚實,腰間水囊微漲,料是水食無疑。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奔上前去,拔了死屍的衣甲,套在身上,頓時感到身體溫暖,身上的寒冷也逐漸消散。從死屍身上拔下了兩個水囊,一個布包。一個水囊滿是清水,還有一個竟然裝得是烈酒,布包之中是些乾糧肉塊,果然收穫頗豐。

黃旭大呼「妙哉」,將酒滿口灌下,頓時喉頭一熱,腹中一股暖流升起,四肢百骸遍是暖意,讓黃旭愜意無比。接着有狼吞虎咽的吃下些乾糧,方才覺得幾天而來的饑寒之感消散一空。接着又用清水將臉洗凈,頓時一個劍眉星目,神采飛揚的俊逸少年出現在眼前。

黃旭年方十九,數日來的顛簸將黃旭弄得面黃肌瘦,直到現在蒼白的臉才回復了一些血色。

黃旭吃飽喝足,看着身側令人作嘔的景象,眉頭緊皺,心中忖道:「無論如何我也吃了這死屍的東西,還拔了他的衣服,將他陳屍於此,未免不夠義氣,還是出些力氣,讓他入土為安為妙。」

黃旭拾起屍體手上的短刀,準備挖個深坑將屍體埋了。刀身極為鋒利,比黃旭再軍旅之中所用的兵刃要鋒利許多,刀身之上有一個圓形玉盤,盤上有個指針,似乎為磁針所做。刀把上用金字鏤著幾個數字:三四二。黃旭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當下舉起利刃,挖土碎石,一時間碎土紛飛,灰塵漫天。

過了小半個時辰,黃旭方才挖出個三尺深的大坑,卻已經累的幾乎虛脫。黃旭將屍體拖入坑中,填土埋實,便一頭栽倒在地,再也不想動彈。便連散落一旁的人頭也無心收拾。

躺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黃旭方才覺得恢復了些力氣,正欲起身,猛地感到周身被一股無形的氣體籠罩,身子竟然不能動彈分毫。饒是黃旭膽大萬分,也沒經歷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不覺驚恐萬分,便欲張嘴嚎叫,怎料使出吃奶的力氣,竟也發不出絲毫力氣聲音。

黃旭掙扎半晌,幾欲絕望,腦海中猛地傳來一個聲音:「小子,不用掙扎了,你動不了的。」聲音低沉,難辨男女。

黃旭只覺周身一松,發現雖然身子還不能動彈,卻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你,你是誰?」

「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別問。小子,你聽好了,離此地五裏外正有一人騎馬向這裏奔來,這個人是你剛才所埋之人的同伴,乃是窮凶極惡之途,來此尋找同伴。我要你一會戴上地上的面具,扮作你所埋之人,和來人一起回他們的營地!」

「什,什麼意思?」黃旭聽罷,一頭霧水。

「聽明白也好,沒聽明白也罷,倘若一會出了差錯,也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取你性命,倘若矇混過去,或許還能保全你自己的小命,你好自為之!」說罷聲音立刻從黃旭腦海中消失。

黃旭但覺周身一松,原本被禁錮的身子頓時恢復了活動能力。黃旭放眼望去,見周圍四野,杳無人跡,想到剛才那人在自己腦海里說話,一時冷汗涔生,心悸不已,當下拔足狂奔,想要離開這詭異之地。

然而方跑出十餘步,立時又被那無形氣體籠住,動彈不得。腦海中那低沉沙啞之聲:「小子,跑不了的,你還是乖乖的獃著吧!」說罷黃旭只覺被一股巨力推的騰空飛起,又跌回原先位置。

黃旭揉了揉跌的生疼的屁股,絕望不已。想到方才那人所說的話,似乎倘若將那面具戴起,還會又一條生路。當下忍痛爬起身來,撿起散落在一旁的青銅面具,仔細端詳起來,然而摸索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

正自驚疑猶豫之中,忽然聽到遠方傳來呼喝打馬之聲,黃旭不由一凜,想起方才那人所說的話:「離此地五裏外正有一人騎馬向這裏奔來,這個人是你剛才所埋之人的同伴,乃是窮凶極惡之途,來此尋找同伴。我要你一會戴上地上的面具,扮作你所埋之人,和來人一起回他們的營地。」心中猛地一震,心想自己橫豎被困在這裏,倒不如按方才之人所說的話做,或許還有活路。於是拿起面具,戴在臉上。

少頃,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打馬呼喝之聲逐漸近了,一人一騎出現在黃旭視野之中。黃旭強壓心中驚恐之情,拭去手心冷汗,迎著來人緩緩走去。

馬蹄飛揚,迅捷如雷,轉眼之間,來人已縱馬衝到黃旭跟前。馬鞭高揚,「啪」的一聲猛甩在馬腹之上。奔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躍起,驟然疾停在黃旭面前。

馬上之人也是身着灰色衣甲,與黃旭身上所穿的幾乎一模一樣,臉上也同樣戴着一副青銅面具。那人翻身下馬,看了一眼黃旭道:「三四二,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黃旭不由一愣,驀地想起剛才所拾刀柄之上這是「三四二」這三個字,想到莫非這是這夥人代號不成?於是向來人腰間看去,果然看到來人腰間佩劍劍柄之上刻着「三四一」三個數字,心中瞭然。

來人見黃旭半晌未答,徑自走到篝火旁邊,看到滿地人頭,默默一數,發現竟然又六個之多,不由一愣,轉身對黃旭道:「我本以為我殺了四個已經不少了,可是兄弟你竟然殺了六個,估計這次回齋你必定能得到齋主獎賞了!」

黃旭聽罷心中不由一涼,心中暗自思忖:「這人果然是窮相極惡之徒!」嘴上連連應稱道:「哪裏哪裏!」

「三四一」笑道:「兄弟這次功勞甚大,在派出去得弟兄們之中,能超過兄弟你得估計寥寥無幾。回到齋中,說不定討得齋主歡心,賜你一頭座下神獸。兄弟從此飛黃騰達,也別忘了提攜我一把呀!」說罷哈哈大笑。黃旭雖看不到他得表情,但從「三四一」的言語之中可以感受到明顯的諂意。心中雖然不明所以,卻也連聲應諾:「一定一定!」

「三四一」對四周打量一道:「兄弟,你的馬呢?」

黃旭一愣,想起發現屍體之時周圍並無任何馬匹,道:「殺人時受了驚,跑走了!」

「三四一」聽罷並未懷疑,點頭笑道:「也罷!兄弟,你拾好人頭,你我共乘一匹馬,趕快回齋中復命!」

黃旭此刻心中挂念爺爺,想要早日回家,然而此刻卻身不由己,只好應道:「如此甚好,謝過兄弟了!」說罷拾起散落的人頭,和「三四一」一道打馬上路.

兩人一路行來,黃旭小心翼翼,旁敲側擊,向「三四一」打聽虛實,加上「三四一」本就拾粗枝大葉之人,對黃旭毫不懷疑,所以對黃旭的問題一一作答。黃旭雖問得不甚明了,但也了解了些情況。

這「三四一」和「三四二」屬於一個名為「聖獸齋」的組織。這個組織於二十年前驟然興起於九州之上,以星火燎原之勢席捲九州,一時風頭無二,甚是有隱隱成為九州第一大組織之勢。「聖獸齋」下設饕餮、窮奇、檮杌、混沌四分齋,分別以饕餮、窮奇、檮杌、混沌四大上古神獸作為供奉圖騰,各分齋成員皆精於御獸,人獸心靈相同,配合無間,使聖「聖獸齋」成員的水平遠高於同級高手。據說二十年前,「聖獸齋」如日中天之時,其發展之快,勢力之強大,威脅到軒轅黃帝的統治,故而黃帝派重兵剿滅了「聖獸齋」,並將其相關記錄史籍全部銷毀,從此「聖獸齋」銷名於九州之上。也有傳說「聖獸齋」當時行事乖戾,崇尚弱肉強食,暴虐無端,素來濫殺無辜,為非作歹,軒轅黃帝為天下蒼生百姓,討伐邪教,盡毀「聖獸齋」,並銷其名於史籍,禁百姓之言。從此,「聖獸齋」銷聲匿跡,再無人知。然阿無論何種說法,皆傳言「聖獸齋」已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而「三四一」和「三四二」正屬於「窮奇齋」。

近年,「聖獸齋」似有死灰復燃之勢,有自稱「聖獸齋」成員之人在九州上興風作浪,掀起血雨腥風。尤其是近日有齋中成員在兗州一帶大開殺戒,屠戮百姓,致使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兼以窮奇凶獸驟然現身於九州之上,引起百姓萬分恐慌。軒轅黃帝命令九州八祖出面,引領天下群雄應對此事。天下群雄齊聚一堂,共討「滅獸」大計!

然而「聖獸齋」成員行事向來行蹤詭秘,讓人難覓蹤跡。群雄四散打探之時,又每每被「聖獸齋」成員偷襲,傷亡慘重,毫無進展。

黃旭一路打探下來,冷汗涔生。這「三四一」不僅是窮凶極惡之徒,而且以一己之力殺了四位天下豪傑,實力必定高超絕群,而那死去的「三四二」,想必實力還在他之上!進而又想到今日那神秘之人,必然更是恐怖。

黃旭本想理清頭緒,然而越是思索,越是混亂,索性什麼也不想,隨着「三四一」前行。

時至傍晚,夕陽低沉,殘陽如血,寒風似刃。

黃旭與「三四一」縱馬飛馳半日,途中只小憩了兩次,兩人馬不停蹄,在茫茫荒原上奔行。黃旭原本在行伍之間,不過是當過衝鋒的馬前走卒,何曾騎過馬,更不論連着半日不下馬背了!半日下來,早已顛得骨頭酥軟,兩腿根處更是磨得皮開肉爛。然而又怕「三四一」起疑心,只能一路忍下,只巴望能早點到達目的地。

初時,黃旭還想記下路徑,怎知半日下來,早已是頭昏腦脹,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好作罷。

待到月上樹梢,夜已深沉,寒風肆虐,黃旭騎在馬背上幾乎就要睡去,但聽「三四一」一聲高喝:「到了!」說罷翻身下馬。

黃旭緊跟而下,放眼望去,眼前茫茫一片原野,空曠無垠,哪裏有什麼「聖獸齋」的影子?

黃旭正自驚疑不定,「三四一」已經牽了馬匹,向前徑直走去。「走快些,早些向齋主邀功去!」

黃旭看「三四一」一手牽馬,一手拿着佩刀,驟然消失在黃旭的視野中,不由大驚失色。腦海里卻有響起那神秘人的聲音:「跟上去,這是幻陣!收好這個玉佩,或能救你一次性命!」說罷聲音便又消失不見。

黃旭只覺手中一硬,一塊玉佩憑空出現在自己手中。只見這塊玉佩成色盈潤,晶瑩剔透,表面刻着一隻張牙舞爪的龍形圖騰,栩栩如生。黃旭將玉佩貼身收好,學着「三四一」向前走去。

方走出十餘步,眼前景色卻豁然一變:四周霧靄瀰漫,滿是煙瘴,一米之內幾乎不可見物。黃旭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大急。然而黃旭並非遇事六神無主之人,仔細回憶「三四一」方才的動作,似乎他將佩刀拿在手中不停查看。黃旭將佩刀拿出,仔細端詳,發現刀柄上圓形玉盤中的指針左右搖晃,但卻大致指向西北一方!黃旭本是聰明之人,看到此處,心中豁然了悟,想到這指針必然是磁石所作,用磁石之間的吸力來指引方向。

黃旭想通此節,心中大喜。按照指針所指方向走去,走了半晌,眼前景色果然一變。

一座宮殿般的建築出現在黃旭面前。

宮殿巍峨高大,燈火通明,此時雖處深夜,天空卻被宮殿所散發的金色光芒映的如同白晝一般。宮殿紅瓦白牆,雕欄玉砌,蔚為壯觀。宮殿頂部呈尖形,宛若垂翼之雲。頂端立又一個巨大的獸型雕塑,其形似虎,頭生雙角,肋生雙翼,血口噴張,作咆哮狀。兩翼舒展,仿若飛行狀。

「愣什麼?怎麼這麼慢才進來?」「三四一」猛地從旁邊走來,拍著黃旭肩膀道:「都等你半天了,快走快走!」

黃旭被嚇了一跳,趕忙平復心中驚駭之情,隨着「三四一」向宮殿內部走去。

兩人走到宮殿入口,只見殿門橫樑之上立着一塊燙金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書著「窮奇齋」三個大字。黃旭心中一愣:莫非這宮殿只是「窮奇分齋」,他娘的,這齋主可比黃帝老子都要享福多了!

門下立着兩個門侍,與黃旭所著灰衣不同,兩人俱是黑衣,但頭上也戴着青銅面具。「三四一」徑直走入門中,黃旭緊隨其後,一路望去,儘是金磚玉瓦,輝煌無比,黃旭長到這麼大,從未見到如此豪華的宮殿。

「三四一」與黃旭徑直向前,向前方的大廳走去。只見迎面走來兩個灰衣侍衛,「三四一」見到后恭敬行禮道:「幸不辱命,三四一、三四二回齋復命!」黃旭也學他作揖行禮。

灰衣侍衛其中一人道:「你們先回住處休息吧,明日齋主上齋主事,自會論功行賞。」

「三四一」諾諾連聲,轉身對黃旭道:「走,先回去休息!」

黃旭隨着「三四一」向後齋走去,不多時來到一處庭院之中。這庭院極大,四周密密的排著許多木門,木門之上皆用燙金大字印着數字。黃旭略微一看,便已明白這些數字與每個人相對的號碼一致。

「三四一」走到印着「三四一」門牌的門前道:「兄弟,奔波了一日,早些休息吧!」說罷將佩刀拿出,插入門上鑰匙孔處,輕輕一扭,門便開了,讓黃旭驚愕不已。

黃旭依樣打開「三四二」的房門。只見屋內頗為樸素,只有簡單的幾把座椅喝一張床鋪,與外面的金壁輝煌大不相同!黃旭這幾日勞累顛簸,早已累得筋疲力盡,也顧不得多想什麼,沾到床鋪,即刻便陷入沉睡之中。

夜正深沉,黃旭正睡的酣暢之時,猛地被一陣巨大的喧鬧生吵醒,急忙爬起身來,打開門來。卻見「三四一」正好也站在一旁,急忙拉住他問道:「兄弟,這是怎麼了?」

「三四一」道:「小姐不見了,齋主正着急,命部下四處在找尋呢!」

黃旭想到能被稱為「小姐」之人必定十分尊貴,很有可能是齋主的女兒,問道:「小姐怎麼會沒見的?」

「三四一」道:「這誰又清楚啊?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小姐這性子,便是齋主也管不了的!每次都惹的齋主着急,這也罷了,卻連累了我們這些可憐人啊!」

黃旭點頭,正待說話,只聽「三四一」聲音一變,以十分詭異的聲音向黃旭道:「兄弟,借個地說話!」說罷引者黃旭來到個偏僻的角落。

「三四一」道:「兄弟,恭喜你了,我剛才打聽過了,派出的兄弟之中只有你殺的最多,其他的人最多也只帶回來了三個人頭呢!」

聽到這話,黃旭心中不由一緊,連忙道:「運氣運氣!」

「三四一」笑道:「兄弟這是什麼話,我還不相信兄弟你的實力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兄弟能否幫我一把?」

黃旭道:「兄弟又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忙!」

「三四一」諂笑道:「我剛才也說了,其他回來的兄弟最多只帶回了四個人頭。而你我回來之時一共帶了八個,其中有六個是兄弟你的。我想和你打個商量,兄弟你能否讓個人頭給我?」

「這是什麼意思?」黃旭不解道。

「三四一」道:「因為這次齋主有言在先,凡是這次出動的兄弟中誰殺的人最多,就有得到齋主賜予神獸的機會。這次兄弟能得到齋主的獎勵是必然的,但能否在齋主明日詢問之時說你我每人各殺四個?這樣於你並無大的影響,兄弟我也能沾你的光,得到齋主賞賜神獸的機會!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我必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黃旭正愁不知明日如何應對,聽到「三四一」的要求,不禁心中大喜,連忙道:「好說好說!明天我會和齋主說的!」

「三四一」笑道:「多謝兄弟了,早些休息吧!」

黃旭道:「我們怎麼不隨着眾人一起去找小姐?」

「三四一」道:「這些怎麼輪得到我們,自然有黑衣侍去做。」

黃旭連忙點頭:「是的是的!」生怕再出什麼破綻,立刻轉身回屋,繼續睡覺!

翌日清晨,「三四一」早早的將黃旭喊醒,領着黃旭來到昨日的大廳之中。兩人緩緩步入大廳,卻見廳中早已有眾多灰衣人排成隊列,靜靜等候。令黃旭頗為詫異的是,自昨日到今天,黃旭所見「聖獸齋」成員俱是頭戴面具,不以面目示人。心中思忖:這「窮奇齋」莫非有這等要求?若是齋中成員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也無怪乎我為何沒被發現了。

「三四一」將黃旭領到隊列之中,稍候片刻,便聽見有人放聲喊道:「齋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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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陳屍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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