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甩不掉的嚶嚶怪

第2章 甩不掉的嚶嚶怪

好在隔壁男人饒她狗命,沒有繼續嚶嚶嚶了,沈雲清算是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帶着六娘和海棠趕緊上路。

就算她們和嚶嚶怪孽緣情深,她也要強行斬斷。

她先告辭了!

走了好遠之後,六娘嘲笑她:「夫人,您怎麼就被嚇破了膽子?我看那人雖然塊頭大,但是一身正氣,不像壞人。」

沈雲清:「我怕我被他哭得英年早逝。不提他了,我頭疼。什麼時候吃飯?餓了。」

她明明是個死宅,有高鐵都不想出門,更何況現在馬車?

但是為了小叔子的前程,她還是得去京城一趟。

六娘撩起馬車側壁的帘子看了看熾烈的太陽,「午時,該吃了。」

海棠心直口快地道:「黑瞎子會不會跟上來?」

沈雲清:點贊,我也想問呢!

六娘:「嗯?他不是一直跟着嗎?喏,你們看——」

她把帘子撩得更大,沈雲清一側頭就看見嚶嚶怪騎在馬上的壯碩身影。

好心疼那四蹄踏雪,烏黑油亮的寶馬!

更心疼她自己。

算了,她不走了!

讓他先走行不行?

結果,見她們停下,嚶嚶怪也停下,還坐在馬背上喊她們:「喂,你們咋了?馬車壞了?」

沈雲清:我們沒咋,就是我雖然理解您的傷痛,但是我真的神經衰弱。

大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分道揚鑣行嗎?

到底是什麼孽緣,要讓他們一路同行?

您騎馬,不快點,磨蹭什麼呢!

海棠反應倒快,開口道:「大哥,我們累了,要休息,您先走吧。」

嚶嚶怪罵了一句「怎麼那麼麻煩」。

但是!

他下來了。

他從馬背上下來了。

沈雲清目瞪口呆。

她眼睜睜地看着嚶嚶怪把馬拴在一旁樹上,那馬打着響鼻,甩著尾巴開始歡快地啃樹皮。

而嚶嚶怪從馬背的褡褳上掏出一塊硬邦邦的饅頭,就著水囊里的水啃起來。

沈雲清:「……」

大哥,您是不是看上我了?

要不怎麼一直跟着我?

我不行,我克夫!

我別把您也給克沒了,您家裏就剩下您這點骨血啊!

沈雲清慫噠噠地推推六娘,示意後者去問問怎麼回事。

六娘身手利落地跳下馬車,腰上的斧頭在陽光下明晃晃地刺眼。

「我說大兄弟,」她上前和嚶嚶怪攀談,「你這是去哪裏?咱們一路的?」

嚶嚶怪咬了一口饅頭,渣渣沾上了鬍子。

沈雲清:「……」

為什麼有人會喜歡留絡腮鬍子這種bug的東西?

蓄水蓄殘渣,節能環保嗎?

還是覺得提升顏值?

或者增加戰鬥力?

「你們是不是紅河鎮的人?」嚶嚶怪問。

六娘點頭:「大兄弟,好眼力。你是哪裏人?」

「聽那小丫鬟口音聽出來了。」

他說的是海棠。

海棠對沈雲清吐吐舌頭,小聲地道:「他口音不像啊。」

沈雲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側耳仔細聽着。

嚶嚶怪狠狠咬了一口饅頭:「我也是紅河鎮上的人。聽你們聲音熟悉,又是幾個娘們帶個車夫趕路,便想着護送你們,能順路走到哪裏算哪裏。」

六娘道:「大兄弟,你的口音,我可真沒聽出來。我到紅河鎮上,也有幾年了。」

嚶嚶怪又狠狠咬了一口饅頭:「我投軍的時候,遇到一個遼東的,娘的口音被他帶跑了!」

俺們那嘎都是東北銀?

沈雲清:還是不太像,不過說起這個,她就委屈巴巴。

因為沈雲清這個名字,是後來她給自己起的。

作為紅河鎮第一貧困戶的嫡長媳,她有個灰常接地氣的名字——翠花。

呸,還上酸菜呢!

今日聽到嚶嚶怪說遼東,勾起了她的自憐。

不過活着嘛,就得比較;還不能往上看,得往下看。

她死去的男人,那個至死都叫賀大的男人,有個更清新脫俗的小名。

他叫狗剩!

紅河鎮的狗剩,娶了隔壁縣的酸菜,不,翠花,然後夫妻鬧掰,狗剩跑了,翠花慪死了。

沈·背鍋·雲清來了。

六娘:「哈哈哈哈,是,遼東那邊口音確實……大兄弟,既然你是紅河鎮人,你是不是也姓賀?」

紅河鎮上,一大半的人都姓賀。

原本就是一個小村落,後來繁衍生息,變成了一個非常大的鎮。

嚶嚶怪點點頭。

六娘:「那你家人……是不是紅河發水那一年,沒跑得出去?」

嚶嚶怪眼圈又紅了,重重點頭,大嘴一咧,又要哭。

沈雲清:「……」

哎,也是可憐人。

當年那場水災,真的死了很多人。

不過那時候,她剛摸索到小康之路,帶着全家人在縣上租房做生意,這才躲過一劫。

其他人家,年輕力壯地或許來得及跑,但是年老的,基本上……

不管怎麼說,全家都不剩下的,也是太慘烈了。

六娘跳起來拍拍嚶嚶怪的肩膀:「唉,賀兄弟也是苦命人,還是個好人!」

沈雲清:你們倆要原地結拜嗎?

看年齡,說不定還能拜個堂。

嚶嚶怪道:「你們是哪家的婆娘,為什麼自己出門?」

六娘行走江湖,也不是傻的,道:「我和海棠,就那個小丫鬟,陪主家去一趟京城。我身上有功夫,不怕。」

「你主家是誰家的婆娘?」

紅河鎮的人,他大都認識,雖然現在可能已經物是人非。

「哎,我主家命苦,是個寡婦,家裏沒男人。好在兩個小叔子還算出息,一個今年秋天就能考舉人,說不定明年就進京趕考呢!賀兄弟,你怎麼稱呼?」

在鎮上,家裏沒有鼎立門楣的男人,就沒什麼稱呼。

反正都是賀家的。

「賀長恭。」

沈雲清:原來是個長工。

當過兵的長工。

「我倒是沒聽過……」六娘道。

沈雲清:你確定就你那七秒鐘的記憶,聽過就能記住?

嚶嚶怪,不,賀長恭喟然長嘆:「我離家太久,大概沒什麼人記得我了。就像我從來也不知道,紅河鎮能出舉人。」

沈雲清:那是預計哈,還沒出,千萬別被打臉。

回去就叮囑小叔子趕緊給她好好念書,考不上打斷腿。

六娘又問:「賀兄弟這是要去哪裏?」

賀長恭道:「京城。見到你們幾個女人出門不容易,又是老鄉,就護送你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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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糙漢后我靠慫狗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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